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安然士:
非常榮幸地通知您,您的個人展覽將于今年秋季在本館獨立展區舉行。
我們期待與您共同見證這份獨特的藝表達!】
靜靜地看著屏幕,沒有太多緒波。
只是輕輕呼出一口氣。
終于,走到了這里。
不是幸運,也不是奇跡。
是一步一個腳印,摔倒了爬起來,失了繼續前行,痛過也沒停下。
門鈴響了。
以為是快遞,開門卻看到Mark提著一袋早餐站在門口,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整個人沐浴在晨里,干凈又踏實。
“我怕你又忙到忘了吃早飯!”他笑著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安然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直覺!”他揚了揚眉:“我覺你今天會需要一點糖分!”
沒說話,只是讓開門。
Mark走進來,把早餐放在桌上,又自覺地去廚房拿了兩只碗。
他們默契得仿佛已經過了很久。
安然端著熱騰騰的粥,輕輕喝了一口,抬頭看著他:“你真是個神奇的人!”
Mark挑眉:“怎麼?”
“總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他咧一笑,眼里是藏不住的溫:“那以后,我繼續當那個神奇的人吧!”
安然低頭笑了笑,沒再說話。
但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這個人,留在了自己的生活里。
上午,和Mark一起帶著孩子去了城郊的小花園。
那是一個之前就想帶孩子去的地方,但總因為工作太忙拖了很久。
燦爛,小道兩旁開滿了野薔薇,空氣中全是甜的花香。
孩子一落地就興地揮著小手,在草地上蹣跚著走了幾步,然后撲倒在地,笑得咯咯響。
安然蹲下來,幫他拍掉草屑,孩子抱著的脖子,地喊了一聲:“媽媽!”
眼睛一熱,差點沒繃住。
Mark在一旁遠遠地拍了張照片,落在他們母子的上,畫面溫暖又人。
他拍完后沒打擾,只是安靜地收起手機,把這一刻小心地收藏在了心里。
這是他愿意守護的世界。
簡單,安靜,.。
沒有傷害,沒有背叛,只有細水長流的和陪伴。
中午,他們在花園附近的小餐廳吃了飯。
安然坐在窗邊,聽著孩子在餐椅上咿咿呀呀地拍著桌子,抬頭看向Mark。
“以后,我想慢慢來!”
“不是害怕!”
“是我終于明白了,什麼值得!”
Mark握著杯子的手頓了頓,抬眼認真地看著。
“我明白!”
“我等!”
笑了笑,眼神明亮又堅定。
不再害怕去。
也不再害怕被。
終于,學會了在中保留自己,也學會了在自己中擁有。
那天下午,回到家后,孩子睡著了。
安然坐在書桌前,翻開筆記本,提筆寫下了一句話。
不是寫給誰的。
只是寫給自己。
【你熬過了所有黑夜。
所以今天的,格外值得!】
而在城市的另一頭,傅衍慈收到了一封快遞。
沒有寄件人。
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安然抱著孩子,站在下笑著的樣子。
他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指尖一寸寸挲著照片的邊緣。
最終,他輕輕笑了笑。
低聲道:
“過得很好!”
“就好!”
他把照片收進屜,鎖上,再也沒有打開。
從此,他的世界與無關。
而的世界,正好。
傍晚,天慢慢暗下來,城市的霓虹燈一盞盞亮起,街道上車流如織,嘈雜卻有一種久違的煙火氣。
安然站在臺上,看著遠的燈火,手里捧著一杯溫熱的蜂水,輕輕地吹著。
孩子在客廳玩得正歡,抱著小積木東倒西歪,笑聲清脆又糯。
Mark坐在一旁的地毯上,陪著他搭積木,偶爾手護著他不讓他摔倒,眼神溫得不像話。
這一幕,是曾經不敢奢求的。
可現在,這些溫和陪伴,真實地存在著。
不是夢,不是幻想,也不是誰施舍的救贖。
是一步步掙來的,是自己走到現在應得的幸福。
安然低頭,輕輕喝了一口蜂水,甜意在舌尖慢慢化開,帶著一點淡淡的苦。
這種味道,就像的生活。
有甜,有苦,但都那麼真實。
晚飯后,Mark幫收拾碗筷,孩子早早睡了。
兩人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紀錄片,容是關于極地探險的。
畫面里是無邊無際的雪原,一群極地探險者拖著沉重的裝備,一步步往前走,風雪打在臉上,遮住了方向,但他們沒有停下來。
安然看著那一幕,忽然開口:“以前我覺得自己也是這樣!”
“盲目地走,不知道終點在哪,也不知道走下去有沒有意義!”
Mark轉頭看著,沒有打斷。
輕聲說:“但現在,我知道了!”
“就算沒有終點,能走在路上本,就是意義!”
Mark靠近一些,低聲道:“你已經走得很遠了!”
“以后,換我陪著你走!”
安然笑了笑,眼眶有些微微發熱。
沒有回答。
只是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指。
不需要多余的言語。
這一刻,他們彼此明白。
夜深,Mark離開了。
他從不在家過夜,哪怕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
他知道,需要空間。
而真正一個人,就是尊重的節奏,而不是強行介。
安然關上門,靠著門板站了好一會兒。
屋子里一片安靜,只有鐘表滴答作響。
走到臥室,看了眼睡的孩子,又拿起床頭的筆記本,翻到新的空白頁。
提筆,寫下了一段話。
【給未來的自己:
不要害怕慢慢來。
不要害怕偶爾懷念過去。
更不要害怕相信幸福。
你值得一切好的。
你也有能力守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寫完,合上筆記本,把它收進屜里。
關燈,躺回床上。
閉上眼。
這一夜,沒有夢到過去。
也沒有夢到曾經。
夢到自己,帶著孩子,在一片很遠很遠的草原上,笑著奔跑。
風很大,但很好。
而在另一座城市,傅衍慈獨自坐在老宅的天臺上,手里拎著一瓶快喝空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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