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去看看,可是,阿百這里又放不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左右無措,煎熬了許久,又借電話打了幾次,還是沒能打通之后,還是決定回去看看況,阿百這里不管怎麼樣都有醫生和護士在,而他現在卻是毫無音訊。
到醫院外打車時才想起沒帶錢,攔住車,把自己的項鏈取下來,用自己的命發誓這是真的鉑金,求司機收下帶去火災現場,有親人在里面。
司機看穿著睡睡,外面套個棉,腳下穿著拖鞋,這拖鞋還是在醫院穿的不知哪里來的,被阿百就出來的時候是腳……
以為司機這樣的眼神是不相信的話,正準備再一次保證,卻聽司機說,“我帶你去,不要你的項鏈,也不要錢。”
頓時,激得涕淚加,這個詞倒是一點也不夸張,因為本來就冒了,涕淚不止的,又衫單薄,腳了這麼久,冒的癥狀一直在加重,只不過,一門心思在擔憂阿百和晏暮青,自己都忽略了而已。
車迅速將帶到民宿附近,倉惶一聲謝謝之后,下車飛奔。
街上依然有很多人,火已經差不多撲滅,一排的民宿全都燒了廢墟,救援還在繼續,空氣里滿是燒焦后的味道。
站在街道上,在人群中一個個地辨別,始終沒有發現晏暮青的影。
心里無數個猜測,也許他沒有過來,也許他也在找,可是所有的猜測都在一架擔架從廢墟里抬出來時破滅。
那個人,用一句俗話來說,就是燒灰也認識……
“晏暮青!”大喊一聲,飛奔過去。
眼前的他,昏迷不醒,臉上跟阿百一樣,漆黑一團,服子都已經燒焦,看這樣子,比阿百傷得嚴重得多。
他昏迷著,無法給回應。
他明明不在民宿的,為什麼會從民宿里被抬出來?之前還慶幸,他沒有陷火災……
心急如焚,跟著擔架奔跑,圍觀的人群里有人在說,“就是他!對,就是這個人!瘋了一樣。”
“是啊!明明大火燒著,都不準進去了,他還往里沖。”
“是去救人吧,一直瘋了一樣地喊南兒南兒的。”
“他算個英雄了,救了好幾個人出來,每救出來一個人又會沖進去。”
“哎呀,我知道了,南兒是他老婆,他們來玩的,我們住在一家呢……”
一路扶著擔架,聽著人群里的議論,送上急救車。
心如刀絞,眼淚嘩嘩之下,跟醫護人員強調,“他是我老公,是我老公!”
而后,再一次地隨同上了急救車。
之前送阿百去醫院,阿百還能對笑,跟說話,可現在面對這個人,卻是一點聲息也無……
想握著他的手告訴他南兒在這里,好好地在這里,可是卻不敢他,他那燒黑的服下,不知道是怎樣的皮……
只能流著眼淚輕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晏暮青,晏暮青……”
他從來都是冷靜而睿智的一個人,這一次為什麼這麼瘋狂,這麼沖?要救,要了解的行蹤完全有其它的辦法,他為什麼要傻傻地自己往里沖?還一次找不到,又一次?
昏迷的他,一直到醫院都沒能給一聲回答,而后,被送進了急救室。
阿百怎麼樣了,還無從得知,現在,又到他,只能在急救室外繼續等待……
等待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期間,輾轉得知上一批燒傷的人員里并沒有人有生命危險,輕傷的已經基本轉移到病房,那阿百也在里面,只要離危險就好……
可是,里面還有一個晏暮青,心里的負荷不能減一點點,呆呆地坐著,眼前全是他昏迷的模樣,還有那些路人說的話,耳邊仿佛響起了他聲嘶力竭的吶喊:南兒,南兒……一聲又一聲,喊得心碎了一片,一片……
眼淚無聲地流淌,現在終于能會到一種覺,如果可以,寧可躺在里面的人是,而他安然無恙……
不知何時,眼前出現一個影,擋住了的視線。
“小南。”一聲輕輕的呼喚。
被這呼喚給喚醒,恍然間抬頭,看清來人,是晏項文。
“爸。”被驚醒,才到腮邊涼涼的墜,手一抹,滿手的淚。
看見,晏項文好似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暮青呢?”
提起這個名字,許自南的眼淚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淌,指指里面,說不出話來。
晏項文嘆了一聲,在對面坐下。
許久,許自南才哽咽著表達自己的疚和歉意,“對不起,爸,怪我……他是因為我……”
晏項文一副極滄桑的樣子,點頭,“我知道,我都聽說了。街頭街尾都在傳,一個瘋了般的男人著南兒的名字不聽消防員阻攔往火里沖,然后被送進醫院了。”
得知晏項文知曉了一切,許自南更加疚,泣不聲,“對不……起……爸……是我……害得他……”
晏項文眼里也涌上了淚,凄然搖頭,“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對不起這孩子……”
許自南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也沒有那個余力去思考,完全沉浸在傷心里。
晏項文卻因此打開了話匣子,回憶涌來,一時間也是淚水縱橫,“小南啊,我這老頭子也不怕丟臉了,人活這一世,總要有懺悔的勇氣,再不懺悔,只怕就沒時間了……”
“爸……”許自南雖然知道晏項文的確有錯,可是,為什麼他會在此時此刻,向這個兒媳婦說這些?
晏項文含淚搖頭,“小南,別打斷我,一打斷,我怕我又沒勇氣說了……”
許自南只好抹著淚,聽他說。
晏項文長長一聲嘆息,眼淚再度嘩然,“我這輩子的錯,錯得太離譜……暮青恨我,是有道理的,我自己也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晏項文說到這里,失聲痛哭起來。
許自南還從沒見過晏項文如此失態的模樣,又不敢打斷他,只好怔怔地看著他哭,直到他稍稍緩下來了,他才又繼續說。
仍然長長的嘆息,“這都是我這老頭子的丑事……多年前,我和暮青的母親結識于評彈,綠城是的故鄉。稱得上是個很出的年輕評彈藝家,跟了我之后就沒有再演出,可是仍然喜歡評彈,那時我們的很好,我常常陪來綠城看表演,因為這里是諸多評彈藝家集聚地,也是最初登上舞臺之地。”
這些,許自南基本已經聽晏暮青說過了,所不知道的,是后來的故事,看來晏項文的懺悔說的便是他和簡寧的事,雖然也已猜到,但沒有打斷,然而,卻沒想到,故事比想象的更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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