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坐穩正室位置的人是,可,看到對面的人,卻心慌了起來,甚至不知應當如何說話。
直至對面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聲音,異常悉,常久頓時便想起,有一次,在這邊過夜,曾聽到過這聲音。
面前的人,應當是和沈持有淵源的,看起來,不知道沈持結了婚,況不明,常久決定裝聾作啞。
“我在問你話,你怎麼會……”
“曼曼。”對面的人尚未追問結束,沈持已洗好澡下來了,聽見了他的聲音,常久便讓開了位置,還是不要當電燈泡比較好。
正走,卻被沈持一把捉住了手腕,聞到了他上的檸檬薄荷香,“跑什麼?”
常久腹誹,你人來了,我能不跑麼,不跑,難道要在這里做燈泡麼?
“哥,怎麼在這里?你們……”沈曼去看沈持上的睡,他在常久面前如此不避諱,二人關系肯定不簡單。
哥?常久蹙起了眉,這是他們之間的趣稱呼麼,沈持好像對角扮演很熱衷。
“是你嫂子,我們剛領證,沒來得及告訴你,”常久胡思想之際,忽然聽見了沈持的介紹,僵在了原地,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忍不住去向沈持看,眸中充滿了疑與茫然。
“沈曼,我妹妹。”沈持為常久介紹著。
常久醍醐灌頂,不是什麼趣稱呼,面前這兩人,是親兄妹,是想得太復雜,誤會了二人的關系。
“你好,沈曼,我是常久。”常久心有愧疚,同沈曼說話時,溫聲細語,“你吃過晚飯了麼,我剛才在煮面。”
沈曼搖頭,“還沒吃。”
常久:“那我再去給你煮一碗。”言罷,便去廚房了,逃離案發現場。
沈曼凝著常久的背影,“哥,和顧禛……”
“都是過去式,我娶不是因為顧禛,”沈持當即便可猜到沈曼的疑,“我喜歡的。”
沈曼“噢”,“人好像很不錯。”
沈持“嗯”,“走吧,廚房的面好了,你先吃。”
沈曼跟隨沈持來到廚房,果真看到了桌上的面條,吃了一口,味道雖清淡,卻讓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廚藝不佳,他們兄妹二人最常吃的便是春面,也是這樣清淡。
沈曼此前并未同常久接過,只知道是顧禛的未婚妻,因這個份,對常久的看法略顯復雜,但方才短暫接,發覺并非想象中那般,便也逐漸放松了警惕。
晚上沈曼在這邊住下了,獨自在客房,常久與沈持在主臥室。
睡覺前,沈持問常久,“你看到曼曼,怎麼那個反應?”
常久笑著,哪敢說,是想到別去了,“以前你沒有說過,你還有個妹妹。”
不僅他沒說過,唐清寧打聽沈持時,也沒查到這點,旁人談論起陸家的事,只會說起陸騖與沈持之間的沖突,從未提過,陸家還有個私生,那豈不是意味著,陸博峣與沈持的母親,一直都是斬不斷、理還?
“嗯,很有人知道和我的關系,”沈持說,“這是對最好的保護。”
常久贊許地點頭,的確如此,樹大招風,沈持樹敵不,若旁人知曉了沈曼的存在,沈曼的安全便沒了保障。
“你是個好哥哥。”常久夸獎著他。
隔日一早,常久睜眼后,邊的沈持已經不在了,他的作息很規律,每天都起得很早。
常久穿好服下樓時,沈曼也已經起了,說,“我哥在做早飯了。”
常久訝異,原來沈持還會做飯。
去了餐廳,便聞到了皮蛋瘦粥的香味,還有炒蛋和炒菜,一頓純中式早餐。
常久想,應當是沾了沈曼的。
吃過了早飯,常久便跟隨沈持出發了,先去了花店,沈持訂了許多花,后備箱裝得滿滿當當。
一個多小時后,三人來到了南郊墓園,氣氛便凝重了起來,常久幫忙拿了兩束花,捧著,隨他們兄妹一同走到了墓碑前。
放下了手中的康乃馨,常久看見了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個氣質絕佳,韻味十足的,一頭黑的直發,清冷孤傲,超凡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
拍照片的年齡,應當是三十歲左右,正是一個人最的年華,常久覺得很眼,大抵是因為沈持與沈曼都和長得很像吧。
往下,常久看見了的名字:沈姝。
這個名字……!
記憶的閘門忽然被打開,那些塵封許久的記憶,如洪水一般泄了出來!
常久學鋼琴的路上,有過一個最重要的老師,是的啟蒙老師,沈姝。
是大賽的評委,是世界聞名的鋼琴師,那時,常儒嶺找了許多人脈,才找來了為指點一二,沈姝收徒要求甚為嚴格,天賦不好的人,是不了的眼的。
常久天賦異稟,獨得沈姝喜,亦為了唯一的學生,只是,只學了一年多,沈姝便出國了,此后,便在國際中銷聲匿跡,沒有當過評委,亦沒有再參加過任何公開的表演。
那幾年,常久時常會讓父母幫將沈老師找回來,久而久之,便也逐漸忘記了。
誰曾想,隔了十多年,他們竟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難怪沈持的鋼琴彈得那樣好,有這樣一個母親,他的天賦怎麼會差?
沈持與沈曼在墓碑前跪了下來,常久看見后,便也隨之撲通跪下。
沈曼喋喋不休說著話,沈持卻是沉默不語,安靜收拾著墓碑一旁的雜草,常久默默跟上,隨他一起。
整理結束,二人去洗手,沈持問,“為什麼手和我一起?”
常久未曾回答,而是反問著他,“你早就知道我的份吧?”
沈持:“什麼份?”
他在明知故問,常久便說個明白,“你知道我是沈老師的學生,是不是?”
沈持笑了起來,“嗯,知道。”
沈姝那時日念著,夸著,怎可能不知道。
“還有什麼想問的?”沈持給了機會。
常久又想起此前的推測,便問他,“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你六歲的生日,在云湖山莊。”沈持說出了時間與地點。
常久驚訝于他如此準的記憶,隨后,便再次陷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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