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越笑著說:“我也就是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不是醫生了?”顧青城哂了一聲,“在我眼里,心理醫生跟梁錦墨那種開刀手的醫生沒什麼區別,醫生就是救死扶傷的,這種打打殺殺的事還是我來吧。”
周翰越想起來曾經顧青城在幫派中也是個人,后續金盆洗手出來繼承家業,卻還是承襲了一貫行事作風,鐵手腕,令人聞風喪膽。
顧青城來了梁易,去了梁易的私房菜館。
結果菜剛剛上來,顧青城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嗯,好,媽媽呢?”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爸爸馬上就回去……”
顧青城接這電話的時候,簡直就好似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雙手似是染著鮮,語調都已經和了。
掛斷電話,顧青城說:“阿越,今天有點事,不能和你吃飯了,我們改天。”
“嗯。”
梁易說:“顧哥,你這就走?”
顧青城已經打開了車門,擺了擺手,彎腰進了車。
梁易撇了撇,“看看吧,肯定去酒店了。”
周翰越詫異道:“酒店?”
“對啊,”梁易聳了聳肩,“顧哥的習慣,剛才地下室那種場合帶出來的味道,他肯定不會帶回家的,他就是一個妻管嚴。”
周翰越想起來電話里和徐思沐說的話,不由得笑了一聲。
梁易:“……”
他的話很好笑麼?
他有點驚悚的看向周翰越。
今天這是怎麼的了,都有點不太正常啊,果然是他這種單狗無法領會的另外一方天地。
…………
當晚,徐思沐已經洗過澡,躺在床上和馮碩打電話。
馮碩電話打過來,第一時間就表示了自己的不滿:“你上次半夜給我發的那條信息是什麼意思?”
“就是很簡單的意思啊,”徐思沐說,“表面意思,讓你出點人力保護一下楚芳。”
“為什麼?”
“你人在安嶺,而我人在c市鞭長莫及,有什麼事一旦是發生了都無法立即理。”
馮碩皺了皺眉,“但是……”
“錢不是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
“那好,”徐思沐說,“那錢的問題就不用談了。”
“……”
馮碩作為偵探,自然也在最近的調查中,查出了徐思沐和楚芳的真正關系,在面前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你為什麼不把你媽接到c市去,既然是擔心的安危?”
徐思沐說:“接過來會更加不安全。”
相反,人在安嶺的話,還算是比較安全的狀態。
一通電話說到最后,馮碩才算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咚咚咚。
房門外面有人敲門。
徐思沐掛斷馮碩的電話,過來開門。
“周總?你回來啦。”
周翰越上有一點點淡淡的酒味,能聞的出來,剛才是喝了酒了,卻量并不大。
周翰越說:“嗯,你讓張嫂幫你收拾一下東西。”
徐思沐看了一眼跟在周翰越后的張嫂,“?”
周翰越也沒打算解釋的意思,轉就朝著另外一邊的臥室走去。
張嫂想要進來,徐思沐讓他停住。
“你先站著別。”
追上周翰越,跟著他走進了臥室的方向,“你說收拾東西做什麼?要出遠門麼?”
周翰越解著襯衫扣,“滿足你的愿。”
“我什麼愿?”
“同床共枕。”
“……”
周翰越自上而下,把襯衫的扣解開。
徐思沐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什麼時候表達過我的愿是和你同床共枕了?”
“今晚的電話里。”
徐思沐回憶了一下和周翰越的通話容,“那是你想的,我什麼都沒有說啊。”
“我只是按照我自己的理解。”
徐思沐了剛想要解釋,周翰越已經把解開了扣子的襯衫給完全掉了,出了著的上半。
徐思沐到邊的話就一下卡了殼。
這種狀態,還怎麼繼續談?
“我……”
“你還要繼續看麼?”周翰越的修長手指已經放在了皮帶上,“不過我不介意。”
“我介意!”
