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晴抬眸看了一眼林迪,“我跟蔣律之前關系很差?”
林迪:“沒有沒有。”
歸晴:“那你還問,趕去工作。”
見歸晴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林迪也識趣地沒有再問,火速撤退了,但心底那八卦的火焰卻燃燒得越來越旺,人如此,越是問不出來的,越是抓心撓肝。
可惜整個律所最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徐旸,今天跟著蔣譽序去打司了,林迪想找人打聽消息都找不到,可給難壞了。
林迪走后,歸晴繼續看庭審直播。
蔣譽序已經發完言了,這會兒到了被告律師辯護。
沈潯上的幾項罪名已經是鐵證如山、坐實了的,他的辯護律師主要的職責是為他減刑。
這律師也有名的,是某家大律所的頭牌,最擅長這種案件,經驗富。
他年紀也比蔣譽序大一些,但庭審過程里,被蔣譽序打得節節敗退,好幾次都到了啞口無言的地步。
歸晴看到蔣譽序咄咄人的架勢,嘖了一聲。
雖然之前有想象過他打司的時候是什麼狀態,但看到直播還是怪驚訝的——畢竟他生活里真不是擅長吵架的人。
打司的時候,跟被堵得無話可說的時候,本不像一個人。
這起案子涉及的面廣,不僅有經濟層面的,還有刑事層面的,所以庭審一直到十二點多才結束。
一審判決當庭就出來了,沈潯涉及到挪用公款、非法集資、走私、賭博以及買兇殺人等多項罪名,數罪并罰,被判了無期。
一審,蔣譽序贏得很漂亮。
歸晴也是看完了庭審現場,才對沈家的事兒有了稍微詳細的了解,不得不嘆一句豪門真。
親叔侄之間,都能因為錢鬧這樣。
還有,侄子的前任居然嫁給了叔叔,婚后叔叔喪心病狂地讓自己老婆去勾引侄子,再找人撞他——
真狗啊,跟看了部電視劇似的。
歸晴看完直播去了律所食堂吃午飯,期間,工作群里收到了徐旸的消息,說是今晚律所這邊給蔣譽序開慶功宴,邀請他們團隊的人一起參加。
大家紛紛回復“收到”,表示一定過去捧場。
歸晴看見了,沒回復。
上午大家基本上都看了案子的直播,中午吃飯的時候,食堂的人基本上都在聊這個。
林迪跟歸晴坐在一起,這會兒正拿手機刷著后續的報道。
屏幕上是沈征和他太太陸黛一起走出法院接記者采訪的畫面,陸黛挽著沈征的手臂,沈征的胳膊搭在的腰上,兩人看起來很般配。
他們接采訪的時候,岑似雪路過了,眼尖的記者看到了,立刻要上去圍堵。
這些人向來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岑似雪被記者堵住之后,臉很難看,邊沒有人跟著,孤立無援,單薄的形看起來有些可憐。
最后是陸黛上去擋在面前幫解了圍,還讓人把送走了。
“我去……”林迪看到這里,不跟歸晴嘆了一句:“沈太太真大方。”
歸晴剛才也跟著看完了視頻,但沒什麼覺,陸黛好歹是個豪門千金,就算不待見岑似雪,肯定也不可能在前表現出來。
跟大不大方沒什麼關系。
林迪這人也是真八卦,拉著歸晴討論:“晴工,你說沈總現在還喜歡前友麼?我聽說他之前對這個前友死心塌地的——”
“你要不轉行去做娛記得了,做開發真是屈才了。”歸晴擺著手打斷了的話。
林迪癟,“哎呀,工作之余找找樂子嘛~”
話鋒一轉,“對了,徐助理剛才在群里說今晚要給蔣律辦慶功宴,你要不要去?”
歸晴:“你們都去,我也去唄。”
林迪挑了挑眉,有種強烈的預,今天晚上好奇的事兒可能會有答案。
歸晴跟林迪聊了一會兒,手機進了微信消息。
隨手拿起來,居然是蔣譽序發來的。
蔣譽序:【晚上的慶功宴你來不來?我看群里消息你沒有回。】
歸晴:【所以現在是在單獨邀請我?】
蔣譽序:【是的。】
歸晴:【好,那我賞你個臉。】
蔣譽序:【謝謝。】
歸晴:【今天直播我看了,蔣律的真厲害[大拇指]看來平時還是讓著我了。】
蔣譽序:【你也看直播了?】
歸晴:【整個律所都在看,想不看都難。】
蔣譽序:【下午我還需要理一些事兒,晚上慶功宴見吧。】
歸晴:【誰問你了?】
蔣譽序:【我主說的,我不是在追你麼,應該跟你把行程都匯報清楚。】
歸晴:【怪有覺悟的。】
蔣譽序:【你喜歡就好。】
歸晴沒有繼續回復他了。
最近幾次聊天,最后一句話都是蔣譽序說的,這跟之前完全是反過來的——哦不對,甚至不應該說反過來。
之前跟蔣譽序的聊天界面,基本上一片綠,都是發出去的消息,蔣譽序要麼已讀不回,要麼就是回復一個“哦”“嗯”,或者“收到”,多余的標點符號都沒有。
主打一個冷淡。
這兩年的聊天記錄,歸晴都留著,隨便選一個日期點進去看看,都是發的滿屏消息,現在看看真是熱臉冷屁啊。
翻了一會兒聊天記錄,歸晴看得直來氣,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對蔣譽序太客氣了,就應該學他的樣子已讀不回。
陶玖沒說錯,也就是格比較大條,想得開,如果遇到一個比較脆弱的,被蔣譽序這麼冷一段時間就知難而退了,居然還能堅持兩年。
——
蔣譽序司大勝,NV這邊的同事一起給他訂了幾束花作為慶祝禮。
歸晴原本也是想單獨買件禮送他的,但翻完聊天記錄之后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禮?他在夢里收吧。
慶功宴定在律所附近的頤和酒店,恒安包了一個小宴會廳,一共十幾桌。
歸晴是跟林迪一起過來的。
兩人走到宴會廳門口的時候,正好跟蔣譽序打了照面。
林迪一看見蔣譽序,八卦之魂便開始躁,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兩人上來回。
歸晴淡淡地瞥了蔣譽序一眼,跟不認識他似的。
蔣譽序那張萬年沒什麼表的臉上,難得地出了驚訝和疑。
好像是在納悶歸晴為什麼這麼對他。
嗯……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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