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模考試結束那天,高三生難得提前了一節課放學。
姜恩柚從學校出來沒走多遠,又一次察覺到了那束目,比前兩次更如芒刺背。
往后飛快看了一眼,終于沒有像前兩次一樣毫無收獲,這次,清楚看見自己后十幾米外,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
那人的帽檐得很低,看不清長相。
姜恩柚掏出手機立刻報警,那人大約是察覺到了,激憤地朝跑過來。
一邊拔跑,一邊和手機那頭的警察對話——
“對,我在西江路和南竹大道的路口附近,有人跟蹤我!”
“他現在追我——啊!”
姜恩柚的手機被那人打到地上,校服外套也被他死死揪住。
“救命!救——”
男人帶著厚繭的寬大手掌死死捂住的,試圖把拖進路邊的樹叢中。
姜恩柚手腳并用地反抗,最后校服外套的拉鏈在力掙扎中被扯壞。
姜恩柚趁機掉外套和書包,從男人的鉗制中掙出來,和他拉開距離。
男人不忿地將的外套摔在地上,一雙眼滿是兇,像看獵一般死死盯著,一步步近。
姜恩柚厲聲喝道:“你別過來!我已經報警了!”
男人無視警告,還準備撲過來扯的手,好在警察及時趕到,沖過來控制住了他。
男人手被在背后用手銬鎖住,帽子被摘下時,姜恩柚才看清他的長相。
他長了一張國字臉,黃黑皮,臉上帶著青胡茬,看起來四十左右的模樣。
警察按住他:“老實點!什麼名字?”
“……張旸。”他聲音很沙啞。
“年齡。”
“37。”
“為什麼跟蹤?”
張旸回答停頓了一會,笑得瘆人,“就看漂亮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剛剛那副兇狠的眼神所影響,姜恩柚莫名覺得他的話里帶著幾分殺氣,像是想把生吞活剝一般。
姜恩柚:“他不是第一次跟蹤我,已經好幾次了。”
警察問他:“幾次?”
張旸:“記不清了。”
警察:“由于你跟蹤和損壞他人財,我們將對你進行依法拘留,跟我們走。”
等警車開遠后,姜恩柚才松了一口氣,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東西,繼續往回走。
幸好手機只是外面的手機摔碎了,屏幕沒壞,不過的校服外套算是毀了,不僅拉鏈壞了,袖子也被扯裂了,自己鎖骨那里也在剛剛撕扯中被抓破了,有滲出來。
姜恩柚順路找了家藥店,給傷口消毒藥,收拾好一切才回的璟灣。
今天回來得早,文葭蘭還沒開始做晚餐。
主廳有說話的聲音,姜恩柚走近了些,才聽清是甄祥和文葭蘭在說話。
甄祥朝文葭蘭抬手,示意坐下說話,“文姐來家里工作幾年了?”
“快三年了。”文葭蘭不清楚他的意圖,但還是規規矩矩回答。
“在京市生活的還習慣嗎?”
“好的。”
甄祥聞言頷首,開始迂回地表明來意:“司總平日里雖然工作忙不常回來,但心里還是很顧念家里的,家里的事都逃不過司總的法眼。”
文葭蘭笑笑:“您有什麼事跟我直說就好。”
甄祥也不再賣關子:“小渺是司家和梅家的孩子,是肩負重任的,司總已經為小渺籌謀好未來的發展方向,是絕對不允許被任何人打的。”
“文姐你是一個單親媽媽,司總是非常諒你的,只要你能約束好子,以后在工作待遇方面你大可以放心,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非但你自己的工作保不住,就連你兒高考這件人生大事恐怕也會影響。”
甄祥說完站起來,一如既往的淡漠態度:“話我就點到為止,司總的意思我想你也清楚,掂量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別到最后得不償失。”
甄祥上樓后,文葭蘭還呆在原地出神,一抬眼,發現姜恩柚就站在門外,急忙換笑臉。
“柚柚?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剛考完試,學校給提前放學了。”
“哦,快回屋復習功課吧,媽媽去準備晚餐。”
“媽,”姜恩柚住,一直攥的拳頭突然泄了力,“我都聽到了,您放心,高考最重要,我自己心里清楚。”
姜恩柚比誰都明白自己的境,和九中的那些學生不一樣,沒有那麼多的planB,承擔不起高考失利的影響。
和司南煦的關系本就是紙包不住火的事,學校里傳言很多,他家人稍微一查就能知道,是自己有僥幸心理,以為沒舞到他家人面前就能蒙混過關……
與此同時,鴻園,
司南煦陪著爺爺吃完晚飯,祖孫三人坐在屋里聊天。
司南煦站在椅后面幫老太太按肩膀,老爺子看了吃味起來:“你小子就只顧著幫你按,你爺爺我肩膀就不金貴了?”
司南煦也不計較:“您得講究先來后到,下一個才到您呢!”
老太太心疼孫子,拍拍司南煦的手:“行了,快坐下歇會兒。”
老爺子手里的書翻了一頁,哼笑一聲,一語道破:“你讓他按,他這是無事獻殷勤!”
司南煦坦然承認:“我這是有事獻殷勤。”
老太太立馬擔心起來,攥著司南煦的手問:“出什麼事了?讓你爺爺幫你擺平。”
司南煦另一只手覆在的手上面拍了拍:“您放心,我沒出什麼事。”
司南煦頓了頓,然后把司遠忠鐵了心讓他出國和聯姻的事說了出來。
一級一級,他司遠忠拿當爹的份自己,自己就找他爹他。
老爺子眼明心亮,一眼看穿司南煦的心思:“這兩件事都是為了同一個人吧?”
司南煦直接承認:“是。”
司南煦雖然平時說話油腔調,但從小到大,不管在他爸爸那里多大委屈,也沒跟他們兩個開過口。
老兩口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司南煦是絕對不會麻煩他們的。
老爺子:“就這麼喜歡?”
司南煦語氣正經了幾分:“我答應要去京大,我不能食言。”
老太太聽出意思來了,忙問:“哪家的姑娘啊?”
司南煦答:“等以后了再給您介紹。”
老爺子斟酌片刻后道:“出國這事兒,我也不贊,咱們家已經有慕白一個常年在國外的了,再走一個,這屋里就沒有年輕人了,這事回頭我跟你爸爸說,你安心高考就行。”
司南煦笑了笑:“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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