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越國公夫人其實是皇室脈……

唐無機不由得悄悄跟俞安世換了一個眼神。

柳直戰后仰。

盧夢卿的神也隨之微妙起來。

噫~

沉默，沉默。

宰相們的目格外的意味深長。

圣上給膈應壞了，他暗吸口氣，說：“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幾位宰相齊齊“哦~”了一聲。

唐無機覷著圣上的臉，說：“我們其實本也沒有多想什麼，更無意探聽他人私……”

俞安世與柳直齊齊點頭：“正是如此。”

盧夢卿板著臉，大聲道：“陛下，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不裝，我就是喜歡打聽別人私！”

他說：“方便的話，您還是展開說說吧！我想聽，聽！”

其余三位宰相：“……”

圣上：“……”

圣上索禍水東引，說：“越國公夫人其實同朕沒什麼干系，倒是與中朝和北尊之間的緣由更深一些，如若不然，今次中朝學士怎麼會參與其中？”

唐無機大驚失：“什麼，原來越國公夫人其實是北尊的孩子？！”

俞安世與柳直趕忙豎起耳朵，作傾聽狀。

圣上終于明白謠言都是怎麼產生的了。

他稍顯無力的道：“誰跟你說越國公夫人是北尊的孩子了……”

唐無機自覺失言，趕忙正襟危坐回去，倒是俞安世若有所思，半掩著口，小聲問：“不是嗎？”

圣上原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再一想當年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消息，乃至于此后的諸多種種，倒是也猶疑起來了。

他只知道，那時候北尊離京很長一段時間，再回中朝時，了很重的傷，也就是那一次，他帶回了尚在襁褓之中的越國公夫人，讓在中朝長到了快要滿周歲的時候……

圣上忽的想到——他先前為什麼沒有產生過這個嬰孩很可能就是北尊脈的念頭？

這其實也該是正常可能的一種的……

他住自己的手腕，挲著，遲疑起來。

……

待到宰相們離開崇勛殿后，偏殿以大皇子為首的皇子公主們終于有了機會去給圣上請安。

而彼時圣上心存幾分疑竇，倒真是沒什麼多余的心力去應對他們，略略說了幾句，便他們各自歸府回宮了。

二公主起初在喬翎挨了一掌，本是很委屈的，原本想去千秋宮皇太后去尋些寬，沒想最后卻反倒給自己招惹了一場更大的辱，如今事過不到一日，兩頰尤且紅腫的厲害。

今次來見父親，是存著一點希冀的，阿耶見到之后會不會說什麼，又是否會愿意替我主持公道？

可是一直等到最后，圣上什麼都沒有說。

二公主的失落溢于言表。

其余人未必很清楚二公主是同越國公夫人生了齟齬，但對于事后太后在二公主臉上所發揮到的作用倒是一清二楚，畢竟是自家姐妹，也無什麼深仇大恨，為了維護二公主的自尊心，這時候便只當沒看見，如常言語幾句，各自散去了。

大公主倒是真的不放心這個妹妹，等散場之后，專程去說：“不然就出京去散散心，順帶著氣，你不是喜歡男子嗎，我送你幾個漂亮的渤海男奴好不好？”

二公主撥開的手，氣沖沖的走了。

大皇子遞了個眼給自家王妃，后者會意的追了上去。

他自己倒是留下同大公主敘話了：“大姐姐，咱們自家人說自家話，倘若是二娘同福寧吵起架來吃了虧，那真是沒什麼好說的，可越國公夫人——”

大公主很厭煩他這種暗的試探，也懶得與他虛與委蛇：“既然說是自家人，手足骨，沒由得自己不敢頭，倒去挑唆自家骨出陣吧？”

大皇子稍窘迫。

大公主當著他的面吩咐親信：“去把我的話告訴二娘，這時候假惺惺想要替出氣的，未必就是一番好意，倒像是煽風點火，想去當馬前卒呢！”

大皇子再待不下去，朝姐姐拱了拱手，訕笑著離開了。

魯王前段時間雖然在家養傷，然而今次聽聞京中有變，卻也宮來了，遵從齒序跟隨在大皇子后，此時眼見大公主與大皇子的這一段小小齟齬，只是淡淡一哂，卻沒言語，徑直出宮去了。

乘坐馬車回到王府，將要進門的時候，長史從里邊迎了出來，同時低聲告訴他：“殿下，天師出門去了。”

魯王短暫的怔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

長史道：“您走之后不久。”

魯王若有所思。

凌霄道人自從來到他的邊，雖然名義上是王府的供奉，可實際上在府上居住的時間并不算多，但如今可不是什麼尋常時候，昨晚神都剛剛才發生了一場變故，戒嚴將將結束，他便出門去了？

這個時間，著實有些微妙。

他目詢問的看向長史。

后者會意道：“已經使人跟著了。”

魯王點點頭，人攙扶著，往府去了。

……

這是個注定漫長的夜晚，對知人來說是這樣，而對于不知的人來說，卻又有著另一重的困擾與煩悶了。

周七娘子獨自悶在房里，回想著不久之前聽到的消息，神郁。

據說，越國公夫人為張玉映討到了免去奴籍份的手書，來日往太常寺去消了記檔，就真算是掙牢籠，重見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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