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我的眼淚。
我居然哭了。
這眼淚是為周寒之流的。
可我為什麼會為了他流淚?
是擔憂,是張,還是心疼,歉疚?
可是孟南絮,你現在為什麼還會為周寒之流淚?不是說好了放下這個人,再也不要因為這個人有任何的緒波嗎?為什麼還會哭?
這些問題我統統不知道答案,我只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周寒之到底怎樣了。
可曾智的話沒有說話,就突然斷掉。
“你繼續說啊曾智。”我握著手機,急切地追問。
他怎麼這麼要命,總是在關鍵時候掉鏈子,每次都是說了一半沒聲了。
可我又喂了幾句,那邊都沒有回應,再看手機,電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斷了。
“這個曾智!”我恨聲罵了一句。
可心里的擔心又上了一個臺階。
周寒之的況一定很嚴重,所以曾智電話接了一半就走掉了。
那,周寒之的況到底多嚴重?現在他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比我夢境中那樣更可怕?
我徹底失去了耐心,我等不了了,我必須馬上見到周寒之,我要看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抓起單拐,我就往門外走,卻在迎面撞上了一個懷抱。
“哎呦。”吳凌是剛剛從外面走進來的,手里還握著手機,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沒想到跟我撞了個滿懷,下意識捂自己的小腹,又立刻手來抓我的手臂,“絮絮,你沒事吧?”
我被撞了一下,不穩,向后傾倒,還好吳凌扶了我一把,我才堪堪站定,手里的單拐卻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吳凌又趕去撿。
我卻一把抓住了的手腕,急聲道:“姐姐,我要回京港,你幫我聯系一下車,我現在就回。”
“這麼急嗎?現在就走?出了什麼事了這麼著急?絮絮你先別慌,咱們先坐一下,別到了你那只傷腳。”吳凌一愣,也顧不上撿單拐,扶著我要我坐下。
可我哪里坐得下,我這會兒滿腦袋都是周寒之那張蒼白脆弱的臉,我有種直覺,他現在一定比我夢里的樣子還要虛弱。
“對,我現在就要走,我要回去,姐姐你快幫幫我,車不行,我要坐飛機,對,飛機,這樣才快。”我急得快要跳起來了。
“好好好,飛機,我馬上訂機票,我陪你一起回。”吳凌立刻答應了我,“那章姨和囡囡呢?是一起回去嗎?還是讓們先在這里住著?
還有絮絮,你要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這麼著急啊?你不會是等不及要回去找趙飛翰談我們解約的事吧?這事不用著急絮絮,我過來就是想要跟你說這個,我找到一個厲害的律師朋友,他說他來想想辦法,或許可以順利解約。”
不是,我不是因為解約的事才要回京港的,可是我看著吳凌的臉,卻說不出來真實的原因。
剛才提到了干媽和囡囡的安排,也讓我稍稍冷靜了一點。
是啊,我要怎麼跟干媽說我回京港的事?我又怎麼跟小野解釋?
我似乎不能這麼沖,這樣沖造的后果是嚴重的,或許也是不可挽回的。
可是……
我的心還在瘋狂地躁,不安充斥著我的口,讓我沒有辦法就此停下。
還是想回京港,還是想見到周寒之。
我的了,發不出聲音。
就在此時,手里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我和吳凌同時低頭看向手機屏幕,吳凌語調驚訝:“曾智?這狗男人怎麼給你打電話了?”
我沒時間跟吳凌解釋緣由,在看到曾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激了起來,我迅速點下接聽鍵,手機湊到耳邊時,我聽到了自己抖的聲音:“曾智,他怎麼樣了?”
“絮絮,是我。”話筒那邊傳來的卻不是曾智的聲音。
這聲音低沉幽暗,那樣悉,只是短短四個字,就讓我剛剛被恐懼慌淹沒的心立刻得到了解放,我終于能呼吸了,可我的聲音卻開始哽咽:“你在哪兒?是不是傷得很嚴重?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那種溫熱的又開始在我臉頰滾了,我知道那是我的眼淚。
淚如雨下。
本就控制不住。
而我不只是眼淚失了控,聲音也失了控,濃重的鼻音,哽咽變了嗚咽:“周寒之,你說話……”
電話那頭,周寒之卻輕輕地笑了起來,笑聲很輕:“傻瓜,哭什麼?你老公又沒死,你哭這樣,人家會誤會你喪夫了,我放著這麼的老婆,可舍不得去間見閻王。”
這個狗男人,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但他這聲笑,卻把我心的恐懼打散了很多,還能笑出來,說明況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他起碼還是清醒的。
只是,他這麼一笑,我真的好想踹他一腳,這個狗男人,他居然調戲我。
“放心啦,你老公我沒事。”電話那頭,周寒之的聲音極了,還帶著微微的笑意,“老夫人被我氣得不輕,在醫院都住了兩天才蘇醒,醒來了可不就要罵我兩句,但也就是罵我兩句而已,又不掉,哪里就值得你哭個淚人兒?”
“只是罵了兩句?”這個結果真的出人意料,我難以置信,又急聲追問,“可是曾智剛才明明說你被罰了,還很……”
“曾智這個狗,就喜歡夸大事實嚇唬人,他就是想看你為我著急,故意把事說得很嚴重,結果就把我老婆給嚇到了,瞧瞧,都哭什麼樣子了?可惜我不在跟前,看不到你的樣子,但我猜肯定是梨花帶雨……”周寒之的語氣從不滿又變了調笑。
真的很無語,那種想踹他的沖更加強烈了。
我的心卻在他這的聲音中逐漸放松。
原來,曾智都是騙我的,他故意把事說得很嚴重,好觀察我的反應。
他贏了,他功看到我為周寒之著急擔憂。
可我不想承認:“誰哭了?你聽錯了。我也沒被嚇到!周寒之,你自作多,還有,我不是你老婆,你以后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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