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墨著下頜，笑了一聲。

“我是醫生，我知道的可多了，比如說用什麼法子能死的沒有痛苦。”

徐夢恬呼吸很重，握著窗框的手蜷了幾次。

梁錦墨看了一眼時間，“要我扶你下來麼？你邊那個小丫頭快買粥回來了。”

徐夢恬又朝著樓下看了一眼，才收回了目，從窗臺上踩著沙發下來。

有點，梁錦墨上前一步，穩穩地扶住了的手臂。

徐夢恬：“謝謝。”

梁錦墨剛剛扶著徐夢恬回到桌邊，跑的滿頭是汗的林花蕊就就回來，“大小姐，我給你買了南瓜粥……梁醫生，你也在啊。”

梁錦墨嗯了一聲，“我今天夜班，過來查房。”

林花蕊給徐夢恬在桌上撐起了小桌板，把南瓜粥放上去，“我還買了小籠包，你吃點。”

“嗯。”

徐夢恬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梁錦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

這兩天忙商場上柜的時候，有點忙，一直到第三天傍晚下班，徐思沐時間去醫院看了徐夢恬。

“姐，你覺怎麼樣？”

拎著東西剛一推開門，徐思沐口中的話就停住了。

徐夢恬的病床邊，坐著陸清和徐清雅。

陸清轉頭看見徐思沐，笑著說：“思沐來看你大姐麼？”

徐思沐調整了一下笑意，走進來，“嗯。”

陸清問：“你是怎麼知道你大姐住院的事的？”

徐思沐還沒回答，徐清雅就開了口，“人家姐妹深呢，我聽剛才那護士說了，說大姐就是思沐送過來的，當時渾都是。”

陸清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徐清雅繼續說：“外面都傳遍了，說咱們徐家的大小姐，割腕自殺了，這種事兒說出去簡直是丟人現眼，當不好人家媳婦兒，自己承不住要自殺！讓人看笑話！”

陸清和徐清雅這母兩人一唱一和，徐夢恬原本就蒼白的臉更不好了。

徐思沐把手里拎著的東西放在桌上，“二姐，外人說那是外人，都是背地里說，我就不信，還有人真的當著二姐您的面，指著鼻子非要讓您聽這些閑言碎語的，但是關上門咱們自己人還窩里咬，那就更人看笑話了。”

徐清雅冷哼了一聲，“窩里咬，也要有人能配的起才行。”

陸清打斷了徐清雅的話，“清雅，就說兩句，你大姐現在還病著。”

徐清雅這才閉了。

徐思沐把果籃拆開，“我去洗點水果。”

去了洗手間，把果籃里面的水果，挨個洗了三遍放到果盤里面端出來，出來，陸清和徐清雅都走了。

徐思沐走過來，“大姐，吃提子。”

徐夢恬眼神一恍然，“思沐，我聽說，周翰楓和清雅在往。”

徐思沐想起了在一個多月前跟傅婉兮逛商場的時候看到了周翰楓和徐清雅。

“我知道了。”

徐夢恬有點驚訝，“你心里不膈應？”

知道，大學的時候，徐思沐跟周翰楓的關系還是不錯的，現在徐清雅跟周翰楓了男朋友……

徐思沐聳了聳肩，“他們都不覺得膈應，我有什麼好膈應的。”

直接打住了這個話題，“大姐，大姐夫經常家暴你？”

徐夢恬沒想到徐思沐會直接轉到這個話題上，忽然一頓，低下了頭，“也沒有……”

“沒有？”徐思沐說，“姐，我都看見了，花蕊也都告訴過我了，姐夫喝醉了酒，過來就對你拳打腳踢的，還因此流產了一個孩子，是不是有這事兒？”

徐夢恬看向站在一邊的林花蕊。

林花蕊朝著后面瑟了一下肩膀。

徐思沐說：“你別看。”

徐夢恬低著頭沒說話。

“姐，就算這事兒你不說，也早晚會有人知道，你現在就這麼自己扛著，有用麼？”

“我給媽說過，媽勸我忍。”

徐思沐：“……”

了眉心，“姐，你跟說，你覺得會幫你去討回公道麼？你不想想是誰把你推火坑的，不是把鄭家，把鄭東良吹的天花墜的，你能嫁過去？那個時候手邊就缺一個聯姻的工，正好你年齡合適，就給推出去了，姐，你能不能別再對抱有幻想了？”

徐夢恬沒說話。

徐思沐一時間也沒話。

過了一會兒才說：“姐，其實最開始，我和你一樣，都是抱有幻想的，想要討好媽媽和二姐，更甚至討好爸爸，但是我發現這條路行不通，花那麼多時間順著他們，討好他們，還不如討好我自己，他們是一輩子，我也是這一輩子，何必為了他們委屈了我自己的這一輩子呢？”

