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欣然這一開口,把所有人說的皆是一愣,劉士更是著急辯白道:“什麼見家長,月月跟小梁就是朋友,小梁因為舅舅的事忙前忙后的,我們請他吃個飯,答謝宴,謝梁醫生醫者仁心,品質高潔。”
劉士這話放在平時講也沒什麼問題,但是放在現在這種場合,特別是在紀云州和張醫生兩位替舅舅看診過的主治醫生面前,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更何況,紀云州還是我名義上的丈夫。
親婿都不夸去夸一個我的普通朋友,道理上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這不,紀云州的臉已經眼可見的沉了幾分。
在他眼里,或許覺得我們是另有目的吧?
我吸了口氣,剛準備打圓場,就聽到梁皓渺道:“我只是跑前跑后,真正替叔叔心的,還是對面兩位妙手回春的名醫,要我說啊,既然見了,不如一起聚一聚,伯母您意下如何?”
梁皓渺這是在替劉士圓話,同樣是答謝,我們當然不能只謝他一人,紀云州和張醫生無論是在職稱還是技能上,都遠是我的前輩,這沒見還好,要謝,得全謝。
我猜梁皓渺是在為我在京協的境著想。
加上他跟紀云州又是友,和張醫生也是關系友好的同事,真坐在一張餐桌上,也沒什麼唐突之。
只是他不知道我跟紀云州的關系,而紀云州的一顆心,又放在了鄭欣然上。
丈夫,原配,寵,無論是怎樣的排列組合,放在一張餐桌上,結果都是一個笑話。
更何況今天還有我的兩位親人在場。
特別是劉士。
紀云州雖然演技了得,但不代表他在劉士面前能次次糊弄過去。
為了不給我們雙方惹麻煩,我只能著頭皮阻止道:“紀醫生向來貴人事忙,要不我們還是下次單獨宴請吧?”
舅舅馬上附和:“對對對,今天我們主要答謝的是小梁,就別耽誤紀大專家吃飯了。”
臺階我已經遞給了紀云州,雖然枉費了梁皓渺的一番好意,但總比幾個人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強。
原本以為紀云州會接了我這個順水人,但下一秒,我卻聽到他說:“既然沈醫生盛邀約,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差點驚掉了下,視線落在男人臉上時,只見他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做派,可我卻從剛才他說話的語氣里,嗅到了一的不善。
是錯覺嗎?
我不確定。
但心口間卻約溢出一不安來。
一刻鐘后,我們一行人被安排在了雅字號包廂,劉士作為東家兼長輩馬上安排起了座次。
紀云州理所當然的被安排在主座,舅舅的左側,而梁皓渺作為今天主要的宴請貴賓,自然而然的被安排在舅舅的另一側。
張醫生跟梁皓渺關系匪淺,也就沿著他的位置坐,最后只剩下了我跟鄭欣然兩人。
小姑娘彬彬有禮,從進門到現在話都沒說幾句,一直乖巧的站在一旁,一副聽從安排的模樣。
八面玲瓏的劉士自然也不會忘了,耐心道:“月月,你跟鄭醫生坐一塊,小姑娘比較靦腆,多照顧一些。”
劉士說完這話之后便囑咐服務生了,所以并沒有察覺到鄭欣然在聽到這個安排之后眼角的失落。
小姑娘幾乎第一時間看向紀云州,小微嘟,眼里也是似嗔非嗔,雖然已強忍著緒,但是卻帶著一種我見猶憐的弱。
也是,先前無論是在迎新會還是線下聚餐,紀云州總是護在左右,這會兒分開坐,小姑娘多會有些不適應。
但到底小,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藏也藏的不明顯。
我收回視線,眸落在斜對面的紀云州臉上,只見男人一言不發的靠在座椅上,眉頭微蹙,眼皮耷拉著,不說話時嚴肅又攝人心魂,而他那只骨節分明的食指也在白玉杯沿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扣著,似在思考著什麼。
大約察覺到了我的目,男人驀地掀了掀眼皮,清冷的眸看過來時,深不見底的黑眸像一張網,似要把我深困其中。
藏著怒意的網。
看到我心悸。
也是對視的這一瞬,我聽到男人肅然而凜冽的聲音:“傳菜的位置不安全,鄭醫生還是換個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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