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序正，認真回答：“你想喝茶麼，我去泡。”

歸晴打量著他，瞧他這一本正經的表，一時也分不清他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了。

“不用，你已經在泡了，茶香四溢，我干了。”歸晴說。

蔣譽序抬起胳膊，不聲地搭上的腰，“如果今天你輸球了，是不是會不理我。”

歸晴：“想什麼呢，我又不是小學生。”

蔣譽序：“嗯。”

歸晴：“你去睡覺吧，我該走了。”

“別走行不行。”蔣譽序拉住，聲音得很低，“你很久沒來過這里了，和我一起睡個午覺吧。”

歸晴忍俊不，“蔣律，你自己聽聽這是什麼無理的要求，你只是我的一個追求者，怎麼好意思提這種要求的？”

蔣譽序：“追人不就是需要臉皮厚一些麼。”

歸晴：“你從哪里學的？”

蔣譽序：“看別人的經歷總結的。”

他想了想傅西京追宋意時層出不窮的那些手段，歸結底就是一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趕不走罵不走，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停止倒的腳步。

這看似簡單，但對于蔣譽序來說是很難邁出去的一步——他從小接的教育是知分寸懂進退，不能過分侵犯他人的空間，就算是追求，也要講究尊重。

還有，他沒有經驗，一直理想化地以為兩人確定關系是水到渠的。

歸晴咂了一下蔣譽序的這句話，隨后會心一笑，抬起手了他的臉，“行吧，看在今天心還不錯的份兒上，就睡個午覺。”

掐指一算，晾著蔣譽序也有一陣子了。

又不是真的對他毫無興趣，要拿人麼，需要若即若離，掌和甜棗接著來，時不時地給點小甜頭，對方更容易上頭。

拿蔣譽序這種沒經驗的人其實很簡單，前提是他真心。

以前他不待見的時候，用這些手段是沒用的。

“那，去臥室？”聽見歸晴同意，蔣譽序的心跳陡然加快許多，好在他擅長表管理，不至于喜形于。

歸晴點點頭，將靠在上的男人推開，起，兀自走向臥室。

蔣譽序立刻跟上。

蔣譽序的臥室跟之前沒什麼區別，白的床單鋪得格外平整，且纖塵不染，床頭柜上除了一盞燈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臥室是朝南的，這會兒正被太直著，這麼亮的環境可不適合睡覺。

歸晴走到落地窗前，將遮窗簾拉上，臥室里的線頓時暗了下來，連帶著氣氛都曖昧了許多。

蔣譽序吸了一口氣，打開柜，對說：“你的睡都帶走了，先穿我的吧，我找新的給你。”

“我自己來吧。”歸晴停在了柜的另外一邊。

抬起手，隨手打開了柜門。

“那邊是——”蔣譽序下意識地開口，想提醒，那邊是他的西裝和襯衫。

結果，剛說了三個字，就瞧見歸晴拿了一件黑襯衫出來。

蔣譽序看到手里的襯衫，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腦子里忽然閃過之前穿他襯衫的畫面。

嚨發熱。

“我去洗手間換，你在外面換吧。”歸晴晃了晃手里的襯衫，留下這句話，便進了主臥的衛生間。

蔣譽序聽見關門聲之后，做了個很長的深呼吸。

他隨便拿了一套睡換上，上了床，倚著床頭坐了下來。

剛坐了不到兩分鐘，洗手間的水聲停了。

接著是開門聲和腳步聲。

蔣譽序抬起頭，看到歸晴走出來的那一刻，結狠狠地滾了滾。

不是第一次見穿他的襯衫了，但他依舊沒有對這樣的畫面“免疫”。

一米七的高，穿他的襯衫并沒有顯得特別小，襯衫的長度也只是堪堪遮住了的大而已，稍微抬一下肩膀，就看得到邊緣。

蔣譽序的目仿佛黏在了上，一刻都無法移開。

歸晴自然也到了他的視線，但沒有任何影響，就這麼大方地走到床邊，鞋在他旁的位置躺了下來。

抬起胳膊了個懶腰，閉上眼睛，“唔，你別說，好久沒這麼賣力打過球了，是累的。”

蔣譽序的目落在的大上，嚨口的燥熱更甚，心頭像是有一只手撓。

歸晴說完便手去拽被子往上蓋。

蔣譽序頭腦發熱，先一步到了上，膝蓋抵住的，雙手撐在兩側，地盯著。

他還沒摘眼鏡，但這麼近的距離，歸晴稍一抬眸，就能看清楚他眼底翻涌的念。

歪頭看著他，明知故問：“干嘛呢，蔣律。”

蔣譽序沒有回答，直接低頭往上吻。

沒有躲，也沒有推開他。

蔣譽序心下一喜，以為自己要功了。

可就在吻上去的前一秒，忽然將頭輕輕一側，輕巧地避開了他的。

蔣譽序目一頓，抬起手捧住的臉轉回來，準備繼續。

“好了。”這一次，歸晴也抬起手捂住了他的，“我太累了，沒力氣跟你做這些。”

蔣譽序被捂著，含糊不清地說：“我來。”

雖然他說得含糊，但歸晴聽得很清楚。

裝作沒聽明白：“什麼？”

蔣譽序拂開的手，啞聲重復了一遍：“我來。”

歸晴微微挑眉，視線在他臉上打量著，滿臉的不信任。

這反應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實在是有些傷自尊了。

不過，更要命的還是歸晴接下來的問題：“你確定你會麼？”

笑著提醒他：“蔣律，咱倆之前睡了那麼久，你好像都沒有主過吧。”

每次，親是主的，是主的，服也是主的，做的時候也得先。

他基本上都是被撥得忍無可忍之后發的。

他一發，才能省省力氣。

雖然蔣譽序能折騰人的，但他總歸是沒自己累。

歸晴一句話中了蔣譽序的痛，他被說得啞口無言，半天沒憋出來一句話。

他好像從歸晴的話里聽出了嫌棄的意思。

如果不是剛剛那句話，他甚至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之前……好像真的都是主的，而他把這些認為理所應當，都沒覺得哪里不對。

“以后我來。”深思慮一番，蔣譽序才說出這四個字。

“哦？”歸晴挑眉，“那你試試。”

湊到他耳邊，低聲音：“你要是能勾引到我，這個午覺說不定可以睡到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