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起初有些不安，鼻子在半空中嗅了兩下，忽然間放下心來，有些開心的了兩聲：“汪汪！”

白應蹲下來，幫把因為起來而從口中落的狗繩撿起來，有些詫異的看著：“是個小姑娘啊，怎麼會……”

金子于是又了幾聲。

不間斷的有行人從他們邊經過，只是卻無人多看一眼。

確實，一個人蹲在地上逗弄一只狗，這有什麼好看的呢！

白應保持了好一會兒蹲著的姿勢，向來沉郁的臉孔上見的出現了一抹溫笑容：“金子，你遇見了不錯的人啊。”

他重新把狗繩送到金子里：“去吧，再見。”

金子很想朝他一聲的，只是想到自己里叼著的東西，終于還是作罷，依依不舍的朝他搖了搖尾，很快消失在人間的煙火之中。

……

“玉映，你知道元城京氏嗎？”

回到越國公府之后，臨睡前，喬翎如此發問。

張玉映顯而易見的怔了一下：“元城京氏？”

喬翎看的神，覺得自己可能問了個有點蠢的問題。

然而溫的玉映沒有說任何窘迫的話，短暫的怔楞之后，向娓娓道來：“元城京氏的先祖乃是先古時期的一位王子，因為被封在京地，所以后代以此作為姓氏。”

“據說——只是據說——在有神仙的時代，元城京氏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家，能人輩出，而即便在非神話的時代里，元城京氏也出了許多名士。”

“他們尤其擅長經史，前朝時候家族多有在書省亦或者太常寺、禮部等衙門出仕之人，還出過幾個讖緯大家呢！”

喬翎眼的看著：“然后呢？”

張玉映被盯得有些好笑，語氣倒是有些復雜：“沒有然后了啊。”

說：“圣人，也就是高皇帝開國之時，元城京氏附從于高皇帝的敵人，屢次陷高皇帝于險境，高皇帝坐定天下之后，將元城京氏族滅了。”

喬翎大吃一鯨：“啊？都死啦？？？”

張玉映點頭：“史書是這麼記載的。”

喬翎長長的“噢”了一聲，拉起被子躺了下去。

只是心里正翻江倒海。

元城京氏原來早在本朝立國之初，就被高皇帝族滅了。

那現在這個暗地里下戰書，在神都攪弄出一片腥風雨的人，又會是誰？

其人同元城京氏是什麼關系？

亦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們就猜錯了，那張圖也只是牽強附會，真正指向的本就不是元城京氏？！

喬翎想不明白，索不再糾結，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第二天將將起，院子里的孩們就開始拉著換裳。

“今日不僅娘子要宮拜見太后娘娘，兩位姑太太也要回來的，可不能有失禮之。”

張玉映見面茫然，便一邊替整理領，一邊笑著解釋：“拜見過太后娘娘之后，就算是走完了朝廷認定的最后一環，即便沒有婚禮，娘子對外的信函和公文也都可以用越國公夫人的名號了，是以這是很要的一日。”

“府上出嫁的姑太太們，也會在這一日歸寧來見一見侄媳婦，不然真到了婚那日忙得頭暈腦脹，哪還認得出誰是誰？”

喬翎了然的點點頭。

老太君名下有三個兒，都不是親生的。

長跟隨夫婿外放，如今不在京中，這一回越國公府婚事辦的急，當然趕不回來。

次與倒是在京中。

次很了不得，如今是廣德侯的正室夫人，的夫婿位相較便要遜些，是書省的一位書郎，正六品。

喬翎收拾齊整，先去尋梁氏夫人，等對方梳妝結束，婆媳倆相攜著往老太君去問安。

兩位姑太太是一起來的，到的很早，這也是看重娘家，看重喬翎這個侄媳婦的意思。

梁氏夫人帶著認人：“這是你二姑母。”

廣德侯夫人姜氏生得頗為明麗，是一種灼目的艷，或許是為了中和那種鮮妍，神態上便格外的端肅起來。

見了喬翎，便微笑著夸獎幾句，送了很厚重的禮。

喬翎稱謝。

梁氏夫人又帶著認下一個：“這是你小姑母。”

書郎夫人小姜氏相較于姐姐，卻是一種小家碧玉的纖細，只是不知是生活不順亦或者是別的原因，雖然齒序在后，但看起來卻比廣德侯夫人還要長幾歲似的，眉宇之間尤且帶著幾分憔悴與萎靡。

見了喬翎，也很客氣，聲夸獎幾句，同樣送了很厚重的禮。

喬翎同樣稱謝，心里不免要多記兩分好。

雖然是姐妹，但二人畢竟都已經出嫁數年，日子也是冷暖自知，小姜氏的夫婿只有六品，手頭上想來不像廣德侯夫人那般闊綽，可即便如此，還是給了一份厚禮。

因為這一點好，過了會兒，出去氣的時候，喬翎就忍不住問了出來：“我看姑母面有愁緒，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小姜氏初聽到時為之一怔，會意過來，霎時間滾下淚來：“我，唉！不怕侄媳婦笑話，我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說完，又趕忙拿帕子去拭淚。

喬翎在上見到了從前阮氏夫人的影子，不免要追問一句：“您這是怎麼啦？好好歹歹，總得跟我說一聲，我才能明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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