徐思沐掉頭就走,把門給關上了。
出來后,張嫂已經開始去房間里收拾東西了。
徐思沐把張嫂給轟了出來,“誰說我要去他的房間里面去休息了?你下樓去睡你的,他就是喝醉了酒,現在耍酒瘋呢。”
張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下去吧,要不然待會兒我們兩個打起架來,你到時候幫誰?”
“先生應該不會家暴太太你吧。”
“這個不是重點,”徐思沐說,“重點是你現在馬上下樓,不管周翰越找你干什麼,你就當沒聽見就行了。”
張嫂被徐思沐給推到了樓梯上下了樓。
徐思沐也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房門又從外面敲響了。
徐思沐以為又是張嫂,起來開門,“我說了不用收……”
站在門口的不是張嫂,而是周翰越。
而且是抱著一床被子的周翰越。
“周總,你來干什麼?”
“既然你不去我的臥室,只有我來你的臥室了。”
周翰越要進來,徐思沐被迫讓開門口的位子,男人抱著枕頭和被子進來,來到了床邊,十分嫌棄的看了一眼徐思沐的床。
“這是雙人床麼?”
一張兩米的雙人大床,結果現在只留出來一個單人睡覺的位置,另外一側堆滿了各種玩偶,還有資料,不穿的服,甚至于bra和。
徐思沐被周翰越這種嘲諷的語氣說的有點臉紅,走過來找了個收納籃,把東西丟進去,“這生活氣息化,你這樣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把自己的東西都丟進收納籃里面,忽然手中的作就頓了下來。
這是在干什麼?
主幫周翰越收拾出自己床的另外一半?
又轉過頭來,“這是我的床,只有我能睡。”
周翰越已經把枕頭放在了徐思沐枕頭的另外一側,“現在也是我的床了。”
“我不同意。”
周翰越了拖鞋上來,“容不了你拒絕。”
徐思沐:“……”
說不周翰越,那很好。
直接就去另外一側拿自己的枕頭和被子,“那你在這張床上睡,我去別。”
剛撈起來被子,還沒來得及起,就被周翰越給撈到懷里了。
連人帶被子。
徐思沐立馬就僵了,“周總,你放開我。”
“我們是夫妻。”周翰越說。
“假的。”
“都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你還懷了我的孩子,還是假的?”
徐思沐據理力爭,“夫妻之實那是意外,你醉酒醉的都斷片了,我也是什麼都忘了,就沒記憶。”
“你是在提醒我,想要再重溫一次?”
周翰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的面頰上,帶著灼燙的溫度。
“沒有!”徐思沐臉紅了。
“但是你不管是表面還是深層,都是在提醒著我,過去我疏忽你了,提醒我要把你放在心上。”
“沒有!”徐思沐臉更紅了。
周翰越了他的臉蛋,微微糲的手指挲著的皮,“通常在這個時候,沒有就是有,不是就是是,拒絕就是答應,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我不是!”
“你不是人?”周翰越修長的手指劃過人俏的臉蛋,,“那我檢查一下?”
徐思沐:“……”
徹底敗給他了。
直接把周翰越的“爪子”給抓住了,“睡一張床可以,但是中間要隔點東西,避免你圖謀不軌!”
周翰越見徐思沐有所讓步,深諳心理戰的他點頭,同樣讓步。
“可以,你要放一碗水在中間,都沒問題。”
徐思沐從周翰越的溫熱懷抱中掙了出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總算是從燥熱的泥淖中掙出來,再度活了過來。
把籃子里面的玩偶又一個一個全都撿了出來,好似是三八線一樣,在雙人床正中間排列了一排。
從上到下,一個接著一個,還怕歪了,跳下床來去看一眼長度。
周翰越不由得笑出聲,“用不用給你那一把尺子比一比長度?”
