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州聲音不大,但挑剔十足,這一聲批評后,整個人手室的目都集中在我的上。
我懊惱的握拳頭,里那子不服輸的勁也瞬間被激發出來。
事實上脈置管這項基礎作對我而言并沒有什麼難度,但因為這位患者需要針頭的地方是在頸部大脈上,必須非常準的找到脈的位置,無疑是增加了整個麻醉的難度。
我先前并無這樣的經驗。
但脈穿刺置管大同小異,如果說前一秒我還有些許的猶豫,那聽了紀云州的諷刺之后,我又覺得自己可以嘗試一番。
想到這,我立即吩咐護士長準備麻醉用品,開始給患者進前麻醉。
消毒,找頸部脈位置,針,整個過程于我而言既漫長又短暫,不出片刻的功夫,我已經非常順利的完了穿刺過程。
護士長在一旁看著,悄悄地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但我不敢掉以輕心,第一時間去調麻醉機,直到病人順利進麻醉狀態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紀云州的團隊進行開顱手。
我站在一旁,稍微松了口氣時,才發現后背汗涔涔一片。
視線落在無影燈,只見紀云州跟著幾名外科醫生正在認真嚴肅的進行手。
我的目落在男人修長的雙手上,只見紀云州作干凈利落,一不茍,即便在小小的顱腦,也能準無誤的作。
不愧是紀一刀。
這也曾是我幻想中的樣子。
低沉的嗓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愣著做什麼?多?”
我盯著監護儀的數據,報出后,明顯看到了紀云州鄒起的眉頭,再聯想患者的數據,馬上補充道:“患者有高病史,中不能低于130/80,我現在馬上調高麻醉深度。”
紀云州大概沒想到我反應如此迅速,微微一怔后,輕輕地點點頭。
說話間,監護儀上驀地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我鎮定的指揮,按照麻醉藥的劑量公式冷靜地調整濃度,直到患者的慢慢的回升到正常范圍。
再看看紀云州,依舊是那個和冷靜自持的男人,他手中的每一個作都像是經過確計算,沒有一多余。
如果說先前我對他在京協的位置還有所質疑,那麼此刻,看著他手時輕車路的樣子,我只能想到一個詞,實至名歸。
而我,還相差甚遠。
或許,他是有資格挑剔其他人的。
兩小時后,經過搶救的病人終于離生命危險,被送往看護病房,等我們一行人從手室中出來時,葉主任已等在門外。
他看看我,又看看紀云州,樂呵呵道:“怎麼樣紀醫生,我們科室的這個新兵還說的過去嗎?”
我猜葉主任已經從監控中看到我的表現了。
但這點表現,只怕還不了紀云州的眼。
想到這,我地瞄了一眼側男人,好巧不巧的,竟撞上了他遞過來的眼神。
下一秒,我便聽到了男人冰冷的語調:“離及格線還差點遠呢。”
紀云州的嫌棄是直白而赤的。
這已經是他今晚第二次在眾人面前嫌棄我了。
我知道自己現在還是麻醉科的菜鳥,但他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傷我自尊嗎?
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會顧忌對方的吧?
葉主任察覺到了我的緒,打圓場道:“小沈啊,紀醫生可是我院的活招牌,他的及格線確實有點高,你可不能氣餒奧。”
我扯了扯角,沒說話。
這時后廚過來送吃的,葉主任馬上開口道:“都這個點了,你們一起去吃點東西,補充補充能量。”
于是兩個科室一起來到了休息室。
長方形的辦公桌前,兩個科室呈對稱坐,紀云州坐第一位,我跟護士長坐在他的斜對面。
墻上的時鐘顯示著午夜十二點。
飯菜上桌后,大家開始食,護士長更是給我夾了個:“今天小沈辛苦了,多吃點兒,你看你這瘦的。”
護士長平時確實很照顧我。
道了聲謝后,護士長又跟我嘮嗑:“我看小沈你平時都是做地鐵過來的,下周就要上夜班了,像今天這個時間,你一個孩子家家一個人回去肯定是不安全的,有沒有讓男朋友來接啊?”
提到男朋友三個字,兩個科室八卦的眼神果然都落到了我上。
不自覺的,我地瞄了一眼紀云州。
好在位置夠遠,他似乎也沒興趣聽我們這些人的八卦,正認真的咀嚼盤中的食。
我自然是不想聽他八卦的,畢竟之前他也拿出婚前協議來警告我,一旦真的鬧出什麼緋聞,吃虧的人還是我。
更何況,我本沒有男朋友。
見我沒吭聲,護士長突然唏噓了一聲,用著嫌棄的口吻道:“小沈啊,過來人告訴你,這選男人啊,心最重要,你說這大晚上的,接都不帶接的,上次你喝醉了也是吧?那要這個男朋友有什麼用?”
最后一句,護士長發揮了八卦姐的特意功能,抬高語氣的同時,還跟其他圍觀者使了個眼。
我心口一驚,眼看著其他同事都在表示贊同,剛準備解釋,又聽到護士長道:“要我說啊,他這個做男朋友的要是連這點自覺都沒有,干脆給他換了,我看神外科的小梁看著就不錯,你兩站在一塊兒,那一個才子配佳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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