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公夫人在他們手上……

京氏公子……

還有那場必須在天亮之前完的易。

庾言恍恍惚惚的想，這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有進宮，甚至于沒來得及途徑中朝，圣上和中朝學士們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而在此外，越國公夫人究竟是什麼份，為什麼可以驚圣上，甚至于出如此之多的中朝學士？！

庾言甚至于懷疑，此時中朝里所有的紫學士可能都被出了！

……

越國公府。

栗子婆婆尋到了先前喬翎宮時穿過的那裳，仔細的翻過之后，不由得搖頭嘆息起來：“真是后生可畏啊，看起來，元城京氏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后人呢……”

神刀在邊緘默的聽著，并不做聲。

向懷堂臉上卻是見的顯出幾分憂：“婆婆？”

栗子婆婆沒有給他解，只是將那裳放下，說：“走吧，去會一會他鄉來客。”

……

俞府。

俞安世夫婦倆睡到半夜，冷不防被侍從們給起來了。

“老爺，老爺？外邊好像出事了！”

為著今日的那場大火，俞安世今天才剛加了半宿班，這會兒睡得正香，被人強行起來之后，還有些怔楞：“出什麼事了？”

侍從告訴他：“外邊街上的人，都回去了，不許留在外邊，坊外街上好像有軍隊在集結……”

俞安世聽得心頭一，一翻下了床，胡穿上服，便要往外邊去。

俞夫人他：“哎——”

等丈夫回過頭去，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夫妻二人相顧幾瞬，終于，俞夫人還是說了句：“小心些。”

俞安世莞爾一笑，朝點點頭，開門出去了。

那侍從說的不錯，外邊已經有人在掌控局面了，雖然正是深夜，然而四下里都亮著火把，無數支疊起來，幾乎照亮了神都的上空。

俞安世下意識的扭頭去看皇城方向，倏然間怔住了。

不只是皇城，連同中朝，居然都亮起燈來了！

他知是出了些自己不知曉的變故，然而要說是士卒嘩變，好像又不是。

俞安世吩咐家中侍從看門戶，自己回房去更換服，另取了金魚袋來佩上，轉而騎馬往皇城去。

彼時外邊街上雖然戒嚴，氛圍凝重，但并沒有失去秩序。

負責把守彼的左威衛仔細查驗了俞安世的腰牌，終于將其放行。

俞安世騎馬出門，半道上遇見了同樣出門的唐無機——因為宰相們當中，此二人家底最薄，所以買的房子位置稍偏一些，難免也離得近。

也虧得他們是宰相，還有朝廷給予的折扣和專項補，不然依據神都的地價，再掂量一下二人的家，想買一座府邸居住，估計得住到城外去……

兩位宰相了頭，難免低聲議論起今夜之事。

俞安世問唐無機：“可知道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唐無機搖頭，目無奈：“我這兒也是一頭霧水。”

略頓了頓，又說：“如今神都城只是戒嚴，并沒有失控，可見命令是下達十分明確，多半是出自中，沒由得是宮變了吧？”

俞安世也明白這道理，所以才要往宮中去。

神都作為帝都，一舉一都牽著帝國所有人的心臟，忽然間有了這樣的作，實在令人心驚。

而無論是好是壞，為宰相，都該在第一時間迎上前去，這原本也是職責所在。

兩人帶著侍從走過一條路后，轉而進朱雀大街，又走了一段距離，卻被人攔下了。

金吾衛長史趙橋神繃著，抱拳行禮之后，向他們示意：“兩位相公請往東邊繞行，此路不通。”

俞安世與唐無機對視一眼，不由得開口問：“是有什麼變故嗎？”

趙橋搖頭道：“兩位相公恕罪，職責所在，無可奉告。”

那二人再次對視一眼，倒也不為難他，只是問了一句：“命令是自中發出否？”

趙橋回答的斬釘截鐵：“這是自然！”

那二人朝他點點頭，轉而繞行東路去了。

及到了宮門外，竟見大監早已經等候在此，見了二人之后，笑著迎上前來：“二位相公住的遠了，來的難免也晚一些，盧相公與柳相公，此時已經在崇勛殿中了。”

俞安世與唐無機聽聞這話，倒也不覺得奇怪。

三省的宰相們素日行事雖秉不同，政見有異，然而品行上可供指摘之倒是真的不多。

盧夢卿饒是行事較之其余幾位宰相稍顯乖張了一些，但骨子里畢竟還是有著侯門子弟的傲氣和文人清正在的。

兩人協同監正一路向前，夜風吹，上袍隨之飄起來。

彼時崇勛殿燈火通明，殿外執刀戟斧鉞的宮廷武士林立，殿卻只有零星幾個侍和宮人垂著手，木偶一般侍立在側。

柳直與盧夢卿已然在座，大公主跪坐在父親邊，執弟子禮斟酒，而圣上在聽聞唐、俞兩位相公相攜而來之后，更是容起，親自迎了出來：“雖是大變之時，然諸卿并不顧惜自己，夜前來，終不負朕啊……”

……

朱雀街上。

金吾衛長史雖然穿的單薄，但是卻并不覺得有多冷。

他目不由自主的往被攔住的那片地方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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