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團隊員安靜地坐著。
安然掃了一圈,眼神冷靜而清晰。
開門見山:
“最近工作室出現了一些部管理上的問題!”
“我不會追究過去,但從今天起,我們重新建立一套更嚴格的標準!”
“我們要的是—干凈的合作,清晰的流程,明的管理!”
一字一句,語氣不重,但每一個字都像敲在每個人心頭。
沒有人敢質疑。
因為他們都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靠著自己的力量,把一片廢墟重建了今天的樣子。
有資格說這番話。
也有能力,帶著所有人走得更遠。
會議結束后,安然留下了核心小組單獨開了一個小會。
討論得很細,很瑣碎,每一條供應鏈、每一份合同、每一項安全細節,都親自過目確認。
不是因為不信任別人。
而是因為,必須保證—這一次,無論誰在暗中攪局,都能第一時間擋下來。
不能再有失誤。
不能再讓孩子、讓自己、讓整個團隊,承擔一一毫不必要的傷害。
忙到下午,安然才空吃了點東西。
剛端起飯盒,手機就震了。
是Mark發來的消息:【我回來了,等我半小時,來接你!】
安然想了想,回了個字:【好!】
吃完飯,整理好東西,抱起孩子,等在工作室樓下。
不一會兒,Mark的車就停在了門口。
他下車,走到面前,接過孩子,又輕輕了的手指。
“辛苦了!”他說。
安然看著他,眼眶忽然一熱。
但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然后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一路上,他們沒有太多談。
孩子在后座咿咿呀呀地玩著小玩,Mark開著車,偶爾側頭看一眼。
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疲憊得連話都不想說。
但心里卻前所未有的安穩。
知道,不管前方還有多風雨。
只要這樣,有人陪著,有人護著,就能走下去。
晚上,回到家,孩子洗完澡,喝完,很快就沉沉睡去。
安然坐在臺上,抱著膝蓋,看著遠城市的燈。
手機震了一下。
是律師發來的信息:【關于柳含煙和胡金華的調查取證已經收集了部分證據,我們可以隨時提起反訴,您要考慮一下嗎?】
安然盯著屏幕看了很久。
很久很久。
最后,回復了一條:
【等等!】
不是弱。
也不是心慈手。
只是知道,打仗也要挑對時機。
現在還不是。
要讓柳含煙和胡金華,徹底以為已經放松警惕了。
要讓他們自己,出更多的破綻。
到那時候,一擊致命。
絕不手。
傅衍慈也在同時收到消息。
他的人盯著胡金華那邊,發現最近正在暗中調資金,試圖洗白一筆早年間的非法資產。
這是把柄。
是可以徹底扳倒的關鍵證據。
傅衍慈沒有急著行。
他知道,安然需要的,不是一個一時之氣的報復。
而是,真正的清除患。
所以他命令手下,繼續盯著,收集更多的證據,確保一擊必中。
然后,他走到窗前,看著遠黑暗中的城市,喃喃自語:
“安然,這一次,我會護你到底!”
哪怕你不知道。
哪怕你不會回頭看我一眼。
我也會,一直守著你。
深夜,安然收拾好畫稿,準備休息。
孩子睡得香甜,小小的蜷在被窩里,角還掛著一甜甜的笑意。
蹲在床邊,替他掖好被角,輕輕地,輕輕地,親了親他的額頭。
然后靠在床頭,抱著膝蓋,著窗外發呆。
天上星星很,但偶爾能看到一兩顆閃爍的點。
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狼狽地抱著孩子,在夜里跑,滿傷痕卻不敢哭出聲。
想起了曾經那個在絕中,一次次告訴自己要咬牙撐下去的人。
也想起了那些在最孤獨無助的時候,給過一點的人。
哪怕那微弱,哪怕那來得太遲。
都謝。
因為正是那些,照亮了走過的路。
安然閉上眼,輕輕地,在心里說: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教會了我痛,也教會了我!”
“現在,我終于,活了我想為的樣子!”
“帶著所有曾經走過的傷痕和溫,帶著所有曾經付出過的與勇氣!”
“堅定而溫地,走在自己的路上!”
“未來再難。
我也不會怕了!”
第二天的天微弱,灰蒙蒙的云層在城市上空,似乎又要落雨了。
安然照常起床,準備好孩子的早餐,簡單整理好自己。
換上了干練的白襯衫和深長,扎了一個簡單的低馬尾,把整個人收拾得干凈利落。
今天,要去出席一場合作方組織的新品發布會。
雖然只是例行公事,但從不馬虎。
不論外界怎麼看,都清楚,自己的一舉一,都不僅代表著個人,也代表著整個品牌的形象。
更重要的是,也在用實際行告訴那些暗的窺伺者:
很好。
沒有倒下。
永遠不會倒下。
到達會場時,現場已經聚集了不人。
各家、合作品牌、業同行,還有不曾經在暗地里打過的人。
他們或是打著寒暄的名義圍觀,或是角掛著不聲的笑意,看似友好,實則暗藏試探。
安然穿過人群,步伐穩健,表平靜。
抱著孩子走上紅毯的時候,鎂燈閃了好幾下,旁邊不人小聲議論。
“居然還敢來?”
“帶著個孩子,不嫌丟人?”
“聽說最近被人盯上了,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吧?”
這些聲音沒有一遮掩地傳進耳朵里。
但安然神未變。
沒有回頭。
也沒有停下腳步。
只是一步一步,大方且從容地走進了會場。
孩子安靜地靠在懷里,小手拽著的襟,仿佛也能到媽媽上那種沉著的力量。
這一刻,安然心里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無論他們怎麼議論。
無論他們怎麼看。
都無所謂了。
早就不需要別人的認同,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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