徐夢恬看向徐思沐。

這是第一次聽見徐思沐說這些話，心里了。

徐思沐問：“你吃了飯了沒？我個外賣吧，點你最喜歡的蒸怎麼樣？”

“好。”

徐思沐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徐夢恬聽進去多，話是說到了，終歸是別人的路，替不了。

徐思沐陪著徐夢恬吃了飯，看見徐夢恬的手機震了起來。

上面來電顯示是鄭東良。

徐夢恬手指無意識的蜷了一下。

徐思沐：“接啊。”

徐夢恬放下手中筷子，接通了電話。

“喂……”

“你現在在醫院？”

“嗯。”

“你是不是委屈？委屈到自殺跟我示威？徐夢恬，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懦弱的人！”

鄭東良的語氣很沖，嗓門也沒有放低，聲音從聽筒中出來，讓徐思沐都不由得皺了皺眉。

徐夢恬聲音有點低：“以后不會了。”

“以后不會怎麼？不會尋死覓活一哭二鬧三上吊了？”鄭東良冷笑了一聲，“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你死你活都跟我沒什麼關系，別以為你死了我就能對你愧疚了，你這樣的人，任何男人都不會有興趣的，無趣，無聊頂！”

嘟嘟嘟。

電話掛斷。

徐夢恬的手指握了手機。

徐思沐皺了皺眉，當即就想要拿過徐夢恬的手機，“我給他說。”

徐夢恬避開了徐思沐的手。

“不用了。”

這一刻，的嗓音很安靜，淡淡的。

徐夢恬把手機放在一邊，“我有點困了。”

徐思沐手探了一下徐夢恬的額頭，沒有發燒，就說：“姐，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還是不太放心，去找了梁錦墨一趟。

“梁醫生，你今晚值夜班麼？”

梁錦墨剛剛了白大褂，換上了一套休閑日常的服準備下班。

“你姐那里出問題了？”

“有點吧，剛跟我姐夫打了個電話，言辭很難聽，我怕會想不開。”

梁錦墨眉心蹙了一下，“我過去一下。”

徐思沐跟在后面，“如果你要下班了就算了，我今晚留這兒守夜。”

“你守夜？”梁錦墨腳步一頓，“你去找你老公？”

徐思沐：“？”

梁錦墨把手機拿出來。

徐思沐看著視頻，線有點暗，不太明顯，擺放在周翰越面前的是一排酒杯，酒杯里面被嘩啦啦的倒上了紅的白的啤的，然后周翰越一杯一杯的喝。

徐思沐眼皮跳了跳。

周翰越酒量這麼好？

正在看著視頻，底下梁易又發來了消息：【今天的目標是把三哥灌到醉生夢死！】

徐思沐：“……”

把手機還給梁錦墨，“那我回去睡了。”

“我待會兒要去一趟夜，帶你一起？”

徐思沐想了想，“不用了。”

梁錦墨收了手機，進了病房。

徐夢恬聽見門響起來，轉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梁錦墨這次沒有穿著白大褂，是一套黑的休閑裝，閑適輕松，是另外一種覺。

徐夢恬掙扎著想要起來，梁錦墨抬了抬手。

“我本來已經下班了，但是你妹妹找到我，問我是不是今晚夜班，特別關照一下你，不讓你出什麼事兒。”

徐夢恬頓顯尷尬，“我……沒事的，你去忙吧。”

“我本來也沒打算值夜班，”梁錦墨走過來，忽然俯，在距離徐夢恬面頰也不過是幾公分的位置，看著徐夢恬一聲因為失神略顯瞠目的眼睛，“希明天早上我來上班的時候，不會被人通知，我手下的病人自尋短見這種蠢事發生。”

梁錦墨手里的車鑰匙揚了揚，朝著還怔然的徐夢恬一勾，“晚安。”

梁錦墨出來，門外徐思沐果然已經不見了。

他到樓下的停車庫，也沒找到徐思沐。

梁錦墨開車趕到夜，問正在打牌的顧青城，“阿越呢？”

“洗手間去吐了。”

“他媳婦兒來了沒？”

“沒有。”

梁錦墨嘖嘖，“這人還真的是放得下心來。”

“要來？”

“不一定，來不來，看我們了。”

梁錦墨直接抬腳踹梁易，“小六，你不是有你越哥老婆的手機號麼？待會兒給連環奪命call，讓過來接人。”

梁易哼哼：“為我就該有越哥老婆的手機號？”

“你不是大學的是追過人家麼。”

“哥，”梁易湊過來，“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吧。”

