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更奇怪了:“皇怎麼了?哪怕是皇帝,也并不比我心中認可的道理更大啊。”
就事論事:“太后娘娘把寶劍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東西,想看,我說不可以看,難道是我不講道理嗎?”
“說之前的男寵被我打了,不跟我計較,已經很給我面子了,可是的男寵莫名其妙跑出來咬我,我才是傷的那個人吧,有什麼道理跟我說不計較?”
“再就是剛剛的事……”
喬翎很認真的在講道理:“要打我,我當然也要打了,是找事的啊——挨了打是因為太菜了,是自己不行,并不妨礙是先找事的啊!”
大公主聽說完,不由得面悚然。
為這一席話而悚然。
因為有生以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行事的時候,心里毫無敬畏,沒有考慮過世俗的權位這回事,只是遵循著自己心當中認可的那套規則,如果與之違背——管你是誰,都要給我讓開!
當初在神都城外,救下張玉映的時候是這樣。
魯王怎麼了,也不能跟我心里邊見義勇為的準則相違背!
前不久在文思殿,對上四公主和庾三郎的時候是這樣。
四公主怎麼了,沒有平白無故欺負我的道理!
先前對上大皇子妃和英國公府的時候,還是這樣。
皇子妃和公府又怎麼了,也不能欺負人啊!
如今對上二公主的時候,也是這樣!
你二公主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敢打我,我憑什麼不敢打你?!
大公主恍惚之間,想起了父親對自己說過的話。
越國公夫人,是當世唯一一個“破命之人”……
可是無論是誰,如此輕蔑禮法,目無皇室,未免都太過于……
出于先前圣上同說過的那一席話,大公主不想把事鬧到不可收拾。
好聲好氣的同喬翎商量:“我知道,喬太太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先前大婚當日,鬧了一場,京兆尹依法裁決,你也認了,不是嗎?”
如果有人肯跟自己講道理,喬翎還是很愿意跟對方說一說的。
就事論事:“那天晚上,我用瓜砸了三個人,天殺的賤人小姜氏,莫名其妙出來給我扣罪名的淮安侯夫人,還是從始至終說話都還算公允的淮安侯。”
“我在京兆獄蹲的那三天牢,不是為了小姜氏和淮安侯夫人,是為了淮安侯。他那晚其實沒什麼大錯,只是被我發癲牽連了,我有錯,我認,所以我去蹲監獄了。”
繼而喬翎抬手示意了一下二公主:“今天的事,我沒有錯,所以不管是誰來勸我,我都不認。”
大公主加重語氣:“無論是誰?”
喬翎看著,點頭:“無論是誰!”
大公主為之默然幾瞬,才道:“但喬太太須得知道,在神都,就得遵從神都的規矩。”
喬翎搖了搖頭:“我不是神都人,我是鄉下來的,我只認我自己心里的規矩,不認你們神都的規矩。”
大公主注視著,緩緩道:“如果有人一定要喬太太遵守神都的規矩呢?”
喬翎兩手環,問:“強按牛頭喝水嗎?”
大公主說:“不錯。”
喬翎笑了起來:“雖然知道殿下是在試探我,但是出于對您的尊敬,我還是愿意告訴您答案——沒有人可以違背我的意愿來控我,如果有人一定要這麼做,我就殺掉他!”
臉上笑意慢慢淡去,語氣加重:“無論這個人是誰!”
大公主神微,繼而道:“即便會因此牽連到喬太太在意的人,也在所不惜嗎?”
喬翎看著,應答之間,第一次正起來:“殿下,雖然在大多數況下,我都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只是,你最好還是不要怒我。那個結果,大概率是你承擔不起的。”
平視著大公主,很認真的說:“我沒有自吹自擂,往自己臉上金,也不是在開玩笑——門外的兩位紫學士也知道的,也是為了防止事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所以你們來了,是不是?”
大公主為之悚然,汗倒豎,梁氏夫人與二公主俱都變了神。
三人猝然轉頭,卻見那扇原本閉合著的門戶無風自,從外打開。
兩位中朝學士立在門外,上紫在下過分的耀眼奪目。
那冠帽上的輕紗,在夏風里靜靜的飄搖著。
第68章
在某個瞬間,大公主骨悚然,真的覺得后背上的汗都豎起來了!
所謂的“破命之人”,究竟是什麼意思,居然有著如此巨大的能量嗎?!
越國公夫人在殿中,怎麼知道門外來了兩位紫學士?!
而紫學士在越國公夫人與皇室中人發生激烈矛盾的時候前來,在外嚴陣以待,本就是個異常強烈的信號了!
這意味著越國公夫人很危險。
遠比想象中危險得多。
真的敢在皇宮里對兩位皇發難!
甚至于很自信,即便事態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也能全而退!
一時之間,大公主不由得有些恍惚。
就在這時候,站位靠右的那位紫學士開口了。
是個男人的聲音。
他不帶任何緒起伏的說:“殿下,您在這里耽誤的時間夠久了,回前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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