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之他真的惹人討厭的。
我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禮貌地詢問一下他的況,只是因為曾智的戲太真了,我的反應就稍微激烈了一點,他居然抓住這個機會笑我,還調戲我。
還滿口瞎說,誰是他老婆,誰為他哭了?真是不要臉!
電話那頭,周寒之還在笑,但他的笑聲并沒有持續很久,即刻就止住了:“好了,不逗絮絮了,老夫人那邊的事還沒有解決,我是聽曾智說你打電話了才溜出來的,馬上就得回去。”
我松弛下來的心就沒有那麼放松了,原來周寒之是溜出來的,周老夫人對他的訓斥還沒有結束。
他也太分不清楚輕重了,長輩正在氣頭上,他居然還敢溜出來打電話。
“好,你快回去,我掛了。”我立刻掛斷了電話。
卻咋掛斷電話的瞬間后悔,其實我還是想問問其中的細節的,比如周老夫人是怎麼訓他的?是因為什麼事訓他的?真的只是訓兩句話這麼簡單嗎?
他當初匆匆從海外趕來,耽誤了正事不說,又闖到了我和小野的訂婚宴上把我帶走,惹得大家議論紛紛,損壞了周家的名譽,又因為帶走了我得罪了章家和元家,給家族帶來了麻煩,這麼多的錯事,周老夫人真的只是訓兩句就完事嗎?
但剛才周寒之的語氣又那麼輕松隨意。
或許,周老夫人如今年紀大了,對于晚輩們的管教沒有之前那麼苛刻,或許,是因為對周寒之有了,而且周寒之確實是晚輩里面最出的那個,不忍心重責。
總之,周寒之沒事就好。
我終于可以放下心了,然而,在我放下手機之后,抬頭卻撞上了吳凌驚疑不定的一雙眸。
什麼都沒說,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我,眼神已經問出了想問的話。
想問我,絮絮,你是為了周寒之才要匆忙趕回京港?你在擔心周寒之嗎?你還為他哭了?
我瞬間尷尬,竟有種被人捉賊了的局促,我迅速別開吳凌的眼睛,彎腰去撿地上的單拐,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我不是為了周寒之,姐姐你別誤會。”
吳凌默默地扶著我,在椅子上坐好,卻依舊什麼都沒說。
我卻更加局促和尷尬了,剛才我的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連自己的傷腳都顧不上,就那麼往外面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要求回京港,高鐵都不坐,非要坐飛機,要盡快回。
吳凌當時甚至以為我是要回去跟趙飛翰談解約事宜的,還安我,可結果呢?
結果我要回京港,為的是周寒之。
我還當著吳凌的面跟周寒之說話,我們的距離那麼近,吳凌肯定能聽到那邊周寒之的聲音,一定也聽到了周寒之的笑,還聽到了周寒之調戲我的話。
多恥。
我平時在吳凌面前那麼義正言辭,反復說自己不想跟周寒之扯上關系,甚至不要吳凌在我面前提起周寒之這個名字。
結果呢?我還為了周寒之哭了淚人……
吳凌這會兒一定在笑我,口是心非。
但我真的沒有口是心非,我必須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于是我又追問:“姐姐你說話啊,你是不是本就不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啊,我也沒有誤會你。”吳凌檢查好我的腳踝以后就松了一口氣,直起了子,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來,拎起茶壺倒了兩杯水,順手又扯了兩張紙巾遞給我,“我知道,你關心周寒之不是于男意,而是出于朋友關系。”
“什麼?”吳凌的回答太讓我意外了,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這麼想的。
這簡直是搶了我的臺詞,我原本想跟解釋的話就是這個。
可是,這些話從里說出來,我怎麼那麼別扭,總覺得怪怪的。
“放心吧絮絮,我真的沒有誤會也沒有多想,你上次就說過了,周寒之救了囡囡和你,這是幫了你的忙,你欠了他一份人,作為朋友關心他一下也是應該的,這些都在理之中,我理解。”吳凌繼續說道,還怕了拍我的肩膀,“而且,你都已經跟小野訂婚了,你們現在也已經對外公開了,還決定了要結婚,你不可能再跟周寒之有什麼瓜葛的,我明白,所以我不會誤會。”
這個分析真的很清晰和很合理,可以說是把我的想法完整地講了出來。
毫不需要我多費一力氣去解釋。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一點也不覺得輕松,反而覺得那麼難。
更加別扭了。
總覺得吳凌是在故意說反話怪氣我,可是看著的眼神那麼坦然,語氣又那麼自然,而且我也知道吳凌不是會我的人。
似乎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姐姐,我剛才……”我的張了又張,再開口時卻明顯底氣不足。
“我知道的絮絮,你剛才確實是為了周寒之才急哭了的,可是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啊,為人真誠俠義,把朋友的事都當自己的事來做,朋友有難,你肯定會著急難過,我又不是剛認識你,你的格我了解,你是把周寒之當朋友了才會這樣的。”吳凌再一次搶過我的話頭,認認真真地說道。
又是這樣,怎麼每次都搶我的話頭,還搶我的臺詞,讓我無話可說。
我的嚨像是被人堵住了,憋得好難,卻又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了沒事了,剛才周寒之不是也說了,他只是被周老夫人斥責了兩句而已,別的啥事都沒有,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吳凌像是沒有察覺到我的憋悶,笑地扯了紙巾為我臉,“眼睛都有點腫了,待會兒做晚飯的時候我讓孫老頭煮個蛋給你滾滾。”
明明是那麼善解人意的樣子,可為什麼我聽著反而更難了。
那種被憋悶著的覺,更加明顯了。
真的很不舒服,我卻偏偏說不出來,只能認命地點點頭,又找了個話題:“姐姐,你剛才說,我們跟趙飛翰可以順利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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