…………

徐思沐回到家，洗了個澡出來的工夫，手機上就是七個未接來電。

都是梁易打來的。

徐思沐看都不看，也不接。

那邊梁易醒過神來了，也不自己打電話了，下個電話就給了一旁的服務生，讓服務生打電話。

徐思沐是銷售，手機里陌生電話不，接通了電話。

“您好，徐思沐。”

那邊磕絆了一下，“那個……你先生在我們這里喝多了，回不去了，希您能過來一趟把他給帶走……”

“我不……”

梁易這邊手舞足蹈外加上指手畫腳，順便手里拿著提詞板。

“快點說，別停！”

服務生一口氣念完了紙上的字：“你如果不過來帶他走，我們就把你先生扔大街上了，我們的地址是……”

念完，梁易一把奪過服務生手里的手機，毫不留的掛斷，然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反正是話帶到了。

徐思沐聽著聽筒的忙音，翻了個白眼，給梁易發過去一條短信：【扔大街上吧，我這就給我一個當記者的小姐妹打電話讓去拍頭條，順便謝謝梁六公子提供素材了。】

梁易：“……”

他哭喪著臉來找梁錦墨，“不來，我是沒轍了，讓人幫忙打電話都不理，連環奪命call也不管用，你看，還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幾個人湊過來看梁易的手機。

顧青城樂的不行，睨了一眼出來的周翰越，“頭一次見這麼剛的老婆，好兆頭。”

周翰越：“……”

本來他也沒想著讓徐思沐來接他，就是他前兩天問陸景重的那個問題，這哥幾個給他出主意，讓他裝醉。

結果呢，醉是裝了，人本就不上鉤。

…………

徐思沐就沒打算管周翰越。

周翰越的兄弟，各個都是頂尖上的人，還能讓他一個大男人流落街頭了？不上當。

半個小時后，周翰越被送了回來。

徐思沐在自己的房間里，聽見門外張嫂的聲音：“先生，您慢點，我去給您煮點醒酒湯吧。”

徐思沐正在敷面。

自從懷孕，就已經把一套護品都換了純植純天然的了，皮最近干到起皮，要好好補水。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

徐思沐敷好面，走過來，開門。

剛一開門，周翰越的就往里面倒了下來。

“喂！”

徐思沐反的就往旁邊站了一步，周翰越斜著就倒在了的上。

“……”

徐思沐不得已手就扶住了男人的肩膀，“周翰越，你走錯房間了吧？這是我的房間。”

周翰越噴灑著熱氣的臉就埋在徐思沐的頸窩，熱氣噴灑，讓徐思沐的上瞬間就起了一層麻麻的皮疙瘩。

徐思沐瞬間就想要向后撒手，結果周翰越摟著的腰，“真香……”

“……”

徐思沐被周翰越粘的不行，也沒心思敷面了，把面紙隨便一丟，拖著狗熊似的周翰越甩到了床上。

周翰越沒松手，也跟著就倒在了床上。

手還搭在的腰上。

徐思沐去掰周翰越的手，“別想借酒占我便宜啊，周翰越，你起來。”

周翰越朝著徐思沐口蹭了蹭。

“……”

徐思沐連頓時黑了，直接就在周翰越的臉上啪的拍了一下。

拍一下覺得不解氣，又啪啪的拍了兩下，“你給我起來！”

一個人在房間里就沒有穿bra的習慣，現在是妥妥的被人占便宜占的的了！

男人果然都是的！

心里藏著一個人，上還能去占另一個人的便宜。

“周翰越，你起來，別裝了！”

徐思沐也不拍的臉了，改了去掐周翰越的臉。

怪不得看的這樣棱角分明的，臉上本就沒有，就是一層臉皮，能拉老長了。

男人的眼睛半瞇著，帶著點迷醉的。的胳膊，“別，困……”

其實是疼的。

這人下手沒點輕重的。

打臉還不夠，還掐，掐還不夠，還扯，扯這麼長，他不疼的啊！

“你醒了？正好，快點起來！”

徐思沐去推周翰越，周翰越的手臂箍的更了。

“別推，頭疼……”

徐思沐：“……”

手去周翰越的眼皮，發覺充實在是厲害，而且酒氣濃重，比起來上次在車上逞兇的那一次毫不差。

難不是真醉了？

徐思沐靠近了一點，“周翰越，你不起來，我就你服了啊。”

周翰越眼皮依然是死死地低垂著，沒有一點彈的跡象。

徐思沐見口頭恐嚇不管用，直接上手拉，“我可來真的了啊！”

口頭恐嚇完，還又多瞄了這男人兩眼，見他真沒反應，兩只手就攀上了男人的領口，解他襯衫。

男人依然是沒什麼反應。

徐思沐襯衫扣子解了一半，出了結實的，那種男人酒后灼燙且強烈的荷爾蒙氣息猛地就把徐思沐給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