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輝當初幫軍工廠做資產重組時，對家工廠有所了解，而且被沈鷹州去談并購，見過家炳，但對煙只在資料上看過照片，和真人差距很大。

家工廠能夠起死回生，并且轉變思路，不再做軍工，改為漁牧業，這讓許月輝不由多看了一眼眼前的孩，難得腳踏實地，不好高騖遠。

姜宜給他們相互介紹完，今天是主角，怕自己無暇照顧煙，便委托莫清幫忙照看。莫清欣然答應：“放心吧，你忙你的。”

莫清天生自然，況且煙長相沒有攻擊，是喜歡的類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已和煙十分稔，對于和譚凜川的事也有所耳聞，但克制了自己八卦的心，轉而問起工廠的事：“將來考慮上市嗎？”

“暫時不考慮，現在還是以穩定為主。我們做實業，不是暴利行業，經不住資本市場的洗禮。”

煙實話實說，一點場面話或者虛話都不說。

莫清就喜歡這種格，做不客戶，可以做朋友，整個宴會便一直把煙帶在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明禾新招的員工。

到了吉時，現場的燈變幻，音樂舒緩，逐漸安靜下來，有主持上臺，請今天的主角沈鷹州夫婦和寶寶上臺答謝親友，到這，總算有點滿月宴的樣子。

一家三口站在臺上，姜宜抱著寶寶，旁邊的沈鷹州拿著麥致辭，畫面很是養眼。

“今天，要特別謝我太太姜宜愿意配合我舉辦這場宴會...，我太太是我們家的主心骨，陪我度過許多艱難的時刻...”

沈鷹州的致辭，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寶寶，男孩，沈姜，寓意是他和姜宜的希。簡單介紹完寶寶，剩余的時間都在介紹姜宜，一口一個我太太，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極低。

知道的這是寶寶的滿月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婚禮。

在沈鷹州說完，攬住姜宜，低頭親吻時，姜宜懷中的寶寶大約意識到自己今天主角的風頭被搶了，在爸爸吻上媽媽的那一刻，他哇哇地哭了起來。

臺上燈和充滿溫，臺下有一條系著領結，氣神十足的狗狗用含著嬰兒搖籃的車手把，似在待命，一聽到寶寶的哭聲，比任何人反應都快，用推著搖籃上臺，把搖籃往姜宜面前放，眼看著姜宜手里的哭鬧的寶寶，示意把寶寶放搖籃里，它來哄。

姜宜笑：“Rover最乖，照顧弟弟。”

小寶寶被放到搖籃上，哭聲馬上便止住了，睜著眼睛和Rover對視著，Rover用銜著車把手輕輕地來回推著，小寶寶很快就再次陷睡眠之中，給沈鷹州和姜宜繼續剛才那個吻的機會。

沈鷹州當然不錯過，這次整個把姜宜擁進懷中旁若無人地深吻。

臺下一片歡呼的聲音。

煙也覺自己是來參加婚禮的覺，看著臺上相擁相的兩人，不知在何時已是淚流滿面，猝不及防的眼淚，讓本該的心酸無比。

莫清給遞過來一張紙巾，有些尷尬，在臺上擁吻的人結束，全場激烈鼓掌之際，起去洗手間整理儀表。

從洗手間出來后，沒有馬上進宴會廳，而是在外面想平復一下緒。

這緒來勢洶涌，莫名想起那個人，想起曾經擁吻的畫面，許久不曾侵擾的難過再次侵襲而來。

今天來的大多是金融系統的從業人員，所站的花園，有兩個西裝男人站在吸煙區吸煙，閑聊著。

“國外那起轟世界的洗錢案，在外逃的十幾人全都落案了，有參與其中的有幾位是我們中國人。”

“所以我們國家現在對洗錢機構的打擊也是史上最嚴厲。”

說話的人看了眼玻璃落地窗的沈鷹州，聲音變小：“沈總之前被牽連其中，現在還被重點監視，倒是比之前低調了許多。”

“不低調的話，這會兒可能就在里面，辦不了這滿月宴。先前聽說被海港市的譚家困了幾個月。”

海港市的譚家，這幾個字驀然闖進煙的耳中，像是風吹進耳脈，轟隆隆的，有幾秒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待定神，才聽清，

“我們業都知道全國最大的機構就是海港市的譚家，不過隨著譚崇離世，這個機構也土崩瓦解。據說，譚崇不是真病故，是他殺，也...可能是自殺，死前承擔了所有罪責，為譚凜川鋪路。”

他殺？

自殺？

譚凜川？

這些字眼挑著煙的神經，以為自己早放下了，聽到這個名字，不會再有任何波，但是今晚，或許是姜宜夫婦的影響，想起了從前那段日子，心也跟著痛苦起來。

那兩人還在繼續談著，“譚凜川和沈總一樣，倒是學會了低調，似乎消失很久，沒再面。”

“沈總低調，是因為有了妻兒，有了牽絆，并且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那位姓譚的，本就不是低調的人，加上他父親慘死，你等著看吧。”

兩人完了煙，換了話題往宴會廳走去。

煙一個人待在室外，渾微涼，以譚凜川的格，確實不會如此風平浪靜。

可，他是死是活，和有什麼關系？

他看時的冷漠，他說對沒興趣了，玩膩了，言猶在耳。

他的死活和有什麼關系？

強迫自己不關注，不往深想，轉也回了宴會廳。

這幾個月，便是如此控制自己的，有時候想念是一種記憶，只要慢慢訓練，像排毒一樣，便可以慢慢把這些毒素排出外，直到記憶徹底消失。

在轉的剎那，似看到一個悉的影，是原敬，正帶著幾位警員往宴會廳走去，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原敬也看到了，片刻的詫異之后，停下腳步，朝點了點頭，然后繼續朝宴會廳走去。

他來做什麼？

煙也快步跟了過去，本是觥籌錯的宴會廳，在看到一行警察突然出現之后，瞬間安靜了下來，沈鷹州的臉也極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