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聞言,倏地放下了筷子,“我靠!——他已經升大隊長了?之前不是說要年底嗎?”
顧詩筠眉頭更加擰一。
如何去解釋這個問題,說實話自己都不清楚。
于是干脆攤手,“他們部隊的事,我也不知道。”
秦悠然哦豁一聲,嘖嘖問道:“那他現在是上尉還是校?”
顧詩筠窘迫地扯了扯角,“不知道。”
秦悠然漠然又翻了個白眼,“那你知道什麼?”
顧詩筠思忖片刻,想不出來個什麼所以然來,只能微微苦地聳了聳肩,淡然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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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又是一個人面對空空的房間。
起初,顧詩筠還有些怕,畢竟兩個月的朝夕相,早就習慣了程赟的存在。
但現在,已經接了這種極度失落之后帶來的寂寥,不過就是孤夜漫漫一晚加上手忙碌一天,醫院繁瑣的事經常讓忘記——哦,其實我還是有個老公的,只是見不到。
顧長青和徐曼華也按約過來住了幾天。
徐曼華語重心長地說道:“媽是過來人,所以我才勸你趕要個孩子。你有孩子了,這個小家也不至于那麼冷清。”
顧詩筠挑眉看著徐曼華難得認真的模樣,玩笑說道:“那我養個狗狗?汪汪汪地也熱鬧。”
“……”徐曼華簡直氣不打一來。
無語地呼了一口氣,埋怨地去看顧長青,“顧長青,你兒是不是有點病?”
顧長青云淡風輕地笑了笑,“你管呢,年輕人嘛,有自己的規劃。”
顧詩筠一聽,故作淡定地點了點頭。
但實際上呢,又怎麼敢表出來兩個月的耳鬢廝磨都沒有造出一個孩子的事實,但凡讓徐曼華知道了,等待的起碼有一麻袋治療不孕不育的中藥。
一到夜深,就會嘗試著聯系一下程赟,問一句:【老公,一切順利嗎?】
因為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對一個男人來說、對一個開飛機的男人來說、對一個開戰斗機的男人來說,順順利利就是最大的平平安安。
隨著殲-2S的部署完,他基本上隔一天晚上都會跟聊一會,雖然夫妻倆之間都是老生常談的曖昧,但也沒影響到顧詩筠迫切想見他的心。
正坐在飄窗上怔目發著愣,腦袋里還回響著白天聽到的《卡農》。
這時,程赟忽然發來了消息。
【明天有任務,要走幾天】
顧詩筠低頭輕瞥,又淡淡收回視線,已經見怪不怪了。
反正他任務多,今天去這明天去那,剛結婚的時候還會好奇問上兩句,但得到的答案永遠都是“不能說”,于是再也沒有問過。
回復了個“平安”,復又看向了窗外。
蓉城的夜才剛剛開始。
紙醉金迷和江外喧囂永不落幕。
但是奇怪的是,本應該剛剛出地平線的月亮,卻早已高懸在天空,好像產生了另一個平行時空,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眨了眨眼,好吧——玻璃窗的反。
真是……
相思到有病!
然而剛剛放下手機,指尖過一瞬間,驀地口劇烈一痛。
這種覺,突如其來的悉。
顧詩筠下意識地心慌起來,趕給程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好在對面很快就接了,
似是剛洗過澡,他的聲音帶了一心跳加快的急促,“筠筠,怎麼了?”
極打電話給他,這是難得一次,程赟自然以為出了什麼事。
顧詩筠鎮定幾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嗔道:“沒什麼,就是問問你這次任務要幾天啊?”
聽到跟他撒,程赟不覺緩了一口氣,說道:“放心,沒有幾天,很快。”
顧詩筠咬著,眼珠提溜轉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聽到他的聲音就足夠了。
別的,不想問,也不敢問,就算問了他說了,也聽不懂。
糾結半晌,才低聲音說了句:“老公,我想你了。”
可尾音還沒落下,那邊忽地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嬉笑。
聲音還都悉的。
“大隊長打電話打得臉都紅了,老婆嗎?”
“啥,大隊長的老婆還會打電話啊?”
“嫂子——?”
“咳,嫂子,我林彥霖,現在副大隊長是我。那個什麼,我們大隊不允許打電話打視頻的,要不你給我打二百塊錢封口費,哈哈哈……”
“嫂子好,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沈浩啊,你老公著的,如果有需求我可以拍給你看。”
“……”
對面嘻嘻哈哈一通,耳朵都是麻的,最后也不知道怎麼了,以一句不知道誰說的“大隊長,我錯了”而結束。
耳邊突然安靜,程赟疲憊道:“別理他們,一到晚上就發瘋。”
顧詩筠愣住。
一到晚上?
難道今晚有夜訓?
似是約約聽到有戰機飛過的聲音,趕收了聲,“那我不打擾你了,微信找你。”
說著,掛了電話。
想了想又覺不夠,問了一句:【能看看嗎?】
本以為這句話永無回應,卻沒想到不過一分鐘,照片就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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