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說過,就算自己死,也要拉這兩人沉淪。
機會只有一次,只能殺一人。
殺殷緒,嘉會心痛,但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以后會另嫁一個高門公子;殺嘉,殷緒便不再是駙馬,說不定還會被殉葬……
嘉更近。
終究更恨嘉,這個暗暗較勁了了十幾年,卻始終活在其影中的人。
薛瓊積蓄力氣,猛地站起,雙手握匕首,朝嘉沖去!
嘉正站在殷緒右手邊,被突然而起的變故驚住。但是殷緒的反應很快,他右手不便,不能扯開嘉,只能迅速擋到嘉跟前,而后側狠狠地踢出一腳。
他一向力氣大,那一腳狠狠踹在了薛瓊肚子上,將踹得飛起,倒退著摔在地上。
哐當一聲,匕首離地,薛瓊側過,捂著肚子,痛得了幾下,吐出一口來。
殷烈倒一口涼氣,沒想到薛瓊陷害駙馬不算,還有行刺公主的膽量。讓公主在他家中、他眼前遇刺還得了!
殷烈立即讓仆婦將薛瓊按住,薛瓊沒有掙扎的力氣,躺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來。
嘉了驚,殷緒顧不得看薛瓊的凄慘,只著的手臂低聲安,“沒事了,不怕。”
嘉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冷冷看著薛瓊,只覺得活該,“看在父親的面上,我留你一命。”
眼看這是了重傷,以后茍延殘,未必比死了舒服,便讓活罪吧!
嘉看向殷烈,“便由大將軍著人送去普寧寺了。到了寺中,還請囑咐一聲,令寺中僧尼看著,不要讓逃跑。”現在薛瓊的罪名已變為謀刺公主,殷烈必然不會敷衍。
“至于的婢,便請大將軍置。”主子置了,婢自然好發落。是個忠仆,但既然選擇了助紂為,便要自己承擔后果。嘉知道殷烈不會手。
殷烈果然滿口答應,薛瓊說不出話,被仆婦帶了下去。
嘉轉吩咐侯在外邊的薛非,“去將小公爺和小小姐接來。”有憨態可掬的小孩子陪著,薛懷文應該會高興些。
薛非領命而去。
嘉同殷烈告辭一聲,與殷緒并肩回南華院。了東英院閉的門扉,轉頭地看著殷緒,輕聲道,“在靜安街有一宅院,做想容居,里面小橋流水花木繁盛,適合閑居。那是父母親給我的嫁妝,不如……我們搬家吧?”
嘉手中的宅院頗多,是長公主獨,鎮國公長,自己本亦是個公主,先帝太后寵,自然財富頗。選擇想容居,是因那里上朝方便。
眼看如今和殷烈已經反目仇,殷弘和薛瓊雖已除去,但秦氏和周氏母子卻還是麻煩,住在南華院既然不安心,那便不住便是。
殷緒看著嘉清亮如泉的眼眸,里面還帶著一小心,似乎怕傷到他的自尊。殷緒輕輕一笑,“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住的莊園也沒什麼,以后他做將軍,會努力掙下自己的院子給居住。
如今的殷緒,當真對百依百順。嘉開心地笑彎了眼睛,“好。明日去看看太后,與說上一說。”
上次太后為他們著急得吃不下飯,又賞賜了諸多補品,他們確實該去探謝恩。
兩人回到南華院,薛懷文喝過茶水,臉已鎮靜許多。
嘉臉上有一歉疚,更多的卻是坦然,“父親,我已讓大將軍將妹妹送去普寧寺了。”
薛懷文點點頭,“也好。是該去菩薩面前修修心。”
見薛懷文沒有糾結傷,嘉輕輕笑起來,“我讓薛非去接弟妹過來了,父親中午便在南華院用膳。”
見嘉話語里滿滿的都是心意,薛懷文亦笑起來,慈道,“如此甚好。”
殷緒右手不便,卻也不愿長期荒廢武藝,便練起了左手刀法,薛懷文在旁指點。
不多時薛府的小公爺和小小姐到了,嘉去前院接著,帶二人去同殷烈見了禮,做足了面上的禮數,這才帶人回到了南華院。
殷緒已不再是從前那張冷臉,面對容貌與嘉有三分像的小人兒面十分和。
兩個糯米團子想起之前嘉的囑咐,脆生生喚道,“姐夫!”
殷緒臉上出笑意來,嘉笑著替他說道,“乖——”
飯桌上嘉與薛懷文說了要搬家的事,薛懷文略一沉,道,“緒兒父母俱在,這恐怕不妥吧?”
嘉給他夾菜,神放松,“殷烈對駙馬的態度您也知道。便說是我執意要出去住,他不會如何。”
薛懷文想到獵場殷烈對殷弘的縱容,這已經不是“并非一個好父親”能形容的。一家人已到了海深仇的地步,再要住在一起,確實勉強而危險。
薛懷文很快決定,“也好。你們東西多,到時我差人來幫忙。”
嘉淺笑,“多謝爹爹。”
午膳后嘉命婢給弟妹裝了些太后賞賜的吃食,送薛懷文與一雙兒離去。
第二日,嘉按照計劃,與殷緒宮拜見太后。
今日是個天,烏青的云布滿天空,不似夏日驟雨前的黑云城,倒似有些高遠。可見這雨不會很大,于是嘉依舊坐了馬車出行。
到達慈殿,碧彤出來接著二人,臉上有些憂慮,“太后娘娘有些不適,正歇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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