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干得好！”

下了舞臺，江笙被眾人團團包圍。

張老師是早上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的。

知道的時候設備已然理好，大家也都穿上了整齊的演出服。

張老師拍拍江笙的肩膀，臉上寫滿贊許。

顧北城嘿嘿一笑，“張老師，我呢？”

“你？”

冷呵，一掌拍向他的手臂，“瞧你小人得志的樣兒！”

周遭一陣哄笑聲。

江笙淡淡的笑著，實在是沒辦法還跟他們一樣的開心。

小雨還在醫院呢。

于是只得推辭了劇團最后的聚餐。

“剩下的給我吧。”顧北城定了定的心，“我已經報警了，設備也會盡快歸還的。”

江笙走了。

腦子里忽然浮現方才劇場中看到的那個影。

是宋婭。

雖然只來了片刻，人就不見了蹤影。

但是江笙能確定，那就是宋婭。

宋婭是為什麼沒有參加這次演出來著？

哦對了，張老師說作不夠標準，被換了。

這麼想著，江笙蹙了蹙眉。

本就跟自己有仇怨，這次出這麼大事，真說不好是不是。

思緒多了，也就忽略了路況。

沒注意前方轉紅的路燈，一腳開出去，于是與一輛黑車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起。

安全氣囊撞在臉上，生疼。

正當要下車理論的時候，黑車車門打開，從里面走下來一個悉的影。

是陸嶼的司機。

江笙認得。

司機罵罵咧咧的敲響江笙的車窗。

“你怎麼開車的？”

“知不知道你撞的是誰？”

此時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氣無發泄。

當司機尋事無果轉頭回去求助的時候，江笙緩緩將車子后退數十米，然后一腳油門踩到底——

“瘋子！”

司機震驚的大罵著躲開。

聲音從車窗里傳，江笙紅了眼。

瘋？

還有更瘋的！

接連撞了數十下，黑車的車頭已然撞爛。

若是司機現在還在車里，恐怕就要被頂起的車到。

警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來的時候，已然陷了昏迷。

江笙做了一個夢。

夢到小雨手里拿著風車，拉著的手，他們在湖邊的公園嬉鬧奔跑。

夢想中的生活是這樣的。

簡簡單單，安安靜靜……

“笙笙，笙笙！”

迷迷糊糊之間，江笙聽見有人在喊的名字。

到自己頭頂的燈在飛速移。

又有嘈雜的聲音傳來。

“瘋子，怎麼不撞死你！”

“活該！”

“閉……”

江笙聽不見了，的頭好昏。

沈白剛哄睡了小雨，便順著吵嚷聲看到了擔架上的江笙。

滿臉是，模樣如同剛從鬼門關走出來一趟。

“笙笙！”

沈白顧不得護士的勸阻，一路跟隨到手室門口。

等緩過神來，忽然便聽到后的聲音。

“死了才好，免得整日糾纏我阿嶼。”

聲音落下，沈白正好轉頭，也正好與陸老太太對視。

“你說什麼？”

陸老太太扶著劉惠蘭，神氣十足。

“還不讓人說了？”劉惠蘭幫腔，“本來就是，吃阿嶼的，喝阿嶼的，還要撞死阿嶼，臭人安的什麼黑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白怎能還不知道他們是陸家的。

微微瞇眼。

“豬狗一窩，一頭黃，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劉惠蘭呸的一聲。

沈白卷起袖子，出半臂青龍。

們惹誰不好，偏偏惹了。

“給我站住！”

沈白一聲暴喝，比劉惠蘭高出半個頭，很輕易的便薅住了劉惠蘭的頭發。

沈白一腳踢在劉惠蘭的后腰，讓摔了個結結實實。

“你做什麼？”陸老太太驚的閃退半步。

然后一只手捂著心臟，作勢昏倒。

沈白見狀威脅道，“有本事你就暈，老娘有的是辦法讓你真一倒不起！”

陸老太太整日被人捧著，哪里見過這架勢，要昏倒的子生生愣在了半空中。

沈白冷哼，“什麼東西。”

等轉走了，劉惠蘭狼狽的爬起來。

陸老太太見如此，氣沒撒，于是恨恨道，“不爭氣的玩意兒。”

手室的燈熄滅，沈白踩著點哄睡了小雨，又轉來到江笙的病房。

是故意沒讓倆人待在一個病房的。

要是被小雨見到江笙的樣子，小孩怕是不好接。

“江笙啊江笙，老娘上輩子欠你娘倆的！”

江笙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沈白。

沈白陪在邊，手撐著腦袋，昏昏睡。

見醒來，沈白一個激靈，眼神里瞬間便充滿了怒氣。

嘶吼道，“江笙，你是不是傻！”

吼聲讓江笙難得清醒。

“你要是一個有事，小雨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還有我，我怎麼辦？”

“我就你一個好朋友。”

“江笙，你心怎麼這麼狠……”

說著，沈白哽咽起來。

咬，撇開怒瞪江笙的眼睛。

江笙愣愣的瞧著沈白，好像終于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笑著上沈白的臉，“小白，謝謝你。”

“誰要你謝。”沈白側過腦袋，不聲的了臉頰。

江笙在的攙扶下緩緩坐直了子，“陸嶼呢？”

“死了嗎？”

說來也無語。

江笙把自己撞的遍鱗傷，陸嶼全上下卻只有小小傷。

“我幫你殺了他。”

江笙趕攔住沈白。

知道真做得出來這事兒。

別看平時嘻嘻哈哈，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

江笙搖搖頭，“幫我找律師擬定離婚協議吧。”

從前大概是心底還尚存一希，雖然上總說著離婚，卻總沒有實際的行。

或許是覺得他是小雨的爸爸，而不希小雨沒有爸爸。

但是現在看明白了。

陸嶼并不在乎小雨。

所以小雨未來的人生里，有他沒他，都一樣。

“誒，你哭什麼？”江笙原本已經釋然了，正打算笑笑，卻突然注意到沈白猩紅的眼眶。

手忙腳的用時間幫拭，但的淚水就像是開閘一樣，本停不下來。

“明明是我出車禍，也是我要離婚呀。”江笙好笑的說。

沈白難得沉默。

絞著手指，微微垂著頭，肩膀輕輕聳。

“傻小白，也就我能看到你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