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風笑道,“正是小人。”
殷緒也未多話,利落地將手中長槍一晃,指定他,“請。”
兩人在人群圍出的不大場地中你來我往,一個沉穩利落,一個灑干練,不大一會兒功夫,斗了好幾個來回,又贏得一片好聲。
最終周凌風倒地,很快又起,單膝點地,抱拳笑道,“將軍好手,小人輸得心服口服。”
“承讓。”殷緒簡單說了兩個字,尋思著嘉推薦的人果然不錯,找個機會,他要將周凌風調到邊。
營中好久未見這樣年輕又這樣勇猛無敵的將領了,眾人纏著殷緒,不讓他離開。殷緒只得遣了一個士兵去瑾園報信,免得回去遲了,惹嘉擔心。
薛非與平安護著他來,殷緒趁機給兩人安排了份,發了士兵的鎧甲。見兩人都是練家子,又是那麼厲害的殷緒的護衛,手想必不凡,幾位低階武將又圍著二人吵著要切磋。
一直到日薄西山,主仆三人才被放出大營。殷烈早已離去,殷緒三人踏著星,回了瑾園。
雖殷緒遣了人報信,但嘉見他那麼晚還不回,心中仍是忐忑——畢竟城北大營是殷烈的地盤,父子兩又有深仇大恨,萬一出現意外呢?
忐忑的嘉用過晚膳,在葳蕤軒看書,卻也看不進。直到聽說殷緒回了,連忙起,在棣華堂的角門邊迎著殷緒。
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見他安然無恙,嘉松了口氣,道,“你可算回了。”語氣中不知不覺染了三分撒幽怨。
殷緒見俏的表,忍不住笑,低聲道,“沒什麼事。抱歉,讓你擔心了。”
嘉未料到殷緒回得這麼晚,也沒給他準備夜里的斗篷,見殷緒仍一單薄,拉過他的手了,還好仍是溫熱的,倒是自己的有些涼。
既然嘉手握過來,殷緒拉住便不放了,溫暖的大掌包著的,牽回葳蕤軒。
嘉窘地掙了掙,掙不開,也就隨他了,又聲問,“可吃了晚膳麼?”
殷緒過門檻,愜意道,“吃過了。”
既都已吃過,又天寒夜深,便沒別的事做了,嘉吩咐知夏備水。
兩位嬤嬤畏冷,俱已歇下。見春去給兩人準備寢,采秋鋪床。嘉隨殷緒走到左側耳房,那里有一個堅的烏木大架,專給殷緒放置鎧甲。
嘉幫他解開鎧甲系帶紐結,聽他說道,“今日起碼比試了三十場。”又一來一回趕了那麼久的路,他當真有些累了。
嘉聽他嗓音疲憊,心疼道,“一會兒你先洗,早些休息。”
殷緒了燭下泛著玉樣澤的手,低聲道,“你先洗,床上暖和。”
嘉推辭道,“我不冷,你先。”
殷緒一臉平靜,萬分淡定,道,“那,一起?”
嘉頓了頓,掀起長睫,春水般的杏眸他,又頓了頓,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得面紅耳赤。
寢床上如何親也就算了,畢竟是私空間,還有那麼厚的帳幔。這……這……浴房怎麼可以?那麼空曠,還燃著燈。
“不行。”嘉越想越恥,留下殷緒,急匆匆出了耳房,站在寢房的屏風旁邊,過了好久心跳還是失速。
直到見春進來,奇怪地看了看緋紅的臉,道,“公主,水備好了。”
暗自埋怨了一句殷緒孟浪,嘉邁步往浴房走:不管他了,要先洗。
門窗被關得,浴房布置巧妙,冬暖夏涼。嘉舒適地泡了一會兒,聽殷緒在門邊道,“公主,好了麼?”
想到他到底疲憊,嘉心,從浴桶起,“稍等片刻。”
侍們幫干,穿上寢,又披上防風的斗篷,殷緒已推門進來。
知夏喚了使婢們進來換水,殷緒確實累了,道,“不必那麼麻煩,都下去吧。”
嘉納悶,卻也順著他,招手讓婢們退下。然后殷緒就利落地當著嘉的面解了衫。
嘉眨眨眼,疑道,“你……就用這水沐浴?”
殷緒淡定自然地看一眼,“嗯。”那麼干凈,又那麼香甜。他們夫妻之間,那麼親,又有什麼好介意。
殷緒浴桶,嘉紅著臉,捂著心口,低頭出了浴房。
采秋打下帳幔,回頭喚了一聲,“公主。”
嘉低聲道,“你出去吧。”今日采秋值夜,屈膝行了一禮,退到了寢房外。
殷緒出來時,嘉已乖乖躺在大床里側了,房間只燃著一盞燈,靜默安寧。
殷緒進帳幔,掀開被,躺嘉側,又側低頭,輕吻嘉紅。
嘉疑看他,“你不是累了麼?”
殷緒低笑,一下一下輕啄的眉眼與臉頰,“累是累,但心好。”心好,便想與癡纏。
他越吻越深,吻過的頸與鎖骨,又抬手去解的兜系帶,“我手已好了。”
嘉被吻得皮泛紅渾發,支撐著搖搖墜的神志,猶豫片刻,仍是按住了他的手。
往后退了退,離他人的氣息,嘉覺清醒了些,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等你大捷回來。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房。”
雖然按照上輩子的記憶,這次平叛會節節勝利。但是重生后事有改變,萬一出意外呢?還有陳昱在一旁虎視眈眈,要殷緒記得欠,這樣才會萬事小心,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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