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助理將顧夢覺扶上車，拿了顆藥塞進他里。

“老大，確定要去沈括那兒，不去療養院嗎？”

“去沈括那兒”顧夢覺說。

這些年，只有沈括說過他的病能治好，其他所有的醫生說的都是‘制’盡量別讓它犯。

他也知道沈括那兒的希渺茫，但希這東西，有總比沒有好。

沒有了希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就算結局是失，最起碼能給他活的希。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顧夢覺了，從前的顧夢覺心狠手，能控制住自己的。

現在不行了。

他的小東西太讓他著迷了，他的小東西太讓他心疼了。

把給誰他都不能放心。

醫生配的藥里有鎮定分，沒一會兒顧夢覺就睡著了。

高助理舍不得醒他，只好強行將沈括從被窩里薅出來，到車上給他看。

沈括只潦草地披了件大，看了他的況后還是讓高助理把人往醫館里抬。

看出高助理的遲疑，沈括說：“你作輕點，不會醒的。”

“不讓他躺平我沒辦法下針。”

顧夢覺走后溫歲歲一直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高助理給他發的各國學校的信息。

從自然環境到社會環境、從學校歷史到未來前景、從校園競爭力到食堂菜單……

但凡能遇到的問題，都有介紹。

溫歲歲突然有一種特別落寞的難以割舍的覺。

也許再過幾年，就會變顧夢的一個很重要但不太來往的親戚。

親戚。

這兩個字讓溫歲歲變得慌張起來。

因為在心里‘小叔叔’是永遠不會變親戚的存在。

是了這麼多年，還會繼續很多年的‘小叔叔’。

是孩子父親的‘小叔叔’。

不敢想象突然有一天顧夢覺笑著跟別人介紹，‘這是我一直生活在國外的侄，溫歲歲’。

想應該會瘋。

可離開又是不得不做的事。

了還沒隆起的小腹，“寶寶，我們馬上就要一起去國外生活了，你開心嗎？”

“沒有爸爸也沒關系的，媽媽會很很你的。”

顧夢覺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

見他醒了，沈夏立馬喊在外廳品茶的沈括，“醒了，夢覺醒了”

“都中午了，醒不是應該的嗎？”沈括放下茶碗慢條斯理地了手，走到麻煩沿坐下，扣住顧夢覺的手腕號起了脈。

看到沈夏，顧夢覺皺眉看向沈括。

“別看我，你手機響個沒完，我就接了，知道你在這兒沈夏就過來了。”

“算是控制住了”沈括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這心理素質不行了，這麼容易激可怎麼是好。”

顧夢覺翻了個白眼，“醫不行就把鍋甩給病人，你墻上掛的‘妙手回春’就是這麼騙來的嗎？”

“你大爺的，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橫的病人，要不是老子醫了得，你現在睡的就應該是神病院的床。”

“所以你的意思是……”顧夢覺挑眉，“我的病治好了？”

“你想的，這麼容易治好天下就沒有神病人了。”

“那你哪來的臉說‘醫了得’？”

沈括被氣得夠嗆，默了好幾秒才住火氣，“你的病不可能一兩次就治好，我早說過了，最兩年。”

“不過你昨天還算配合，針灸進行的比較順利，再次發病的概率降低了很多，如果你能繼續配合的話，效果會更好。”

說著他又嘖了嘖，“就是吧！你那個藥鎮定分太高，不能吃太多，不然倒是可以考慮先吃藥再針灸。”

您說的這是什麼屁話，顧夢覺直接掀被子下床，“你一個開醫館的醫生，開這種玩笑？”

是藥三分毒，特別是控制神病的藥，只怕到時候他剛治好傳神病又得了另一種神病，何苦來呢！

“沈夏，我跟沈括有幾句話要說，你到車上等我。”

沈夏想開口留下被顧夢覺瞪了回去，還好沈括這兒的房子是木質結構，關上門待在門外也能聽到里面說什麼。

顧夢覺還沒開口沈括就知道他想問什麼。

沈括道：“你是想問，有沒有辦法制住？”

“……”顧夢覺木著臉不說話。

“你跟沈夏這麼多年，不一直制得好嗎？按理說這方面你有經驗啊！”

顧夢覺默了默，“所以說你單是有原因的。”

喜歡跟不喜歡能一樣嗎？

沈括翻了個白眼，“也就沈廈這種傻人愿意跟你，哪個人愿意跟你守兩年活寡，跟你修行當尼姑啊！”

“我不想嚇著。”

媽媽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他不想他的小東西變媽媽那樣，更不想小東西對他產生厭惡。

他如今也越來越能理解爸爸為什麼不愿放媽媽離開。

他對小東西說的那句‘你是我的命啊！’沒有一點夸張分。

昨天的發病讓他更清楚地知道，留在邊是良心的煎熬，可沒有，他要怎麼活。

沈括想了想說：“辦法倒是有，只是……你不考慮孩子的問題了？”

“不考慮了！”

已經說能接沒有孩子的人生了，說到應該就會做到。

他可以不考慮了。

沈夏在外面聽到了兩人所有的對話，垂在兩側的手攥了拳，指甲陷進了里，尖銳的痛。

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麼對這麼殘忍，溫歲歲什麼都沒為顧夢覺做就能得到他所有的。

而……

小時候就開始中喜歡顧夢覺，為了離他近一點，努力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為了他沈夏放棄了舞蹈，到顧氏幫他。

他說溫歲歲青春期不同意他談，說好的，我們再等兩年。

好不容易熬到要結婚，他為了溫歲歲在結婚前一天打電話悔婚。

溫歲歲為了不讓嫁給顧夢覺，讓顧老爺子制造了車禍，沒了一條。

到頭來，除了失去什麼也沒有得到。

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上車前給陸雪打了個電話。

顧夢覺上車就看到沈夏在撓脖子，他皺眉問，“怎麼了？”

沈夏說：“領子有點扎皮。”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