把畫扔到一旁,跑出畫廊四查看,既然能遙控這個熱源,這個人應該在離不遠的地方才對,轉了一圈并沒有什麼發現,站在門口盯著對面的時,總覺得這個時十分神可疑……
小麥見出來,立即走過來看有什麼需要,而自己竟不知道怎麼告訴小麥要找的人,于是把畫的事跟小麥說了,讓小麥自己去想辦法,同時也提到了時的可疑。
知道,小麥會一一向晏暮青稟報的,所以就不重復做這個事了。
于是返回去看何日君再來發的消息。
何日君再來:小南,我好孤單,好害怕。
小南,為什麼你們都有人陪,有家,只有我是一個人?
小南,把暮青還給我好不好?
呃,好吧,重點是最后一句,終于來了……
回復:君再來同學,首先晏暮青不屬于任何人,他屬于他自己,他要做什麼事是他自己意志支配的。其次,就算你要爭取你想要的,你也得正大明站出來要吧?不然,都不知道你是誰,你怎麼爭取?
何日君再來發了一段語音過來,一聽,是一段長長的嘆息,很想辨別一下這個嘆息聲是不是悉的,可是,卻分辨不出來。
然后,又是一段文字。
何日君再來:我也想出來啊,可是暮青不讓,我永遠只能做黑暗中的那一個,你才是他帶出去見人的人。
看到這段話的許自南如果還能保持平靜和淡然,那就是最初那個空有軀殼的晏夫人,而不是現在已經陷晏暮青迷陣的許自南。
而同時,何日君再來的這段話也破了晏暮青的謊言。晏暮青說,所有的一切都跟無關,都不是沖著來的,這段話便明顯地表明,并不是這樣,那句“你才是他帶出去見人的人”指的就是許自南!而不是南歆!不是其他任何一個!
“你是南歆嗎?”南歆?青青?兩個人名在腦中織。青青說有過孩子,可是并沒有存活,說要報仇,而南歆擁有和晏暮青一樣的手串,晏暮青跟這兩個人到底有過怎樣的關系?
“我是青青啊!你又忘了,小南,南歆是誰?”何日君再來回復。
許自南的腦子又被搞了,沒有回復。話說這個南歆也很奇怪,自從給快遞了一串手串后就沒再有任何消息。
何日君再來:許自南,南歆,我明白了,他還是娶了你的,畢竟你是許家千金啊,價真高。
許自南:什麼意思?
何日君再來:意思就是在暮青的天平上永遠是輕的那一頭。呵呵,他是商人。
許自南思索著這句話,沒有回復。不是不知道怎麼回復,而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談論和晏暮青的事。
何日君再來:他說過你嗎?
許自南再一次被問住。說過的,可是,他卻連一句me,too也沒有……
何日君再來:沒有吧?哈哈……
何日君再來:可是他還是娶了你,我有又怎麼樣?只能每天在黑暗中等待,等他某個夜晚來看我。
何日君再來:太不公平了!你還我暮青!還我孩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這個兇手!
許自南看著屏幕上一條一條跳出來的信息,一個字也打不出來,最后一句話,仿佛突然有了聲音一般,化作一個子凄厲的尖:你還我暮青!還我孩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這個兇手!
并且,無限循環。
在久久沒有回音的時候,何日君再來分了一首歌:何日君再來。
點開,聽到歌手幽怨的歌聲,心里一陣一陣發。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
冥冥之中,像是一個預言。
何日君再來終于沒有了靜了,可是留給的,卻是無法平息的驚濤駭浪,耳邊甚至響起晏暮青自己的話:我是個商人,在商言商,商人就是要爭取利益最大化,在必要的時候,生死仇敵也可以為朋友。
所以,人可以變人,陌生人可以變人?
發了一陣呆,笑笑回來,并不高興的樣子。
收拾了一下心,先問笑笑朝圣的況,“怎麼樣?見到你的偶像了嗎?”
笑笑扁扁,很不開心,“別提了!沒有!”
“怎麼回事?”
笑笑嘆息,“哎,他們說,我的愿超過了他們的預算……他們只能給我和手機同等值的愿。”
“然后呢?”許自南聽到預算兩個字,倒是有些啼笑皆非,之前的郁悶之氣都散了些。孟白給自己的預算到底是多錢啊?
“然后就給了我一個這個。”笑笑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筆來,“說這是們老板用過的筆……”
“噗……”許自南實在忍不住了,“就這破筆值五六千啊?你還不如要手機呢!你上當了!這個騙子!”
笑笑卻不贊同了,“怎麼不值了?這是時老板用過的筆啊!對于真來說是無價的!你看卡卡踢過的球可以拍到多錢?”
許自南搖頭,“你走火魔了!茶先生是明星嗎?”
“對他的人來說就是啊!”笑笑轉著眼珠念念有詞,“他用過的一支筆價值五六千,那他自己價多呢?我要賺多久才能賺到跟他等值的錢,然后買下見他一面的機會?”
