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在腦海里把認識的人來來回回搜刮了好幾遍也沒記起認識哪個姓董的人。

哪怕從電梯里出來，走到前臺，看見董天浩的第一眼，仍然沒有認出眼前人的份。

董天浩一不菲的行頭，以及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的某種似曾相識的氣場倒是讓約猜到，他應該是北城那邊的人。

“您找我？”

宋存邊出聲詢問，心底邊猜測到他應該是以前公司里有過業務接的某個客戶。

董天浩臉上笑得殷勤，語氣十分稔，“嫂子，您不記得我了？”

這聲“嫂子”一出，宋存臉瞬間就紅了，與此同時，那纏繞在心臟的線像是被用力一拉，猝不及防地，疼。

董天浩稍稍彎腰，打量著宋存臉上的表，仍是笑得謙和：“真想不起來了？我是董天浩，之前您跟梁哥在東錦吃飯，我們見過一次，嫂子貴人多忘事，沒事兒，我巧來這邊出差，這不正好替梁哥過來看看你。”

宋存心底一連打了好幾個趔趄，臉已經由紅轉白。

心底的那潭死水像是被突然投進了幾顆石子，表面很快平靜無波，但潭底卻持續不止。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要再這麼我了。謝謝你過來看我，但現在是上班時間，我還要回去工作。”

頓了頓，語氣微微沉了沉，“我一切都好的。”

董天浩跟人似的，聽出最后這句話大概是特意說給梁舟衡聽的，他把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語氣認真道：“嫂子，這話我一定給梁哥帶到，但是今天我來找您，梁哥確實不知，他現在......”

他一臉凝重，還摻雜著幾分難過，宋存心頭猛得一墜，“他怎麼了？”

“不瞞你說，嫂子，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著梁哥了。”

董天浩抬頭打量著宋存臉上的神。

宋存本來不及掩飾臉上的表：“為什麼？他怎麼了？”

“梁哥去國外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

宋存暗暗松了口氣，但接著心頭又地擰攪起來。

垂下眼，蓋過那一瞬的洶涌起伏。

“嫂子，梁哥15就去國外留學了，在外面待了七八年，他在國外呆夠了才回國的，他在外邊待不慣。”

董天浩停頓了一下，接著直接出聲問：“嫂子，你能不能跟我個底，你們分手是不是因為我？”

宋存抬起頭，眼底恍惚了片刻。

“我都查清楚了，你們倆分手是不是因為宋梓欣那幾張照片？嫂子，你真誤會梁哥了，那天晚上他們拍的照片我都帶來了，你看看，是不是這些？”

董天浩把特意打印出來的照片拿了出來，遞到宋存手里。

宋存看著那沓照片，最上面的就是從同事手機上看到的，宋梓欣仰著下，里銜著紙巾的那張，別開視線，沒有手接。

“事都過去了，我們已經分開了......”

“嫂子，梁哥真的太冤了，那天晚上我們一幫人都在，所有細節，我都能跟你說清楚，那天晚上，是我自作主張，找了幾個大學生過來，但梁哥連正眼都沒瞧過們，他從頭到尾都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手機，那幾個游戲，他都沒玩，前后就坐了一個來鐘頭，滴酒沒沾，就照片上這個游戲，剛到他這，他就站起來走了，走之前還罵了我一頓。這些照片是有人想整宋梓欣，特意拍的，您看看，這里邊是宋梓欣那天晚上跟在場所有男的玩游戲的照片，沒有梁哥。”

董天浩言辭懇切，他對自己朋友都從來沒這麼掏心掏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