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直白的話語。

桑鹿一瞬間失措。

封硯說完這句話，沒有進一步作，而是定定盯著看。

鋒利的眉峰往上抬了抬，帶著一抹詢問和通知的意味。

一雙眸子仿佛幽潭旋渦，深不見底。

被他如有實質的目鎖住，桑鹿臉頰熱度一點一點攀升，眼睫微微。

幾乎是下意識間，屏住呼吸。

手心緩緩攥了攥，被單被出曲折蜿蜒的褶皺。

閉上了眼睛。

視野丟失，其他變得更加敏銳。

好像聽到面前男人腔漫出一聲很短促的笑音。

下一刻。

眼前的影越來越深，的臉被捧了起來。

他的手指纏進微卷的長發。

冷白指節沒烏黑發。

糾纏在一起。

桑鹿閉著眼，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不斷敲擊。

封硯剛洗過澡，上還氤氳著淡淡熱氣。

熱氣包裹著男人上荷爾蒙氣息鋪天蓋地朝傾過來。

到了一片溫熱。

鼻尖和他的鼻尖抵在一起。

手掌倏地攥。

被單褶皺更深。

——是喜歡嗎？

腦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心臟重重跳了幾下。

無論是上次車上突如其來的親吻，還是現在，他明示之后的親吻。

的似乎都先于意識一步，乖乖閉上了眼。

捫心自問。

并非乖巧聽話的人。

卻一而再地，被他蠱。

會不會，并非收到蠱……

是聽從了自己心的聲音？

……

空氣里溫度越來越燙。

高大拔的男人屈著一只，抵在床邊，抬手扣住后腦勺。

寬厚大掌不不慢地挲著頸后細膩溫的皮。

他并不心急。

淺淺。

鼻尖盡是上甜而不膩的氣息，香氣似乎來自于浴室里那些，每次洗完澡都會的瓶瓶罐罐。

銳利目鎖住臉龐，看到卷翹睫正在微微發。

從耳垂一路到脖頸，蔓上一層薄紅。

這個樣子讓男人眸漸深，心底囂著，對無法抑制的。

時間仿若凝固。

桑鹿眼睛閉著。

就這麼后仰著坐著，后腦勺被他大掌錮，腰也被他握著。

氣息游移，。

每一次落下，心臟都抖得厲害。

所有都罷工。

被困在前的方寸之間，仰頭承封硯逐漸加深的親吻。

心神全了。

男人鼻息輕輕噴灑，面頰乃至心口都掃過若有似無的。

耳邊能聽到模糊的，他沉沉的呼吸聲。

呼吸錯。

——是喜歡吧……

桑鹿心底再次冒出一個聲音。

心跳越來越快。

支撐在床上的手開始虛弱無力。

桑鹿眼睛微微掀開一條隙，眼前的景象都是虛的，無法看清他的廓。

客廳線昏暗。

每晚睡前，燈會被調適合醞釀睡意的亮度。

此刻，的傾斜在男人后背。

他穿著深浴袍，寬闊肩膀彎著拱著，似乎想從越來越深的親吻中得到什麼答案。

模糊間，他見到微睜的眼。

迷迷蒙蒙，像在出神想著事。

他移開瓣。

筆直有力的眸凝視眼睛。

“認真點。”

他著嗓子說了一句。

低沉磁的嗓音猝不及防闖桑鹿的耳朵。

驀地睜眼，對上封硯灼熱視線。

兩頰迅速升起一抹清的紅暈，不敢直視。

視線錯開的一瞬，封硯的影再度俯下來。

呼吸被吞沒。

瓣被吮住。

腦袋一片空白。

桑鹿像是被蠱了。

聽他的話，也是聽自己的心里話。

閉上眼睛，手臂環上了他脖頸。

支撐的力量卸下，將重量都給托住后腦勺和后腰的大掌。

呼吸纏。

被他沉穩有力的手臂束縛著。

的世界仿佛正在小，再小……

只裝得下眼前人。

只顧得上眼前事。

瓣合，輾轉流連。

相比在車里接吻那次，這一次，桑鹿的發生了質的變化。

除了被承他攻城略地般的親吻。

也在。

男人骨骼很。

環住他脖頸的小臂抵住了他的肩骨，硌得很疼。

男人溫很燙，頸間脈跳。

被染著，整個手臂都在發熱，發抖。

男人短發利落，發質很。

指腹若有似無地到，會有淺淺的刺痛。

被拉旋渦，暴風雨似的親吻席卷而來，換著呼吸，口腔每一寸都被暴風雨占領掠奪。

呼吸越來越急促，覺自己快要被吞噬了。

只能抓住唯一能抓住的。

手臂緩緩箍。

讓自己不那麼難以承。

手臂收的剎那，男人瞳孔猛地一。

下一秒，桑鹿陡然傳來失重，被他輕而易舉抬了起來，調轉了方向。

男人坐到床邊，將放在自己上，面對著。

桑鹿臉一下子燒起來。

驟然失去平衡的瞬間，迫使不得不將手臂繞得更，穩住平衡。

封硯的浴袍被的作弄了，眼神不經意往下一瞥。

冷白鎖骨泛著薄紅，膛分明。

在暖線呈現出曖昧調。

思緒只是短暫飛走幾秒，就被狼一樣敏銳的男人捕捉到。

他把的頭扳正，迫使回視。

“能不能不要再分心？”他說。

語氣和神不符。

冷凌冽的面容，平靜溫的語氣。

對上他直白有力的目，桑鹿心弦一。

“我盡量……唔——”

桑鹿低低應了一聲，尾音還沒消散，被他覆上來的吻碾碎，變不語調的字節。

帶著掌控的吻侵占所有神經。

撒謊了。

還是分了心。

心跳如鼓如雷。

一道聲音在心口撞來撞去。

比剛才幾次更加清晰。

——喜歡。

是喜歡他的。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每當覺得呼吸困難，腦袋發昏的時候。

男人總會松開扣住的大掌，換氣。

氣息稍微平復一點。

又被按著后腦勺，陷更深的，令人沉迷的漩渦。

一室溫熱。

直到一陣電話聲突兀響起……

桑鹿抵在他肩膀，微微用力想要站起來。

不可能維持坐在他上的姿勢接電話，是想一想就會臉紅。

剛了一下。

男人脊背忽然繃。

頭埋到頸窩，寬厚后背起伏。

桑鹿人還是迷糊的，懵懵看著抱住自己的男人。

恍然間……察覺到下一些不可言說的變化。

愣愣怔住。

耳邊，封硯微微息的聲音好聽得要命。

他埋在頸窩，呼吸灼熱發燙。

嗓音比平時多了幾分低啞。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