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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吹》 第91頁

似乎沒想到會問這個,程赟遽然有些懵,遲疑了半天都沒回答

說實話,他自己都沒仔細算過。

見他支吾不語,顧詩筠耐心告罄,拿手懟了懟他的背,“問你呢,快說。”

很用力,后背一陣酸痛,程赟低低嘶了一聲,“你急什麼?”

生長因子敷了厚厚一層,顧詩筠有條不紊地說道:“問問你而已,看你有沒有時間養傷,如果不護理好的話,會留疤。”

程赟斜睨看,若有所思地問:“你不喜歡有疤的男人?”

那這可能比較難。

部隊的人,誰不帶點傷呢?

顧詩筠淡淡嗤笑,“那沒有,我可是外科醫生,看多了有傷疤的人,不差你一個。”

放下手中的膠布,正準備轉去拿剪刀,男人忽地反手一拽,便將捉到自己的面前來。

顧詩筠別扭躲他,但他力氣實在太大掙不開,干脆直接趴在他肩頭,幫他繼續理傷口。

好了紗布,低頭問:“到底多久?算清楚沒?”

程赟雙手叉,環住的腰,拉近了與自己的距離,“去年的加今年的,兩個月,如果你覺得不夠,年假我也可以挪進來。”

兩個月?

那綽綽有余。

顧詩筠象征地推了他一下,“夠了。”

男人的懷抱悉得像一個溫暖的港灣,自己坐著小船飄進來,就再也劃不出去。

知道不可能推他,再嘗試只會適得其反,顧詩筠沒再堅持,暗地垂下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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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是什麼,再明顯不過。

上次落水又加上是晚上,看不清楚,但這次,真真切切。

男人的腹像是被雕刻四方金田般,經是經緯是緯,往上是口的起伏和結的滾,往下又是堅韌的腱和最關鍵的不可言說。

不管往哪看,都是瞳孔地震、脈僨張。

別對調,看哪都是犯罪。

干脆——

擺爛!

顧詩筠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他的,目細細,輾轉在他繃皮的每一寸,就像沒見過人結構似的,一瞬不瞬、目不轉睛。

呼吸款款,溫熱得很。

程赟突然問道:“你上解剖課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吧?”

“……啊?”

什麼?

陡然回過神來。

嗯?

在干什麼?

然而不等有所行,面前的男人忽地捉住了的手,將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左膛上。

說是滾燙也不為過。

里,跳著怦怦有力的心臟,一下一下,愈來愈快。

顧詩筠的臉立刻就紅若漿果,下意識地將手了回來。

然而作幅度過大,失去重心往前傾倒,不僅沒逃離,反而順了人家的意思,整個人都栽了懷里。

“……”

,呼吸都不重要了。

睜大了雙眼,靠在膛之間,氣息悄然屏住,一都不

分分秒秒,

都漸窒息。

良久,頭頂才驀地傳來一聲:“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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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詩筠一聽,噌得抬起頭,不明所以:“啊?什麼?”

程赟低下頭,下的耳側,沉聲道:“公平起見,前兩天我看了你,今天你看了我,所以我們扯平了。”

扯平?

顧詩筠倏地僵住,兩眼發怔地抬頭盯著他。

沒聽錯吧?

這都能扯平?

張了張言又止,反復幾次凝噎道:“我是醫生啊,你是我的病人,我看你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別說是什麼口腹有的沒的,就算是看他那個地方,也能面不改心不跳。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是,沒有區別啊。

可程赟并沒有這麼認為,他審度般地闔了闔眼,仿佛思忖了許久,然后才神嚴謹地說道:“那你是我的妻子,我看你不是更理所當然嗎?”

也許是這聲妻子包含了太多和無奈,也有可能是男人的目容易讓人松懈,明明剛才還士氣高漲,只一瞬便又偃旗息鼓了。

顧詩筠愣了愣,仔細咀嚼,好像這句話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僵著愣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面對自己的老公,尤其是不太的老公,這種心悸慌慌的覺就愈演愈烈。

怔怔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原本的鋒刃凜冽早就被溫存所覆蓋。

眼睫倏閃的次數越來也頻繁,心跳也越來越快,顧詩筠滿面窘迫地推開他,收拾好自己的醫療包說道:“后天換藥我就讓護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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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說完,就捂著臉直接往外走。

臉太紅,不想讓他看見。

好在程赟也沒執留,反倒幫開帳篷簾,在臉上不輕不重地,一本正經道:“好,那就不麻煩顧醫生了。”

顧詩筠角幾乎要咬到出

“謝謝副大隊長理解。”

臉頰落了霞似的,紅不紅紫不紫還帶著耀眼的白,語無倫次到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干脆掉頭就跑。

木那河邊的漁民已經回了家。

楊馥寧正站在河邊,抱著自己的靴子,洗了一只,還有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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