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淳嵐松了口氣,深深看了周昀添一眼,跟梁斐言往會客室的方向走去。
“趙老師,麻煩你先坐會兒!”
梁斐言將趙淳嵐帶到會客室,便準備離開。
“斐言。”趙淳嵐住。
梁斐言腳步頓了下,已經很久沒聽趙淳嵐直接的名字了,跟著周昀添回國后,趙淳嵐都是“梁助理”。
梁斐言很職業地轉,面帶微笑,“趙老師還有什麼吩咐?”
趙淳嵐瞧著臉上的笑,角牽了下,不過那個笑并不怎麼友好,而是帶著幾分諷刺味道。
“斐言,你跟在昀添邊,也有十多年了吧?”趙淳嵐似是在回憶,“我記得,我一次見你的時候,才十五六歲的樣子。”
那時候,也不過十七八歲。
梁斐言面不顯,臉上的笑倒是褪去了,“趙老師想說什麼?”
趙淳嵐:“沒什麼,我只是為你不值而已。”
梁斐言:“我不懂趙老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淳嵐:“不懂,還是裝不懂?斐言,我們認識的時間已經夠長了,雖然接不多,但其實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不是嗎?我不甘心,難道你就甘心嗎?”
——
周昀添回到辦公室,沒看到容穗,臉倏然一沉,撥了線電話了書進來。
問:“人呢?”
書一愣,有些沒懂周昀添這話的意思,有些惶恐不安站了兩秒,才囁嚅道:“周總,您說的是什麼人?”
“我辦公室里的人!”周昀添臉很冷,眉眼鋒利,氣勢有些迫人。
書被嚇得雙有些發抖,是從周昀添接收華瑞是就做了他的書,兩年來,周昀添脾氣雖然算不上多好,但也從未對發過火。
哪怕事沒做到位,也從不會當面說,而是讓梁斐言出面提點。
這是第一次,周昀添冷著臉對說重話。
書忙斂了心思,說:“抱歉周總,我剛才去了下其他部門遞文件,離開了一陣,并不知道容小姐去了哪兒。”
周昀添眉眼冷肅,沉默了幾秒,語氣稍稍緩和下來,“出去。”
書沒敢再停留一下,轉快速離開了辦公室。
按理說,有個這麼英俊矜雅的上司,沒有幾個年輕不會心的,剛進來的時候也不例外,但時間久了,就再生不出這樣的心思了。
周昀添是個嚴苛到你對他生不出任何想法的領導。
書離開后,周昀添站在落地窗前,盯著天際的殘余的一紅霞點了煙,完正要去會客室,視線瞥過休息室的暗門時,倏然頓了下。
而后,他邁開長走過去,推開門一看,心里那點兒躁意一點點被平。
容穗長發披散在后的白被子上,整個人蜷著睡得正沉,幽閉的房間里,甚至還能聽到酣睡時勻勻的呼吸聲。
周昀添走過去,拿起架子上的一條毯子蓋在上,并未將人吵醒,安靜地退出了休息室。
從休息室出來,周昀添便離開辦公室前往會客室。
快到會客室的時候,見梁斐言迎面走來,臉微沉,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周昀添。
直到走近后,才倏然回神,臉閃過一抹不自然:“周總。”
周昀添停下腳步,視線在臉上停留了片刻,什麼都沒說,又邁開往前走去。
梁斐言保持著那個姿勢好幾秒,然后回頭看了眼周昀添的背影,心里想著趙淳嵐那些話。
很多時候,其實是不去想的,不想就能當所有癡心妄想不存在,每天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
從來不敢奢過多,能留在周昀添邊,幫他做事已經是極好極好了。
梁斐言拋去雜念,又恢復了一貫的職業狀態,抬頭闊步回了自己辦公室。
趙淳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固執的要跟周昀添談,他們之間又能談什麼呢?
周昀添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可就是怕,若是錯過了今天,以后就更沒機會了。
趙淳嵐正出神回憶著跟周昀添之間的點點滴滴,會客室的門忽然推開,男人穿一深灰西裝進來。
眼神忽然一亮,意識到什麼,又把那點條件反的激緒了下去,站起來,克制喚道:“昀添。”
周昀添淡淡嗯了聲,開門見山:“你想跟我談什麼?”
趙淳嵐盯著男人的臉看了幾秒,又垂下眼眸,說:“昀添,你其實一直都知道,我從來都沒放棄過喜歡你,對吧?”
周昀添:“那是你的事。”
趙淳嵐苦笑:“是我的事,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跟你無關。我只是覺得,我們認識那麼久了,也許某天你也能看到我,也能喜歡我。”
周昀添不說話,眼神淡漠看著。
趙淳嵐心里漸漸慌:“昀添,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是一個心思歹毒的人,我并沒有想傷害容穗,我就是……就是嫉妒,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那麼做,那晚視頻直播的時候,我看到你出現在后,我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做了那樣的事。但并不是我的本意!”
趙淳嵐說著,眼淚滾了出來,神難堪又懊悔,“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昀添,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我可以跟容穗道歉,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我們還跟以前一樣好嗎?做朋友?”
周昀添:“說完了嗎?”
趙淳嵐微微一怔,泛紅的眼眶里,眼淚要掉不掉看著周昀添不染緒的臉,半響沒開口。
周昀添見狀,站起:“時間我給了,以后有事跟關總聯系。”
他說完,就準備離開。
趙淳嵐心一橫,連忙起擋在周昀添面前,將自己手臂側展示在他眼前,抿了下,說:“你還記得這道疤痕嗎?”
周昀添垂眸,視線落在手臂上那條兩三公分泛白的疤痕上,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深遠。
“如果不記得這道疤痕,那應該記得導致這條疤痕的人吧?”趙淳嵐已經無所不用其極,既然得不到,憑什麼讓容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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