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嗯。”

陸博峣急不可耐，“結婚這麼久了，東西還沒找到？你怎麼對付一個人都這麼費勁？”

沈持：“你很急？”

“別忘記，你現在還是陸家的人，如果那東西流出去了，SG被查，你是首當其沖被帶走的人，我們是一繩上的螞蚱！”陸博峣提醒著沈持，亦是威脅。

沈持卻渾然不在意，甚至不忘反將一軍，“研究資料和實驗數據拿過來，能給SG創造多收益？你怎麼不想這個？”

“不必裝作擔心我的樣子，我對你的父子沒有興趣，你要的東西我會拿給你，沈氏你也要還給我，易而已，不必演戲。”他的口吻甚是涼薄，任誰都聽不出，這是在同有緣關系的父親說話。

陸博峣雖是利益至上，卻也無法接自己的兒子同自己說出如此的話，人類的本質是雙標，即便他將一切都額當做籌碼，也不愿聽旁人同他說出那句“易”。

臉上繃不住，陸博峣說出的話也不客氣了起來，“你既然知道是易，最好快點給我想要的，否則……”

“東西不在常久手上。”沈持同陸博峣說。

陸博峣卻擰起了眉，“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在他們姐弟手上，在誰手上？”

常儒嶺那只老狐貍，會將這樣的東西給外人？

“梁寅。”沈持此前從未同陸博峣提過梁寅的事，但他相信，陸博峣對這個名字一定是悉的，凡是淮西市商圈的人，誰會不知道，當年被常儒嶺當做婿培養的商業奇才？

“你是說那個倒門？”陸博峣記得梁寅，此前還曾同他打過幾次道，一個平凡家庭出的小鎮男人，竟被常儒嶺相中，當做了心腹，圈對他的討論很多，只是，隨著常儒嶺的垮臺，也不會有人再想起梁寅。

這個圈的人，有種天生的傲慢，譬如此刻的陸博峣，“常儒嶺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他，他又不是沒兒子。”

“就是因為有兒子和兒，才會給他。”沈持反問著，“否則呢，想要實驗數據的人那麼多，讓兒子兒帶在邊，好引火上麼？”

沈持犀利的反問，令陸博峣沉默了下來，隨后醍醐灌頂！

沒錯！

他此前只想到了常儒嶺不愿旁人拿到這些有價值的信息，卻忽略了拿有這些東西的人，要承擔怎樣的風險，當年那本賬本不說，僅憑那些實驗數據，就不知多人垂涎。

想通了這些，陸博峣便又去問沈持，“你和常久結婚，是為了把梁寅引出來？”

眾所周知，梁寅當年可是常久的“未婚夫”，若常家沒出事，兩人應當已經結婚了。

“不全是。”沈持說，“我以為知道梁寅的下落。”

“但不知道，所以你上一次……”常儒嶺忽然明白了什麼，“常久被顧家綁架的那次，是你設計好的？”

沈持緘默著，視線定在了對面的薔薇花上，遲遲未曾開口。

而陸博峣卻后背發涼，周都被寒意包裹著。

他早就便知道沈持工于心計，城府極深，可今日才發覺，這個沒什麼的兒子，遠比他想象中可怕，他此前一直認為，他這樣長時間不手，是對常久了惻之心。

還有那一次，常久被綁架，聽聞他幾日沒有去公司，沒日沒夜找人，最后甚至將自己弄進了醫院，那時他還曾嫌棄他假戲真做，為了一個人，如此作踐自己的。

如今才知曉，真正傻的人，那所謂的進醫院，不過也只是他為了掩人耳目的苦計。

“梁寅被你引出來了麼？”陸博峣問。

“出了點意外。”沈持并未同陸博峣說宋博妄的事。

陸博峣卻說，“既然沒功，那就如法炮制，再來一次，那梁寅對常儒嶺忠心耿耿，如果他還活著，拼了命也要救常久的。”

“這就不需要你心了。”梁與風提醒陸博峣，“做好你該做的。”

喬卿蕪隨陸盈滿到了樓上，陸盈滿的房間里擺滿了的玩，還有各種鋼琴的模型，以及一些陸盈滿在學校拿的獎狀，還有參加比賽的榮譽證書。

陸盈滿的房間，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那間嬰兒房了，走后，陸公館重新翻修過，當初的嬰兒房已經不復存在，而陸盈滿的房間，喬卿蕪是第一次來。

陸盈滿雖不愿，卻還是拿出箱子整理起了東西，喬卿蕪忙上前幫忙，陸盈滿也未曾拒絕，喬卿蕪見將服都拿了出來，便說，“服拿幾件可以換洗的就好了，媽媽可以給你買新的。”

“我只要我爸爸買的。”陸盈滿口吻生，疊著服，甚至未曾看過喬卿蕪一眼。

喬卿蕪心中刺痛，卻無法說什麼，出笑容，同一起疊了起來。

整理好服后，陸盈滿又去書柜那邊收拾書本，喬卿蕪看到了許多課外讀，有關于天理的，還有關于生常識的，還有一些基礎的教育讀本。

這些應當都是陸鶩買的。

喬卿蕪心十分復雜，雖痛恨陸鶩，卻無法否認，在他“醒悟”的這些年里，他的確對陸盈滿很好，甚至一個人同時扮演了父親與母親的角。

從陸盈滿的談吐見識，和讀的書里，都看得出陸鶩的用心。

陸盈滿舍不得與陸鶩分開，也是有可原。

書本收好，喬卿蕪看見了陸盈滿那一排排的獎狀和榮譽證書，小心翼翼問，“滿滿，這個要不要一起拿走？”

“不要。”陸盈滿說，“這些獎狀都是我爸爸陪我一起拿的，你憑什麼拿走，你又沒有陪我去開過家長會，也沒有帶我去參加過比賽。”

陸盈滿兩周歲開始學鋼琴，至今已經參加過幾十次大大小小的比賽了，陸鶩為培養，會帶去世界各地參賽，全程陪同。

喬卿蕪看著那一張張證書上的舉辦地，忽然有“自愧不如”的覺，可能陸鶩真的比想象中要滿滿。

喬卿蕪發呆之際，陸鶩忽然進來了，聞聲回首，恰好與陸鶩四目相對，喬卿蕪立刻將視線避開。

陸鶩面嘲弄，看一眼都不愿意，是有多惡心他。

陸鶩并未同說話，轉首去問陸盈滿，“東西收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