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逛,不是在林蔭道上散步,而是坐公車回到老城區,然后到超市采購。
荊鉻深諳管瞳周末的行路徑,這是要回家看管媽。他心里激,難道要帶他回家!自己是做了什麼拯救銀河系的好事,竟然有這麼一連串的好運!是可以陪在管瞳邊就已經讓他覺得眩暈了,還來這麼大的好事,撐不住啊撐不住。
只是他努力沒有讓喜悅往外冒,因為一路上管瞳和他說的話題都很嚴肅。他必須管住刻薄的,還要給管瞳做最有說服力的分析,要幫到管瞳,還要讓管瞳愿意持續找他幫助。
“你想跟領導反映,部門之間工作協作很困難的事?”荊鉻重復管瞳的問題,他認為管瞳又要雷。
管瞳:“對,現在部門之間的協作太困難了。主責部門和配合部門職責不清,或者說即便有分工,主責部門總是想把活甩給配合部門。配合部門肯定不愿意接招啊,然后大家彼此之間互相推諉,工作拖沓沒進展。這種現象已經是工作里的常態了,繼續下去肯定不行。”
荊鉻:“你剛到云鼎的時候,為了收集績效考核之前的數據,被財務部和工藝部踢皮球的事,我知道一些,我們就拿這件事做一個總結。在這件事里,活是你找的,雖然對公司有利,但是給財務部和工藝部增加了額外的工作量,所以很不他們歡迎。從他們的角度講也是正常的。”
管瞳不滿:“我也不是為了找活兒找活,而是績效考核的問題關系本,如果不去解決,以后大家的工作都會越來越難做。而且在這個工作中,我承擔了主要的勞力,他們只需要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荊鉻:“我沒有說你不對的意思,我們只是就事論事的來分析一下。在這個工作里,你是最主積極工作的那一個,你頻繁地找這兩個部門進行通,但是被他們反復踢皮球,或者晾著,你了很多委屈,還因此被羅霖輝施。當然,最好的結果是,你最后完了這項工作,得到了羅霖輝的認可。可是你沒想到吧,羅霖輝因為這件事,認為你工作協調能力很差,和其他部門配合不好。”
管瞳生氣:“有沒有搞錯!雖然績效考核的問題是我發現的,但也是經過他批準的工作。他看不出來嗎?明明是財務部和工藝部一直推諉,怎麼可能有協調不好的況?!這算不算是是非、柿子撿著的?”
荊鉻:“你說對了,人們就是看人下菜碟。財務部和工藝部的領導覺得你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新人,所以會推諉你的工作,還會去羅霖輝那里說你的小話。他們不敢反對羅霖輝的工作安排,但是他們敢欺負你啊。羅霖輝是一個喜歡被人捧著的領導。你只需要稍微觀察就能發現,經常去羅霖輝辦公室里坐的人,都是他喜歡的,也是他會重點照顧的。”
管瞳輕輕點頭,難怪黃芮春沒事就在羅霖輝的辦公室里。但是這話沒有說出來,因為一直認為荊鉻和黃芮春的私很好。
荊鉻:“羅霖輝是一個護短的人,在他眼中,那些需要重點照顧的人,但凡有一些工作上的小紕,對他而言都是可以包容的。但是你不一樣,你除了工作,跟他幾乎沒有私。你沒有得到他的認可,也沒有進到他所認可的保護圈層中,只是一個最好拿的人。”
管瞳沒想到在羅霖輝之流看來,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弱者形象,心中憤憤不平:按他的要求做工作,一切以工作為重,結果還被他和他的人欺負。
管瞳:“你想不到吧,當初他把我從洪順調到云鼎來,我覺他是我的伯樂,所以特別想在工作上出力。哼,什麼伯樂,我又不是千里馬,只是一個工人。”
“所以在以后的工作里,你可以試著進領導的圈層,跟他們做朋友。”荊鉻察覺到管瞳的臉不好,立即補充,“可即便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對嗎?”
管瞳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越來越固執了,可能是因為我堅信自己做的是對的吧。云鼎的問題很典型,因為它的前和一些歷史原因,所以管理氛圍和洪順很不一樣。部小圈子多,派系斗爭嚴重,大家把太多的力放在了耗上,而不是工作本上。我既然知道這是問題的源,作為一個管理者,我不改變,還跟他們混在一起,那我是白拿云鼎的工資了。”
如果換作是別人,荊鉻一定認為這是一個傻子。現在誰都想拿工資混日子,這麼投工作的沒幾個。可是這個人是管瞳的話,就另當別論了。荊鉻認為這才是管瞳,有責任心,有主見,一點沒變。
荊鉻:“你的看法是對的。但是你現在和這些人共事,你要想贏他們,就必須比他們要狡猾。”
管瞳看著荊鉻笑:“像你一樣狡猾?”
荊鉻倒也不避諱,認真地點點頭,接著說:“你現在得罪了羅霖輝,他以后肯定跟你沒完,你準備怎麼做?”
管瞳不屑:“現在是法制社會,他能怎麼報復我?大不了就是把我出云鼎。說實話,真被出云鼎的話,還是會有點憋屈,但是這個結果我能消化。但是我也不能被等著他出招,他和徐總關系不好,我覺得可以借徐總之力和他扛一扛。”
“與虎謀皮。”荊鉻做了斷言,“你沒有想過,為什麼徐之厚會在年前大力推行績效改革方案?這在普通人看來都會覺得有點之過急,徐之厚可是公認的保守派,這個做事風格可跟他以往的不一樣。”
管瞳:“會不會是因為他羅羅霖輝制時間太久了,開始反擊?”
荊鉻:“你也看出來他要反擊了,厲害!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他找到了很趁手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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