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衷對沈持的態度倒是沒有太過惡劣,大抵是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所以維持了基本的面,兩人聊的話題,基本上也是就孩子展開的。
宋昱衷說:“你工作忙,孩子出生后,就在我們宋家養著,你隨時過來探。”
沈持:“好,久久怎麼安排,我都聽的。”
常久心中的怒火,在聽見沈持的這句話之后,徹底發了出來。
嘲弄地笑了一聲,反問他:“你不覺得虛偽麼?”
常久這話聲音不低,一開口,桌上所有人都看向了,包括邊的沈持。
沈持的表有些茫然,但他仍是有耐心的,“久久,怎麼了?”
常久有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覺,不想再看到沈持這張臉了,扔下筷子便走出了餐廳。
宋仰止從未見過常久這樣發脾氣,被嚇壞了,瞪著眼睛,下都快掉下來了。
沈持和宋博妄幾乎是同時起,要去追常久。
“還是我過去吧!”周慈將兩人攔了下來。
現在這個時候,他倆誰過去都不合適。
宋博妄不會安人,沈持就更不行了,常久的緒失控就是因他而起的。
宋昱衷也十分贊同周慈,“你們都坐下,讓周慈去吧。”
得到宋昱衷的允許,周慈便走出餐廳追常久,阿姨告知,常久回了樓上的房間。
周慈上了樓,站在閉的房門前敲門,“久久,是我。”
常久原先是沒打算開門的,聽見是周慈,這才起去開門。
門一打開,周慈便看到了常久發紅的眼眶,拉住常久,同一起走到沙發前坐下。
周慈摟過了常久的肩膀,聲說,“孕期是會這樣,緒比較敏,不用抑自己,有什麼不滿,說出口就好了。”
是過來人,最是清楚抑緒對心靈的傷害多大。
當初懷宋仰止的時候,每天都在忍,后來孩子出生,被宋仰止抱走,有過幾個月的產后抑郁,恢復得也特別慢。
那段時間,稱得上是人生的至暗時刻。因為自己經歷過,所以周慈不希同樣的劇在常久上上演,們兩人的況也是不同的,如今的常久,完全不需要抑。
常久聽了周慈的話之后,眼眶更酸了,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控,有些懊惱,“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剛才我一定像個神不正常的瘋子。”
“怎麼會?”周慈說,“誰都不會平白無故生氣,你那麼做,肯定有你的原因。”
常久盯著地板失神,嘲弄地說,“是啊,我看到他若無其事的樣子,覺得很惡心。”
這個“他”,不需要說名字,們都心知肚明,指代著誰。
周慈:“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麼?”
常久沉默了快半分鐘,一只手攥了拳頭,“上個月,我還沒有確定懷孕,而他已經開始轉移公司的業務了。”
周慈的臉僵了一下,剛才并沒有注意到這點,更沒想到,常久憤怒的原因竟是這個。
可常久這麼一說,忽然就懂了,“你覺得他是設計好的,對麼?”
常久:“我擔心過懷孕,可他一面說不可能,私下又去轉移業務……”
“他認定了我會懷孕,也篤定了我會把孩子留下,他更清楚,有了仰止的前車之鑒,宋家絕對不會再讓孩子不認親生父親。”
說到這里,常久又一次笑了。
只是,的眼眶卻比剛才更紅了。
方才沈持無意的那一句話,像是當頭一棒砸向了,這幾日的心搖,都了笑話。
周慈從常久的笑中讀懂了的意思,將常久抱了幾分,“還有我們在,我們都陪著你。”
“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常久閉上眼睛,聲音毫無波瀾,滿是疲倦,“他從來不會去打沒有準備仗,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
是太天真了,竟然被騙了一次又一次。
這段時間,他不過是鞍前馬后替做了些應該做的事,竟然就開始搖了。
或許,他正是抓準了的這個心思,才會那樣“委曲求全”,好早日達目的。
他太聰明了,是玩弄人心的高手,無論是四年前還是現在,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周慈也無法判斷沈持是否真的是這樣想的,抱著常久,拍著的肩膀說,“不要去想這些,他對你的付出,你可以不接,不要綁架自己,更不要自責。”
常久:“你說得對。”
可能就是道德太強了,才會因為之前的頤指氣使對沈持產生愧疚。
他是孩子的父親,照顧,那是義務,本不必為此,更不必恩戴德。
周慈陪常久聊了半個多小時,后來阿姨送了一碗燕窩上來,周慈看著常久喝完燕窩,便催先休息了。
“早點睡覺,明天我再過來。”周慈常久的臉,像姐姐一樣叮囑著,“睡覺前就不要胡思想了,嗯?”
常久點點頭,“謝謝你。”
周慈安好常久以后,便下樓了。
彼時,樓下的一桌人也已經吃完飯了,正在客廳坐著。
周慈剛剛下來,沈持便看向了,“久久怎麼樣了?”
周慈說:“喝完燕窩,準備休息了。”
宋博妄也問,“你們說什麼了?”
周慈沒回答宋博妄的話,而是問沈持,“你應該要回去了吧,我送送你,順便聊幾句,方便麼?”
沈持這麼聰明,當即便猜到周慈要和他聊什麼了,他很痛快地答應下來:“好。”
隨后,他從沙發上起,同宋昱衷和宋博妄道別:“宋叔,我先走了。”
宋昱衷:“行,路上小心。”
宋博妄則是理都沒理沈持。
倒是宋仰止,得知沈持要走,有些舍不得,可想起常久方才和他吵架的場景,又不好留人,言又止,最后朝他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周慈換了鞋,和沈持一起走到了院子里,兩人停在了大門口。
沈持問周慈:“你想和我聊什麼?”
周慈不答反問,“久久懷孕,是不是你設計好的?”
的聲音是溫和的,但態度卻很強,一定要他給出個答案不可。
沈持沉思了片刻,反問:“是這麼告訴你的?”
若不是常久說,周慈的態度絕不會如此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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