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梁浩渺發了兩條信息,均沒有回復,我想他今晚是不會過來了,就發了條消息說我先回去了,隨口就離開了靜吧回了家。
今晚的酒喝得太猛了,我坐上車以后就覺得頭暈目眩想睡覺,卻又擔心在車上睡著會忘了下車,就撐著眼皮。
就在這檔子功夫,我接了個電話。
“月月,你人去哪兒了?怎麼沒回家?”劉士在電話那頭問我,語氣有點焦灼和擔憂。
我的酒醒了點:“在回家路上了,怎麼了?”
我擔心舅舅那邊又出意外。
“你已經在回家路上了?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劉士那邊卻放松了,接著就又開始絮叨,“月月,媽今天跟你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啊,別意氣用事,再說了,紀婿都主手了,你也別抻著了,趕和好,倆人和和把日子過好才是正經……”
“呵。”我本來是不想說話的,但聽到這里實在忍不住了。
劉士真的太幻想了,幻想紀云州舍不得跟我離婚就罷了,還幻想紀云州主彎腰跟我求和。
今晚我就應該把劉士帶到私房菜館,讓好好看看紀云州是怎麼跟鄭欣然接吻調的。
要是知道口中的好婿給鄭欣然還買了房,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努力地幫他說話,還會不會妄想紀云州舍不得跟我離婚。
但是一想到紀云州和鄭欣然接吻的畫面,口又是一陣翻涌,我又說不出太多話,只能努力下激的緒,盡快結束這場通話:“我快到家了,舅舅那邊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好好,不過月月你記住啊,不要再慪氣了,給你臺階你就下,聽到沒?”劉士還在絮叨。
我已經聽不下去了,說了句我先給司機付款,就掛斷了電話。
酒勁真的有點大,下了車以后,我的腦袋更暈了,被冷風一吹,我還不住打了個寒噤,裹了上的大,深一腳淺一腳地走。
及至進了家門,我已經徹底暈了,一頭栽倒在沙發上,最后的清醒是給自己扯了條毯胡蓋上,就昏沉著睡了過去。
睡也睡不好,總覺得太里面有線繃,然后被人拿來當琴弦那樣撥弄,一撥一撥的疼,疼得我直皺眉頭,卻又覺得客廳那奢華又碩大的吊燈刺得人眼疼,本就睡不安穩。
“真討厭。”我咕噥了一聲,努力又艱難地翻了個,想避開那刺眼的線。
卻有一道黑影打在了我的眼皮上,遮住了那刺眼的。
同時,一道低幽的聲音響在我耳邊:“誰討厭?”
“燈討厭。”這會兒也沒那麼討厭了,因為被遮住了,可我的頭疼得厲害,太的那弦撥得更厲害了。
燈滅了。
我努力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都幽暗了,只有清冷的月從落地窗外傾瀉而,映出男人高大的型。
卻看不清楚他的臉。
嗯,我猜是梁浩渺。
估著他是看到我的消息,過來接我了。
反正不可能是紀云州,那狗男人今晚肯定又是不回家的,畢竟,他今晚跟他的掌心寵在一起,倆人又是接吻又是調,今晚肯定要在他們的巢共好時的。
他不可能會出現在我邊。
算了,管他是誰,睡吧。
可是……
“頭好痛……”我又咕噥一聲,還發出了一聲的低。
高大的男人俯下來,蹲在我旁邊,接著,有手指按上了我的頭頂和太,指尖不輕不重地按著。
呼,好多了……
我重新閉上眼睛,著長久的疼痛折磨過后這難得的一點舒坦,還滿足地哼了一聲:“手法不錯,個,小伙兒,你是幾號?下次來,我還點你。”
我迷糊了,甚至有點想不起來,剛剛從靜吧出來以后,我打車究竟去了哪兒?
我是回景園了,還是去了按店?
不然的話,怎麼會有個男的幫我關燈又幫我按?
這麼嫻又讓人舒坦的手法,肯定是某位技高超的技師。
我應該是在按店。
我心里篤定了,又慢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對了,待會兒我睡著了你直接走就行,我在這兒睡一夜,明天早上結賬。”
“……結賬?”這次的聲音是從頭頂傳來的,聲音卻變了強調,“你把我當什麼了?”
當什麼了,只是按,他服務我結賬,這不是天經地義嗎?怎麼這男人的語氣就好像我冒犯了他一樣?
“嘶。”他的手指一停,我的太又開始疼了,我耐不住痛,忍不住手扯他的手指,“別停,繼續。”
他手指,卻微有薄繭,奇怪,跟紀云州的手指,和溫度怎麼都那樣相似?
就連他上的氣味,都跟紀云州的一樣,雪松香。
更奇怪的事發生了。
他突然反握住了我的手,聲調也變得低沉,帶著一不滿的命令:“睜開眼睛,看著我。”
這技師怎麼回事,不好好服務客人,居然還命令客人,客人睡得好好的,非要人家睜眼看他。
我不滿意的,卻不自覺地遵循他的命令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無比悉,悉到我一眼就認了出來,畢竟這張臉被我放在心上八年,日夜描摹,早已爛于心。
是紀云州的臉。
我有一瞬間的迷醉,卻又瞬間清醒。
哪里是紀云州,紀云州不會在我邊,他在鄭欣然邊。
我肯定是喝得太醉了,都出現幻覺了,居然幻想此刻在我面前的人是他。
可這并不耽誤我趁機發泄,我突然抬手,住了他的臉,扯起他的臉皮,拉到略微變形,瞪著他,憤憤然罵了一句:“紀云州,狗男人!”
似是吃痛,又似是沒料到我會突然臉還罵人,他的瞳孔驟然收,似乎很是不滿,皺起眉頭想要說什麼。
卻又被我眼疾手快捂住了,我看著這張悉到像是從我心底拓出來的臉,眼睛泛淚,視線模糊,聲音竟也不自覺地染上了一哭腔:“混蛋,專會欺負我的混蛋!不想你了!不想要你了!”
是。
紀云州是混蛋。
我不想他了。
也不想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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