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伽南請了假,一早就帶著溫紹儒和譚芳出門。
沒有告訴兩人,他們要去哪里,擔心譚芳會很抗拒抵,連門都不愿意出。
因為溫伽南最近發現,譚芳對這方面的話題很反,只要溫伽南一問起來,就隨時會發火。
溫伽南沒有怪,只是把這理解為一種害怕,因為害怕,所以抗拒抵。
就像也很害怕,譚芳檢查過后需要去面對一些不愿面對的事。
可是為了譚芳的,不得不面對。
吃過早飯,一家人出門,一上車,譚芳就一直在追問。
“我們到底要去哪里?”
溫伽南沒有直接告訴,而是賣起了關子:“媽,說好了今天聽我的安排,您就先不要問了。”
譚芳皺了皺眉,可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跟溫紹儒都以為,溫伽南是覺得他們快要回去了,所以今天請假帶他們出去玩。
譚芳其實不太愿意,因為本不希溫伽南送別他們,希的是,溫伽南能放下這邊的一切,跟一起回棉城。
這次回去,希溫伽南能在本地認真相個親,然后結婚,覺得這樣溫伽南的心才能安定下來,不會再想著往外跑。
譚芳兀自想著,直到車在醫院門口停下,偏頭見某某醫院的招牌,緒一下子就像被點燃一樣,炸了。
“溫伽南,你帶我們來醫院干什麼?!”
然大怒,坐直了,瞪著溫伽南,一邊還用手去拍駕駛座的椅背。
見溫伽南不為所,又要手去拉開車門。
溫伽南早有防備,給車門落了鎖。
深吸了口氣,熄了車,回過頭無奈地看著譚芳,試圖勸服:“媽,我很擔心你的,我托朋友給你約了個專家號,這個專家比方叔叔還要難約,我們到這里看一看好嗎?”
怕譚芳害怕,又補了一句:“只是做個檢查而已,其他什麼都不干。”
可譚芳依舊不肯,氣紅了眼:“我不想做檢查,你聽不明白嗎?!”
“你現在最好馬上開車回家,要不然就把車門打開,讓我跟你爸下車,否則我今天也不會配合你做這個檢查的!”
溫伽南無奈極了,滿臉愁,看向溫紹儒,試圖讓溫紹儒也幫忙勸勸。
可溫紹儒沒有,不僅沒有,他還嚴肅地批評了溫伽南。
“南南,不是爸爸說你,你太擅作主張了,這種事怎麼樣也要跟爸爸媽媽商量一下,這麼突然,你讓你媽媽怎麼坦然接?”
“爸,我不是不管媽的,我是擔心媽太抗拒......”
一家三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溫紹儒重重嘆了口氣,擰眉看著溫伽南:“你媽媽為什麼抗拒,你心里不明白嗎?你何苦要強迫去面對這些?”
他這麼說,在溫伽南聽來,譚芳的況必然就很嚴重了。
既然如此,溫伽南就更應該知道譚芳的況,這樣才好想辦法帶去做治療。
“媽,你可不可以聽我一回?就這一回。”溫伽南幾乎拿出了乞求的姿態。
譚芳現在是一副怒目圓睜的樣子,聞言冷冷哼了一聲,也擺出了自己的底線。
“做檢查可以,但你也得聽我一回,辭職跟我回家,這個檢查我們回棉城做也一樣,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做。”
溫伽南覺得這本不是一碼事,但是譚芳的意思很明顯了。
譚芳干脆也不生氣了,雙手環,靠在后座椅背上,閉目養神起來。
總之的態度就是,今天這個檢查無論如何是不會做的,除非溫伽南答應離職,跟回去,要不然能跟溫伽南在這里耗一天。
溫伽南覺太突突地跳著,脹痛至極。
把求助的目投向溫紹儒,可溫紹儒如今不再幫著了,只是給一個眼神,示意不要惹譚芳生氣。
溫伽南徹底無話可說。
母倆僵持片刻,最終,還是溫伽南敗下陣。
深深吸了口氣,做出妥協:“好,我答應您,辭職回家。”
譚芳一直在閉目養神,聞言,倏然睜開了眸子:“你說真的?”
“真的。”
其實這件事,溫伽南昨晚就一直在思考了。
想了一個晚上,最終除了屈服,別無他法。
譚芳是媽,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譚芳出問題,而無于衷,甚至不管不顧。
溫伽南想好了,先辭職,陪父母理好這次的事,其他的事以后再說。
“但是您答應我了,一定要做檢查。”
溫伽南怕譚芳反悔。
譚芳十分爽快且堅定地回應:“好,到時候我們回家去做,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去海城,也可以去其他大城市,總之,我就是不要再來燕城了。”
對這個地方一點好都沒有,來到這里,就覺全不適。
偏偏,溫伽南覺得這里千好萬好。
溫伽南無力垂下眼,答應了譚芳。
知道譚芳為什麼這麼討厭這個城市,除了尊重,不好說什麼。
這個專家號最終還是沒有去。
溫伽南打電話,跟那位專家說明了緣由,并誠摯表示了歉意。
當天下午,溫伽南就在家寫好了辭職信。
譚芳則是喜笑開地打算著回家事宜。
溫伽南告訴,離職最快也要一個星期,十分爽快地表示,和溫紹儒可以在這里等到溫伽南離職,幫一起理好這邊的東西再回去。
溫伽南覺得有點過于興了。
但不想惹譚芳生氣,只能把想說的話都往回咽。
寫好了辭職信,給俞奕塵及上頭領導各抄送一份發過去。
比俞奕塵的消息先來的,是梁聿修的電話。
溫伽南沒有接,第一時間掛掉了,然后梁聿修就發來了消息。
【伽南,我聽外公說,你沒有帶阿姨去醫院?發生了什麼事?】
【你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嗎?不方便也沒有關系,可以打字和我說說嗎?】
溫伽南咬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梁聿修,已經打算好辭職,跟父母回棉城。
但知道,梁聿修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肯定無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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