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只是規避著做了個簡單籠統的描述，但顧詩筠從他的眼神里也能讀到當時的火是多麼的驚心魄。

沒再多問，只黯然地點了點頭，因為不用問都知道程赟當時在何。

也在天上，也在那個狹小-仄的駕駛艙，也在為前方那架隨時可能被擊中的長機護航。但正如他們所說，他們這樣的人，沒有選擇沒有終點必須前進，就像為了明而撲火的飛蛾，碎骨之后再無人提及。

毀滅和碾并存的制空權，大概明白了為什麼程赟會在領證后的兩年都沒法回家。

將西部戰區的領空完全部署下來，不僅是時間。

正在出神，老板娘忽地又跑了過來，將一大盒粥塞過來，“幸好你還沒走，我這腦袋，忘了把粥裝進去了。”

顧詩筠長舒了一口氣，接過粥，對林彥霖說道：“那我們一會兒吃完早飯就先走了。”

林彥霖也跟著回頭，扯開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笑容，“好，嫂子。”

-

晚上回到家，已經滿眼都是被疲力盡榨下所剩余的周末倒計時。

臨到周一的前幾個小時。

人都是說不出來的疲倦和懈怠。

顧詩筠將自己蜷在被子里，見程赟還在看手機，便往旁邊蹭了蹭，將腦袋從他手臂底下鉆過，跟個小泥鰍一樣一點一點拱進了他的懷里。

程赟毫無反應，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口多了一個人。

看著他頗為專注的樣子，顧詩筠指著他的手機屏幕問道：“這是什麼飛機，長得那麼奇怪。”

程赟扯回思緒，低頭看向。

“還沒睡？”

“睡不著。”懶洋洋地閉了一下眼睛，在他懷里深吸一口氣，追問道：“飛機比我好看，是嗎？”

程赟笑著抬起手臂在頭頂了，將手機屏幕轉向。

屏幕里的飛機類似于俯沖而下的游隼，造型說不上來的科幻詭異，像個矩陣切割的飛碟，更像是個披著金屬外殼的幽靈。

程赟：“B2。”

顧詩筠愣了一下，趕將腦袋湊了上去，“幽靈轟炸機啊？超級碗賽前秀低空通場的那個？”

程赟一聽，不覺放下手機，側目而視問道：“你還知道超級碗？”

顧詩筠聳了聳肩，“這有什麼不知道的，不就是國最大的橄欖球球賽嗎，每年開幕式都有戰機通場啊。”

說著將他的手機拿過來，又把視頻重放了一遍，“你說這B2通場的時候，飛行員萬一丟點東西下來怎麼辦？”

畢竟作為無聲刺客，載彈量又高達23噸，雷達掃它顯示的都是一只丟丟大的小鳥，掉點東西算什麼。

見眉頭鎖，好像還認真的樣子，程赟怔視了一會兒，不覺啞然失笑地搖了搖頭，“顧醫生，你覺得這種場合USAF會讓你掛彈飛行嗎？”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有點道理。

顧詩筠也沒多問，反正沒什麼興趣，但睜眼閉眼之際腦海里又浮現出殲-2S旋轉著放出干擾彈的樣子，不由岔開話題問道：“那你開殲-2S追得上它嗎？”

“……”程赟有點無奈。

這讓他怎麼回？

但看認真且心慌的模樣，又不好敷衍，只能解釋道：“B2是形轟炸機，殲-2S是殲擊機，也就是戰斗機，速度方面完全沒有可比。”

顧詩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和F35總有可比了吧？”

“F35你也知道？”程赟挑眉，哂笑著沉了沉氣，“殲-2S其實空對空對標的是F22。”

“……”

顧詩筠抿了抿，就、有點難理解……

怎麼那麼多型號？

“算了，不問了，問了聽不懂。”

怏怏將他的手機扔還回去，閉上眼睛往被子里一鉆，翻不再說話。

程赟默了片刻，起將床頭柜的臺燈調暗，然后將摟進懷里。

“筠筠，自從上次錄過節目，好像你一直都很在意……？”

顧詩筠淺淺呼了一口氣，轉過與他鼻尖相，齒相依。

“我害怕……如果你也和你們大隊長一樣……”

沒說完，因為心口跳得疼。

程赟默默凝視著，不聲地將手掌的發，讓靠自己更近些，“別想，好嗎？”

潤的氣息混著香甜的味道，瓣之間都彌漫著薄荷的余味，說不出去的安心。

躊躇許久，才慢慢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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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緩進，半個月后，之前參與旁聽會診的病例也定下了新的手時間。

不同于世和醫院，三甲醫院的手室大到幾乎走進去就是分分鐘迷路的既視。

顧詩筠換好手服，將頭發完完全全梳理在手帽，然后勉強對巡回護士笑了笑。

巡回護士走進來，雙手自然垂落，雖然面無表，但在口罩外的雙目就如同X似的，瞬間就將整間手室里里外外給穿了。

長達嚴寒酷暑九重天的回之后，只字不語，滿意離。

整間手室的醫生都長舒了一口氣——沒被罵的覺真好。

麻醉醫生：“人麻了。”

手開始。

有縱恒參與全場，主刀醫生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從頭到尾沒有一一毫的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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