“……”許自南覺得笑笑瘋了,“我說你是不是傻?有那麼多錢不好好吃好好玩,就送給他去見一面?你當他是逛勾欄啊?他是頭牌嗎?你這麼捧他的場?還不如買他的茶呢,那才是對他最大的支持啊!”
“不準侮辱我男神!”笑笑聽到勾欄頭牌這樣的詞老大不高興。
許自南對笑笑的瘋傻無言以對,可是勸說笑笑又聽不進去,只能隨了,就當是在追星吧,誰沒個瘋狂追星的年代?現在想問的是畫的事!
“笑笑,說正事兒吧。”把畫舉到笑笑面前,“這幅畫有誰過?”
笑笑看見已經污了的畫面,頓時臉都白了,“南姐,不是我弄臟的!我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干干凈凈的呢!”
“我知道!我就想問問你,這段時間除了你以外,還有誰過這幅畫。”許自南看著笑笑的樣子也覺得這小丫頭被嚇壞了。
笑笑回憶了下,“沒誰啊!店里就我在,有時候維護一下畫……再有就是客人……對了,前幾天有個人來看畫,這幅畫被取下來過!”
“什麼人?”許自南繼續問。
“一個戴墨鏡和帽子的男人。”笑笑思考著,“沒什麼特別明顯的特征啊,穿牛仔和白襯衫。”
又是牛仔白襯衫!
許自南拿出一張速寫紙,“畫一下。”
不管怎麼說,同是生的笑笑比其他目擊人都多一個優勢,基本一張速寫就能畫出一個人的特點來。
笑笑憑著記憶在紙上畫,畫完給許自南的時候自己都不好意思,“南姐,真對不住,抓不到特點……”
一個穿著打扮爛大街,又戴著墨鏡和帽子的男人,除了刻意遮掩還能是什麼呢?本就不想被任何人抓住相貌特點。
許自南看著畫,真想把畫給撕了……
笑笑已經提不出更多的線索,囁嚅著道,“南姐,看看監控吧。”
許自南也是這麼想,只不過之前忙著和君再來聊天,然后笑笑又回來了,一直沒時間看,現在笑笑一說,打開了電腦。
可是,監控從幾天前開始就是一片空白……
“這是怎麼回事?”問笑笑。
“……這……壞掉了?”笑笑也一臉茫然,“我疏忽了,從來沒去看監控是不是正常工作……”
好吧,許自南沒有怪,這個人是有心破壞監控,就算笑笑留意,也總會想到辦法的,防不勝防。
“笑笑,我現在鄭重警告你,以后不可以再去時,如果你還想在我這干的話!”覺得自己的預沒有錯,不管孟白是否跟這些事有關,有一點是很值得懷疑的,就是跟畫風很像的那些畫,總讓覺得哪里不對勁。
笑笑雖然不樂意,但是許自南說得這麼嚴肅,卻也不敢不答應,“哦”了一聲,說,“那我先去做事了,這幅畫要清洗嗎?”
“不用,我要帶走。”許自南說完,把畫從框里取下來裝好,帶出了畫廊。
仍然要繼續去畫壁畫的,只是這副做了手腳的畫,還是給晏暮青吧,還有很多話要問晏暮青。想到這里,對小麥說,“送我去文筑那以后,你把這幅畫拿去給晏先生,然后告訴他,晚上來文筑那接我。”
現在心很糟糕,無論是哪一個當妻子的,遇到這種事心都好不起來,所以,臉上就表現得很沉重。只不過,仍然在告訴自己保持冷靜,對于未知的事,始終堅持給自己同時也給他的承諾——相信。有些事,需要從他口中親耳聽到才會信,而不是其他人,而這些事,也不是撒撒就能避過的了。
其實,這樣的人就是這樣。無事的時候,樂意放縱自己去釋放的、的傻、的孩子氣,哪怕有時候的、傻、孩子氣是一種自欺欺人的盲視,也是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這樣會換得想要的平靜和安寧,可是,現在這份安寧被打破,也可以呈現另一種形態的許自南來,所以說,人都有無數個表象,可以很弱,在必要的時候,也能很強大,很冷靜。
下午畫畫的時候,心里一直有弦繃得很很,可是,臉上卻表現得很平靜,只是在畫的時候抿了,每一筆都畫得很慢,很謹慎。
晏暮青來的時候,正站在高架上,畫著伎樂天手里那只反彈的琵琶,只差最后一點點,帶飄飄反手弾琵琶的伎樂天起舞部分就要畫完了。
他進來的時候,是有覺的。
人真是很奇怪的。原本極陌生的兩個人,在朝夕相中,竟然不知不覺地會對另一個人的氣息、呼吸、腳步都漸漸悉起來,對于他的存在和出現,已經不需要再用眼睛去看,就好像,他的存在是另一個自己一樣,憑覺就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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