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王兄……”
劍明虛弱的靠在石柱上,麵煞白的看著王鐵柱笑道。
聞聲,王鐵柱一步踏出,來到劍明旁。
之前劍明為他獨闖幽冥淵尋找玄冥草的畫麵,他都已知曉,心裏更是不已。
如今劍明的左臂已完全晶化,怨氣如毒蛇在經脈中遊走。
不過好在蝕骨寒霧與蠱毒相衝,反而延緩了侵蝕。
一旁,白璃將骨鏈浸藥,輕輕拭著劍明的臂膀,“若要除,需東海鮫人淚為引,配合混沌青蓮淨化。”
“給我。”
王鐵柱握重鑄的誅星刃,青蓮紋路在刃流轉,“劍明撐不過七日,白姑娘留下穩定天虎族。”
“不可!”
劍明突然抓住他手腕,晶化的指尖迸出裂痕。
“九燭未滅,此去必是陷阱……”
話音戛然而止,王鐵柱並指點在他眉心,混沌之氣暫時封住痛覺,“正因是陷阱,才要踏破!”
白璃目擔憂的看了看王鐵柱,“此行危險重重,王兄你剛剛突破,我能看出你種的氣息還未徹底鞏固,不如在休整一番,明日出發,剛好我也給你準備一些靜心凝神的靈藥。”
聞聲,王鐵柱沉了一瞬點了點頭。
白璃說的況他自然知道,趁機再穩固一下境界也好。
很快。
一日時間過去。
晨未破曉,北境地的穹頂仍懸著幾粒殘星。
王鐵柱盤坐在玉床上,掌心虛托著混沌青蓮,蓮心的種緩緩旋轉,將最後一縷紊的氣息納丹田。
神帝境的威如水般收束,卻在閉目的剎那,耳畔響起劍明抑的咳聲。
一旁的石案上,白璃正以骨刃削切藥草,刀刃在晨中劃出冷弧。
的金瞳下浮著淡淡青影,顯然徹夜未眠。
“虎威叔叔說,東海鮫人淚需在月滿之夜才能凝。”白璃將藥滴玉瓶,嗓音沙啞,“算上橫渡星海的時間,你需要在兩日抵達。”
聞聲,王鐵柱翻下榻,誅星刃應到主人心緒,在鞘中發出低鳴。
他走到石室角落的冰棺前,玄冰凝的棺槨中,劍明左臂已晶化至肩胛,霜紋爬滿半邊脖頸,宛如冰雕的裂痕。
即便在沉睡中,他的眉峰仍蹙著,似在與蠱毒角力。
“我走後,北境……”
“給我。”
白璃霍然起,骨鏈纏上手腕叮當作響,“赤牙舊部雖降,但蝰淵的眼線還在暗。”
將玉瓶塞進王鐵柱掌心,指尖到他手背時微微一,“這藥能暫時製種的反噬,每日……”
話未說完,地石門轟然開。
虎威將軍闊步而,鐵甲上凝著夜,手中捧著一隻玄鐵匣。
匣蓋掀開的剎那,湛藍華盈室,一顆龍眼大小的明珠浮空而起,裏似有汐翻湧。
“此乃天虎族的避水珠,東海歸墟有罡風結界,非此不能破,但記住。”
虎威將軍將明珠按王鐵柱的掌心,隨即沉聲道:“一年前,鮫人族的至寶月華珠被盜後,他們閉海鎖疆,你若強闖,便是與整片海域為敵。”
明珠手溫涼,王鐵柱卻覺神魂一。
突破神帝時強行融合的種,竟在到避水珠的瞬間泛起漣漪,他不聲地下丹田躁,反手將珠納懷中。
“將軍可知九燭殘魂去向?”
虎威將軍沉默片刻,從甲胄夾層出一卷海圖。
羊皮紙上,東海某被朱砂圈出漩渦狀標記,墨跡猶新。
“三日前,我的人在星礁發現巫蠱殘陣。”他指尖重重點在漩渦中心,“陣眼留的,是蝰淵的九頭蛇印。”
這話一出。
白璃驀地攥骨刃,金瞳向東海方向,遲疑著說道:“難道他要借鮫人族的怨氣重生?”
“極有可能,所以咱們必須阻止他!”虎威將軍沉聲道。
轟隆!
疾風撞開石窗,卷著雪片撲室。
王鐵柱抓起誅星刃,青蓮紋路在刃明滅不定,神帝境的氣息再也製不住,整座石室磚石簌簌震。
“照顧好劍明。”
他最後看了眼冰棺,轉踏風雪。
“等等!”
白璃追至門邊,大氅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讓我同去,鮫人族……”
“天虎族需要你。”
王鐵柱沒有回頭。
“若七日後我未歸……”
餘音散在風裏,他的影已化作青掠向天際。
……
一日顛簸,星海近在眼前。
王鐵柱立在雲頭去,本該碧波萬頃的海麵此刻漆黑如墨。
無數漩渦在海天相接撕扯,颶風卷起百丈巨浪,浪尖上浮著森森白骨。
有蛟龍的尾鰭,亦有鮫人破碎的鱗片。
避水珠在懷中發出嗡鳴,他並指抹過誅星刃,混沌青蓮虛影在足下綻開。
“轟!”
第一道驚雷劈落時,海麵陡然隆起山嶽般的黑影。
巨浪分崩離析,出一麵巨大的青灰背甲。
“這是……吞海鼇?”
王鐵柱目一凝,發現那一片甲殼都刻滿了蝰蛇咒文,它獨目猩紅,張口噴出腥臭毒霧,霧中萬千蠱蟲振翅如雷。
“竟然了九燭的看門狗……”
王鐵柱冷笑,誅星刃橫斬而出。
鏘的一聲!
青蓮劍氣劈開毒霧,卻在及甲時迸濺火星,咒文亮起,竟將劍氣盡數吞噬!
吼!
吞海鼇發出震耳咆哮,鼇足拍擊海麵,掀起遮天蔽日的濁浪。
浪濤中現巫族怨靈,哭嚎著抓向王鐵柱神魂。
混沌青蓮猛然暴漲,蓮瓣如刃絞碎怨靈,王鐵柱卻悶哼一聲,角溢出。
種在丹田瘋狂震,方才強行催青蓮,險些讓未穩的境界再度崩裂。
“不能纏鬥……”
他抹去跡,目鎖住巨鼇獨目。
吞海鼇再度張口時,他忽然撤去護青蓮,任由毒霧裹!
“桀桀……”
九燭的殘笑在霧中回,“這就放棄抵抗了麽……”
但下一秒。
那猙獰的笑聲戛然而止。
毒霧深亮起一點金芒,王鐵柱竟徒手巨鼇眼眶!
種逆轉,至之氣順著指尖灌妖顱,所過之盡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