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走后顧佳愣愣地著以前星星睡覺的地方發呆。

現在心思敏，一丁點都可以往最壞的方向去想，顧佳現在就覺得星星之所以會生病，都是自己造的，覺得是世界上最失敗的母親。

自責的緒，如同呼嘯而來的湖水，幾乎吞沒了的全部理智，就那樣安靜地坐在那里，無聲地流淚，眼睛哭得早已經腫得像個核桃。

李桂花坐在邊，想開口安，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怕說錯一句再惹得顧佳的緒崩潰。

李桂花看著床頭柜上還沒喝完的湯，發現已經涼了，便準備拿出去倒掉，卻被顧佳攔了下來。

“媽，這湯你別倒，還剩了那麼多呢，熱一熱還能喝。”

因為哭了太長時間的原因，顧佳的嗓子變得沙啞又難聽。

而這一句話，也讓李桂花忍了一路的緒，再也憋不住了。

“佳佳，難喝就不喝，別這麼為難自己，你這麼做我看著心疼。你惦記著孩子，是因為那是你上掉下來的，當媽的肯定會心疼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我上掉下來的？看著你這個樣子我也心疼。”

李桂花生生地忍住了自己的淚腔，不能再在顧佳面前掉眼淚了。

不想給顧佳已經不好的緒，再雪上加霜。

“以前小的時候對你總是各種不理解，甚至有時候還傻傻地抱怨過你。”

顧佳聽到這話，眼神更加酸，自嘲地勾了勾角，開口說道：“只有當媽了，我才能驗到你的。為了孩子能做出任何犧牲，這就應該是做母親的本能吧。”

“對好孩子好是本能，但不過你也得好好照顧自己啊！大妹啊，看到你遭這種罪，我這心里比針扎似的還難，早知道是這樣，當初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結婚的。就算是要孩子，也得等到你再兩年才行。”

顧佳搖了搖頭，從懷孕到生產，這一年半，幾乎吃遍了所有的苦頭。

二十多年來，從來都沒有遭過的罪，在這一年里面，全都嘗了一遍。

甚至都不敢想自己是怎麼熬過那麼多陣痛，宮，委屈的夜晚的。

可如果再選一次的話，顧佳仍然會選擇生下星星，那個小小的孩子是的骨，是的脈傳承，是生命的延續。

顧佳開口道：“媽，我沒事兒。你把湯拿去給我打熱吧，一會再幫我弄兩張熱巾來，我敷一下，或者這樣能更好地通。”

顧佳現在心里就一個想法，只要自己有了，那麼星星就不用再喝了，就不會積食，不會生病了。

顧佳的態度執拗，李桂花說不過，只好把剩下的湯用醫院里的微波爐熱了熱，又給端了過來。

顧佳接過湯用手住鼻子，接一口全都喝了下去。

強烈的魚腥味，再一次從嚨里反了出來，顧佳心里一直想著星星嚎啕大哭的樣子，生生地咬著牙把湯又咽了下去。

為了星星，別說是幾碗沒放鹽的魚湯，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能闖一遍。

李桂花急忙給，倒了杯熱水往下。

一連灌了兩大杯，顧佳的臉才好看了一些。

“大妹，你躺床上，我去給你拿巾。”

“好。”

顧佳在醫院這邊主配合著喝著難喝的鯽魚下湯，而杜亞平則趁著星星睡著了把顧佳之前買回來的一些解饞的小零全都搜了出來，一樣都沒留。

這次上來直接就去了醫院，也沒回家，昨天才帶著星星回來，這一回來便發現電視柜上擺了好多小零食，當時心里就不樂意了。

這星星子不舒服，也沒時間去搜，現在星星睡著了，正好把那些東西都找出來，像是偵察兵一樣，把家里里外外搜了個遍，確定沒有一點剩余之后，這才去書房里找李想說道。

李想正在玩游戲呢，聽見聲音也沒轉頭，就喊了一聲：“媽，有事嗎？”

“我回去這段時間，佳佳趁我不在吃零食你知道嗎？”

“知道，也不是常吃，之前要喂的時候，不是老會覺得嘛，所以我就買了點東西放家里，讓了時候，就墊墊肚子。”

“那都是些垃圾食品，對人一點好都沒有，難怪說會沒水，你不知道，一當媽的自己在喂還不知道嗎，當媽的吃什麼，孩子就吃什麼，怎麼能吃那些東西呢。”

杜亞平把找出來的一大堆豆糕，糯米餅什麼的，一腦的都擺到了李想的面前。

“這些東西，我一會可都全丟了啊。你也別怕媽，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好。”

李想看了一眼，這些可都是顧佳最喜歡吃的東西，之前媽在的時候一直沒敢吃，趁著媽回去才敢買來吃，現在要這樣丟了，不得心疼死：“媽，這些都還好好的呢，丟了多可惜，留下吧，佳佳不吃，我吃也行。”

杜亞平看了一眼那一堆零食，的確得花不錢買，丟了是可惜的，于是說道：“你吃可以，但你以后得多盯著點兒顧佳。下次要是再敢買這種東西回來，全都給撇出去。這當了媽的人了，就得控制自己了，不能一心只惦記著自己，本就不顧孩子，要是不吃這些東西的話，星星至于到哇哇大哭，現在得靠喂養嗎？”

翻找出這些零食，對于杜亞平來說，就像是找到了顧佳罪不可恕的罪名一樣。

李想看著堆在自己眼前的一大堆小零，撓了撓腦袋：“媽，這里東西其實都是我買回來的，也不能全怪佳佳，我就看著連自己想吃的東西都吃不上，可憐的。就買來給解解饞，

而且這些綠豆糕什麼的，佳佳吃了也沒啥事吧？而且這里面一點辣的都沒有，要是喜歡吃就讓吃唄。”

話說著，李想從里面隨便拉出一個糯米糕，撕開包裝袋就扔進了里。

杜亞平有理有據地說道：“既然選擇了母喂養，那就必須得忌口。這些東西是不辣，但你也不知道到底往里面加了什麼添加劑啊，這大人吃了沒什麼，但小孩吃了就不好了。而且這些東西吃多了，就吃不下飯，營養也就跟不上，那水質量怎麼能跟上。我現在說，不樂意聽，你找個機會跟說一下子這個事兒。一天天的喂養多貴啊，心大不算計著過日子，你得算計著，花錢的地方多著呢，能省一筆就是一筆。”

李想聽著杜亞平的說辭，覺得太上綱上線了。

就是個嘎的零食，能有什麼的。

但不過李想沒把話說出來，敷衍地點了點頭，算是把這事應付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