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金簪落地, 嘉突然又有了力氣, 喚了一聲“殷緒”, 眼淚更加洶涌, 然后朝他奔來。
殷緒快步上前, 張開雙臂, 也迎向,然后被撲懷中。
下的鎧甲很冷,但嘉的心熱了起來。殷緒雙手抱著,讓覺到了安全。
“殷緒……殷緒……”一顆心落地,嘉卻哭得停不下,一聲聲喚著他,喚得他心臟揪疼。
陳昱隨后出來,說到做到似的,竟當真不再看嘉和殷緒一眼。他拉高了領,服上仍有點滴跡,側著臉,看著園中假山,冷漠道,“朕只是與皇姐敘舊了幾句而已。兩個婢無禮,已懲罰過了,送回。”
說完他大步流星,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殷緒的手臂緩緩收,眉目比這冰雪還冷,低頭輕吻嘉發頂的作卻極輕。他低聲道,“別怕,我們回家。”
嘉哭著緩緩點頭,又轉頭看向見春與知夏。
殷緒低道,“們沒事,只是昏過去了。”嘉這才放心。
上次單手不便,這次殷緒終于可以打橫抱起嘉了。他穩穩抱著哭得虛的人,用自己的披風將蓋住,遮去風雪,一路到了崇華門邊。兩個太監各自背著見春與知夏,默默跟著。
嘉的楠木大馬車,已經被劉喜派人調出來了,孤零零等在墻邊。車夫看著突然出現的駙馬爺,和不省人事的見春知夏,一頭霧水。
殷緒看看他,只道,“回府。”
嘉已經不哭了,只是長睫上掛著淚水,眼睛仍紅紅的。乖乖地被殷緒抱上馬車,看見春與知夏也被送上來,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
殷緒坐在邊,仍然摟著,嘉乖巧地出手臂,要摟他的脖頸。只是殷緒生得高大,摟著吃力,鎧甲又那麼冰冷,在雪里浸過,只怕凍著。
殷緒抬手,沉默地將自己的鎧甲一件件解下,而后將嘉,抱坐到了自己上。
終于可以輕松而又毫無阻礙抱著他了。嘉復又依賴地摟住他的脖頸,將臉在他口,聽著沉穩的心跳,緩緩安定下來。
“我沒事。”嘉低低開口,安著恐怕同樣不好的他——沒人看見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子欺負會好。
殷緒繃的軀和表,都緩緩松懈下來,低下頭,輕吻的額頭,“嗯,我來晚了,讓你驚了。”
幸好沒事,否則他也不知道,被人罵做“孤狼”的自己,最后會做出什麼。
嘉著他的膛緩緩搖頭。
誰也沒有再說話。需要在意的事還很多,但此刻,他們只想溫與安寧。
出了宮門,薛非和平安迎著他們,一行人往瑾園行去。
采秋正擔憂地等在角門邊。嘉這麼晚了還不回,又沒有遣人回來報個消息,難免擔心出事,直到看到雪中公主的大馬車,才安下心來。
更驚喜的是,薛非和平安也在,這就說明,駙馬也回了。
采秋面淺淡喜悅,迎了上去。
平安歡快地喚了一聲,“采秋姐姐!”
采秋了他。一段時間不見,一鎧甲的他,似乎變得堅毅了些,采秋淡淡一笑,走到馬車門邊。
先下來的居然不是見春或者知夏,而是殷緒,這讓采秋愣了愣。
殷緒本是想抱嘉下車的,但嘉冷靜下來,已不好意思。他只得先下,隨后又扶下嘉,轉頭吩咐薛非與平安,“將見春知夏抱下來。”
采秋意識到不尋常,忙問,“出事了麼?”又連忙掀開車簾,看見見春與知夏靠著車壁,閉雙眼,似乎睡著了。
殷緒道,“先送們回房,余下的明天說。”嘉了大驚,又哭得沒了力氣,需要休息。
薛非和平安這才知道兩個婢出事,難怪一路都沒聽見們的聲音。但殷緒說了明天再說,他們沒有再問,一人抱了一個。采秋遣了兩個婢給他們領路,他們便往后院去了。
人都離開了,連車夫都將馬車趕去車庫,此地只余一個采秋。雪漸漸停了,殷緒彎腰,又將嘉抱了起來。
嘉窘地抿了抿,沒有掙扎,而是摟住他的脖頸,將臉埋他的肩。
三人一路回到葳蕤軒的寢房,殷緒將嘉輕輕放坐在羅漢床上,嘉看向采秋,“備水,我要沐浴。”
被陳昱摟過,覺得全都臟了,需要洗一洗,這服,也不要了,最好燒得干干凈凈。
采秋利落地下去吩咐。
殷緒一路冒雪趕路,服沾了點點雪花,又被溫融化,沁出了意。他轉要去更,嘉卻拉住了他的手,水潤的杏眸里出一點懇求。
殷緒的心一點點,回坐到邊,攬懷,輕著的脊背,又吻的額頭,“我不走,別怕。”
嘉確實后怕,一想到陳昱那猙獰的面目和令人作嘔的,就覺得全發。此是寢房,無人看見,可以任地纏著他。
嘉地抱住他的腰。
采秋進來稟報,“公主,水備好了。”
殷緒起,將嘉抱到寢房,走到屏風邊才將放下,退開走,嘉卻仍是抱著他不松手。將臉埋在殷緒口,這樣就沒人能看到的恥。
需要他,需要他帶來的安全,需要他洗去上沾染的,令人厭惡的氣息。盡管恥,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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