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吃飯一直心不在焉，腦中都是沈曼與顧禛的事。

唐清寧和常擎都已蓋章認證的事，自是不會懷疑，可，這事要如何同沈持說？

沈持那樣信任沈曼，這樣說，沈持應當也不會信，除非找到證據。

此事本不應常久來心的，但，沈持近期為做了那樣多事，不好對此視而不見。

常久斟酌一番后，讓唐清寧幫忙找了個私家偵探，二十四小時盯著顧禛，只要他和沈曼見面了，拍到了照片，便可以和沈持說個清楚了。

沈持曾說過，沈曼是他最重要的親人，他必定不會同意沈曼和顧禛在一起。

常久忍了幾天，周末時，私家偵探終于將照片發了過來，果真是沈曼與顧禛在約會。

兩人在一家私廚吃了飯，出來時，顧禛摟著沈曼親了一口，二人上了車，目的地是酒店，私家偵探拍到了兩人一起進電梯。

常久翻完了照片，太學的作痛，以沈持對沈曼的在意程度，無法去想象沈持看到照片的反應。

雖害怕，但還是要告訴他。

吃晚飯時，常久隨意同沈持聊了起來，“最近沈曼在忙什麼？”

“沒忙什麼，不好，平時不怎麼出門。”沈持好奇，“怎麼突然問起了？”

“沒什麼，平時一個人應該悶的，你多去看看。”常久說。

沈持“嗯”，“最近事太多，的確有陣子沒去看了。”

沈持好像沒懷疑什麼，吃飯不適合談這種嚴肅的事，常久不想影響沈持的胃口，直到沈持飯后洗完澡出來，才鼓足勇氣，把裝有照片的文件袋給了他。

沈持從手中接過了袋子，并未打開，好奇問，“什麼東西？”

常久不知如何說出口，“你打開看了就知道了。”

沈持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打開了文件袋，將里面的一疊照片拿了出來，然，只瞟到了一張照片，他的笑容便頓時凝固、消失。

常久從他眼底看到了幾種織的緒，憤怒，失，恨鐵不鋼，還有摧毀。

那模樣，人不寒而栗，即便知道不是針對的，常久仍是起了一皮疙瘩，汗也豎了起來。

定在原地，看著沈持一張張翻完了那些照片，周遭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

常久聽見了他沉的聲音，“照片從哪里來的？”

“你被回陸家的那天晚上，我和清寧和常擎一起去吃日料……”

常久娓娓道來，同沈持說了事的來龍去脈，又和他解釋了自己這樣做的原因，“我覺得不該瞞著你，又擔心口說無憑，所以才想到這個辦法。”

“知道了。”三個字，沒有什麼溫度。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沈曼沒談過，容易被花言巧語騙，你不要生的氣，正確引導，會想通的。”常久說。

沈持并未接話，他打開了柜，拿出了一套干凈的服，常久當即便曉得了他的意思，上前幫他穿著，這作做得日子久了，竟漸漸習慣了，說賢妻良母也不過分。

沈持自己穿上了子，常久替他整理著，同他說，“不要生的氣，可能只是平時對的關心了，只是需要一個人陪，你勸，會聽的。”

常久不知沈持聽進去了沒有，他換好服便走了，擔憂了一陣，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沈持那麼疼沈曼，即便真的很生氣，也不可能做什麼傷害的事。

沈持驅車來到了城北公寓，直接輸碼進去。

彼時，沈曼正在客廳彈琴，看到他忽然出現，嚇了一跳，“哥，你怎麼來了？”

沈持不說話，視線卻從未從上移開過，沈曼看到他嚴厲的表，便覺事不對，逐漸心虛了起來，目躲閃，“哥，你有話直說。”

“你和顧禛，什麼時候又聯系上的。”沈持開門見山。

問題一出，沈曼的面便蒼白了下來。

只見睜大了眼睛，仿佛在問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無需沈曼回答，他們兄妹從小一起長大，看的反應，沈持便有了答案。

“收拾東西，從今天開始，你搬過去和我一起住。”沈持命令。

沈曼站在原地不，無聲反抗著，的行為，令沈持更加生氣，“聽不懂我的話麼？”

“我不想搬走，是你說的，我已經長大了，應該一個人住。”沈曼用他話堵他。

“你做的事，像個長大的人該做的麼？”沈持口吻很沖，“你在他上吃過的虧還不夠？嗯？”

“當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他，是林沁主的，他那天晚上只是喝多了不清醒而已，他已經和我解釋過了……”沈曼堅持替顧禛說著話，字里行間都是對他的維護。

沈持的目愈發失，他沉默，便繼續，“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忘記他。”

“那你知道他現在結婚了麼？！”沈持恨不能將的腦袋砸開，究竟在想什麼，當年被顧禛劈，未婚先孕，又掉了一個孩子，子好不容易才養好了一些，竟又和顧禛好上了！

沈曼說，“他會離婚的，他答應我了！”

沈曼將顧禛的承諾重復著，“他和秦楚楚只是利益的結合，等顧家度過了難關，他們就可以離婚了，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

“沈曼，你有腦子麼？”沈持被氣得脖頸上的管都凸了起來，“被他傷一次，不夠你長記是不是？”

“他會離婚娶我的！”沈曼堅持著，快說，“他和陸博峣不一樣，我也和媽不一樣！”

沈姝是沈持的逆鱗，聽見沈曼說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他直接捉住了的胳膊，不由分說將向外帶，沈曼掙扎無果，被沈持扔到了車上。

路上，沈持將車開得很快，閉的車廂，氣極低，素來好的兄妹兩人，竟是誰都沒有和誰說話。

沈持將沈曼帶回了星河公寓，他一路拽著沈曼，任由怎麼掙扎都不松手。

常久沒睡覺，聽見外面有開門的靜，便急匆匆走了出來，邊問，“怎麼樣了，沈曼……”

話說了一半，這才注意到，沈持直接將沈曼給帶來了，兩人間的氣氛，也不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