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了,江倪一直都覺到周瑾序好像對裴兆臨有一種很莫名的敵意。
不是很明顯,但就是能覺到他不怎麼喜歡裴兆臨。
這種很清晰的緒表現,在周瑾序上是很會出現的。
從小到大,周瑾序都是被人嚴格要求,喜怒不形于。
他對誰都應該是淡然,哪怕是不喜,也不會表現出來,讓人琢磨不的。
江倪看了他一眼:“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周瑾序眼底有緒一閃而過:“每個人都有過往,我尊重你的過去。”
說得倒是大方。
江倪雙手環臂:“那你現在為什麼吃醋?”強調,“我跟兆臨哥什麼都沒有!”
周瑾序很直接:“因為你喜歡過他,所以我會很在意。”
江倪了致的下:“那要是這樣說,之前我跟兆臨哥一起在仁和工作,你不得醋死!”
“是。”
周瑾序很認真的告訴:“我很在意,你跟他每一次的見面。”
他知道那是江倪的過去,那時候他們并不認識,對此斤斤計較是沒有意義,也是不應該的。
但他就是會在意。
江倪一愣,只是開個玩笑。
不知道周瑾序是什麼時候上的,如果那個時候他已經在在意裴兆臨,那是否意味著他其實很早就對心了?
在還沒挑明之前,江倪一直不敢自作多,把周瑾序對的好歸結于責任。
現在仔細想想,之前周瑾序幾次緒不穩,好像確實都跟裴兆臨有關。
江倪問他:“你在意,為什麼不跟我說?”
周瑾序沉默了。
其實幾次想問,他都沒問出口。
他為此找過理由,覺得是沒有意義,這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只要他們之間的婚姻關系穩固,婚禮照常進行。
江倪心里是誰,他都覺得不重要。
他們之間只是聯姻而已,保持著一點舒適的分寸很重要。
但后來才意識到,他問不出口的原因。
他害怕會從江倪口中聽到,他不想聽的答案。
怕江倪心里仍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怕后悔。
怕一切攤到臺面上來,無法收場。
人生第一次,遇到問題,他選擇避開,飾太平。
周瑾序看著:“我怕你跟我說后悔跟我結婚。”
江倪直視他的眼睛:“所以你那時候買醉,就是因為這事?”
周瑾序有些難為,但還是頷首:“是。”
江倪啞然,難怪那時候周瑾序問是不是還喜歡‘他’。
原來這個‘他’是指裴兆臨。
當時江倪其實想問清楚的,只不過第二天的周瑾序看起來沒有一點異樣,又剛好被電話打斷,后來就沒再提起。
江倪是真的沒想到,當時周瑾序心里居然藏著這麼多戲。
他表現得太斂,真的沒察覺到。
應該說,就算察覺到了也不會、不敢往這個方向想,從不自作多。
江倪彎了眉眼:“原來你那麼早就開始喜歡我了。”
“是。”周瑾序了的手,抱怨:“但你那個時候,都不正眼看我。”
江倪冤枉:“我哪有!只是你那麼冷,誰敢喜歡你?”
上聯姻對象,還是周瑾序這種格的。
不是就是自討苦吃嗎!
周瑾序垂眸:“我以為你那時候還喜歡他。”
江泠說過,江倪一直在等裴兆臨。
這句話,他記了很久。
江倪啞然失笑:“沒有的事!”
強調:“我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喜歡兆臨哥了!嫁給你的時候,我心里沒有任何人!”
跟裴兆臨早就翻篇了!
周瑾序追問:“很久是多久以前?”
江倪:“他拒絕我之后,我就收心了。”
那就不存在,江倪在等裴兆臨的事了!
江泠的話,并不是事實!
江倪反握住周瑾序的手:“我對他只有激,很謝謝他當年幫我,沒有一點私心,他只是一個關系很好的哥哥。”
“真的?”
江倪重重點頭:“真的!”問,“你不信我?”
周瑾序垂眸,掩飾眼底浮現的笑意:“我只是不敢相信,”
他幽幽說了句:“畢竟你曾經那麼喜歡他,還給他寫書了。”
的。
字寫得筆直工整。
一看就是非常認真寫的。
突然又被舊事重提,覺像案底,江倪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
“我只寫了個名字,里面什麼都沒有的!”俯親了親男人的角:“我現在只喜歡你。”
周瑾序住角的弧度:“那也是你打算寫,所以才會有那封信。”
“……”
早知道后來會被人翻舊賬,當年就應該認真找一下,把這個信封扔掉!
江倪猶豫了下:“那要不然,我也給你寫一個?”
“好。”
周瑾序應得太干脆,聲線中還似有幾分幾不可察的笑意。
江倪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剛剛是不是被套路了?
“你……”
話沒說完,男人的已經吻了上來,齒相依之間,江倪暈乎乎的,被人提醒了句。
“我等你的書。”
“……”
失策了,被周瑾序套路了!
——
后來周瑾序收到了江倪工工整整的書,上面寫著——
【周瑾序親啟】
他打開信封。
【周瑾序先生你好,我是江倪。
今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經過了那家我們坐下來相親的咖啡廳,那個位置上坐了一對陌生的男,突然讓我想起當時的我們。
那時候你問我要不要結婚,我點頭了。現在想來,當時真的很沖,我本來不是這樣沖的人。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按部就班,普通到不起眼。
遇到你是我人生最大變數,也是我最大的幸運。
你曾經問過我,什麼時候對你心的,其實我也說不清。
或許是第一次見面,我就為你心了,所以才會點頭去跟你見面。
是春日的綿綿細雨,落在貧瘠的土地上,溫滋養出了新的生機。
謝你出現在我生命里,為我帶來這一場春日的細雨。】
周瑾序把這封書妥善收起,最后裱起來,放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時時可以看見。
他因此被好友嘲笑了很久。
那幫單狗沒有老婆,不懂。
他不跟他們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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