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底,哈林出獄了。
那天寒風蕭瑟,楊天空、文卓、連舟、杜丹和楊都請假來接他。
邱婷也陪著哈大山、曾群和哈璐琪來了。
大家在馬路對面的禿禿的梧桐樹下站一行。
哈林明顯地有些萎靡,胡子拉碴的,背也沒有以前那般筆了。手里拎著一個黑的行李包,上穿著從前的舊裳。
連舟、文卓和楊率先就奔迎上前,四個男孩抱在一起,哈林當即流下淚來,另外仨人的眼眶也紅紅的。
“太好了,哈林,咱們又能聚在一起了!”文卓道。
連舟說:“好兄弟,別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后的路還長得很!”
楊則道:“你好久沒有上網了吧?現在新出了一個網游做傳奇,可火啦!今天晚上我們帶著你一起玩,你肯定喜歡的!”
這話讓所有人都笑出聲來。
哈林一眼同樣笑瞇瞇看著自己的楊天空和杜丹,另外又向了眼中含淚的父母親和邱婷,最后看向了哈璐琪。
小丫頭移步上前,怯生生地喊了聲:“哥哥,大哥哥,歡迎你回來!”
哈林再是忍不住,一把抱起妹妹來,聲音抖地道:“謝謝你,謝謝你們!”
回到位于星鋼廠附近的冰火樓,明玉蘭、楊笑楓、戴玲、連國安、洪麗、杜世明、李梅等人已經等候在此。
哈大山定了一個豪華大包間,在里面擺了兩大桌,一桌是大人們坐,一桌孩子們坐。
眾人一起舉杯,歡慶哈林的回歸。
飯后,十幾人又一起去了附近的KTV唱歌。很多新歌都是哈林沒聽過的,楊就給他介紹:“嗨,哈哥,你都不知道,你在里面這兩年,有一個做周杰倫的臺灣歌手可火啦!咱們這一代人就沒有不喜歡聽他的歌曲的人。”
文卓道:“我就不喜歡。”
楊反駁:“那是你怪氣!”
連舟則手將楊的肩膀一攬,道:“我喜歡!”
然后二人擊掌。
戴玲見狀,沒好氣道:“那個什麼周杰倫,唱的那個歌喲,歌詞都聽不清楚,不知道唱的什麼,只知道呵呵哈嘿。”說著比劃起了雙節的作,把所有人都給逗笑了。
明玉蘭笑得直不起腰:“就是,我說他唱歌就像是舌頭捋不直一樣,怎麼那麼多小孩子喜歡聽?”
連國安道:“這些80后的小孩們就是喜歡標新立異,整些咱們看不慣的。”
“老爸,這才不是標新立異呢,這代!”連舟糾正。
立馬,他就唱了一首《簡單》,期間和楊天空眼神織甜甜,被家長們看在眼里,見怪不怪。
戴玲和明玉蘭兩人甚至十分高興,卻也不破,看在眼里樂在心上。
楊唱了一首大人們最討厭的《雙節》,但這首熱烈的歌曲讓現場氣氛達到最嗨。
那個晚上,六人組和邱婷還合唱了一首周華健的《朋友》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大家將肩膀靠在一起,隨著歌聲唱響,每個人的眼中都流下熱淚來。
這一年的新春,一場急呼吸傳染病在廣州出現,并逐漸擴散至全國。
一開始大家還沒有在意,等到得到消息傳開時,全國上下已經掀起了一板藍和白醋的購買狂。
各級部門呼吁大家不要去往疫病重災區廣州和北京,前往那邊的大、火車和飛機都停運了。
楊笑楓等人得知這一消息,是由于兒從北京打來了電話,讓他們多備著點兒食,另外注意戴口罩和吃板藍預防。
楊天空在電話里說,們學校以及發現了好幾例病癥,現在全校都被封了,所有人待在宿舍里不得外出。
明玉蘭含著淚叮囑兒要保重,讓其在解封后一定要回家來。
連舟卻在得知這一況后,選擇了北上,想要去陪伴在心孩的邊。
星城的疫病發展并不迅猛,除了一開始的哄搶食鹽等資外,蔬菜和食、米面等供應充足。
得知兒子借了一輛托車從國道繞去北京后,戴玲和連國安慌了,趕忙將事告知明玉蘭夫妻,然后將電話打到了楊天空的宿舍里。
孩聽聞此消息,嚇得電話都握不穩了:“他……他這個時候過來不是添麼!”語氣里是責怪,心卻是擔憂。
然,的心里始終是記掛著男孩的。
那幾天里,每日早晚都會給學校傳達室打電話,問是不是有人從星城過來找自己了?
傳達室的保安大爺回復:“姑娘呀,現在是疫病管控,哪里還有人來北京呀!”
是呀,誰都知道來北京危險,可偏偏……偏偏有一個這樣不知死活的人……
疫病在全球肆無忌憚地傳播著,無數人因此進了重癥監護室,甚至丟了命。
連舟在那些日子里風餐宿,只為見到心的孩——一個人待在北京,被隔離中,吃得好麼?過得好麼?這一切都讓他擔心。
一路上,連舟得到了很多陌生人的幫助。
有人給他提供了雨,也有人送了他吃的,還有人給他提供了住宿的地方。
年將那些人的名字和地址都一一記下了,準備等回到星城后,再給他們寄過去禮表達謝。
可就在即將京的時候,他卻倒下了——連續兩個晚上他都覺發熱,頭昏腦漲,甚至地覺得嚨想要咳嗽……
他原本是想要進京見心上人的,卻被沿途的行人發現后報警,急送往醫院,最終確診為時下最流行的疫病。
醫院那邊在他隨攜帶的筆記本上找到了楊天空的聯絡電話,然后撥打過去,告知況。
孩得知這一消息時,宛如晴空霹靂——怎麼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為了來找,也被染了。
淚水順著的臉頰流下,在電話里說:“醫生,請你們一定要治好他!他還年輕,還有很多夢想沒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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