“這倒不用,”徐思沐說,“差不多就行了。”
周翰越看著徐思沐的這些玩偶,眼神有些閃爍,拿起來玩偶看了一眼,他忽然想起來在徐家別墅里徐思沐的小房間,那張狹窄的單人床旁邊,也是放著一排舊的玩偶,當時徐思沐說都是徐清雅玩兒的不要了給的。
問及原因,說是舊。
可是周翰越卻是知道,并非如此。
這就是一個人的心理,因果效應。
因為在兒時,給的玩偶都是舊的,所以在自己有了經濟能力后,就會買很多新的玩偶犒勞自己,用質來填補自己兒時的缺失。
兩人人各在一邊,筆的躺著天花板。
興許是因為夜深人靜,同床共枕的時候更加容易激發心的一種傾訴愿,徐思沐說:“其實陸清不是我親媽,你在安嶺見到的我小姨,才是我的親生媽媽。”
“嗯。”
周翰越說了一聲,以示自己在聽。
“其實本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其實不信命,但是生在誰家,誰是父母卻是注定不能改變的,”徐思沐說,“我只慶幸,能讓我早早些時候,心灰意冷的時候就知道了真相。”
“你怎麼發現的?”
“就是懷疑啊,”徐思沐說,“人在至絕境,腦子里是會有很多種不同的念頭和想法的,其中有一個想法就是我想要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陸清的兒,然后我就去驗了,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楚芳是你的親生媽媽?”
“我有眼睛,會看,”徐思沐說,“我能看得出來對我的好,對我的不舍,然后我就了的頭發做了親子鑒定。”
這次,徐思沐許久都沒有聽見周翰越開口,轉頭看了他一眼。
他似是已經睡著了。
呼吸均勻綿長。
只是眼底還有點影。
這些天,他也沒有休息好吧。
還要因為月底的婚禮做準備,而把工作提前往前趕。
徐思沐將周翰越上的被子幫他向上拉了拉,也睡了。
同床共枕的生活,正式開始。
徐思沐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是在男人懷中的。
睜開眼睛,眨了兩下,就吃驚的向后退。
“你你你……”
徐思沐用一手指在周翰越的口支撐著,向后挪了一厘米,“你肯定是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把我給故意摟到你的懷里的!”
周翰越已經起了,就朝著洗手間走去。
“想想你自己的黑歷史吧。”
徐思沐:“……”
黑歷史……
是的。
以前,但凡是和周翰越同房的時候,甚至是兩張床的時候,都還會“夢游”到他的床上去!
就別提現在是同床了。
徐思沐跟著周翰越來到洗手間,看他站在洗手臺前面刷牙,“那個……那我承認是我錯了,那我們還是別同房同床了吧?”
“不行。”
“?”
“我覺得好的。”
“……”
哪里好了?!
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周翰越刷牙洗臉然后走出來,抿著,“周總,我第一次覺得我是有病了,我需要去你的心理咨詢室去看看。”
“去吧,蘇曼麗前兩天還問起我,你怎麼樣了。”
于是,兩人吃了早餐后,周翰越就開車載著徐思沐去了心理咨詢室。
蘇曼麗看見來人,挑眉,“還真的是稀客啊。”
起,人去端來兩杯水上來。
蘇曼麗打量了一下徐思沐,“看你不,孩子看來長得很不錯。”
徐思沐笑笑。
“能單獨談麼?”
蘇曼麗聽見徐思沐這話,明顯是楞了一下,又看向周翰越。
周翰越點頭,“你們去咨詢室,我在外面休息一下。”
蘇曼麗點頭,領著徐思沐進了咨詢室,關上了門。
徐思沐自的走到床邊,手指輕輕的撥了一下擱在窗臺上的一盆長勢喜人的吊蘭。
蘇曼麗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看來你心不錯?”
“嗯,”徐思沐笑著轉過來,“蘇醫生,我也覺得,我做的夢,就是我曾經經歷過的事,但是我有個疑問。”
“請講。”
蘇曼麗把擺向下放了放,只聽徐思沐說:“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來那些事,我又是為什麼會忘記呢?”
蘇曼麗抬眸。
“思沐,夢是另外一種現實的反應,而且是會有推進的,你沒有想起來,是因為你還沒有在現實中遇上可以到你記憶深的那個釋放點。”
“什麼做釋放點?”
“一個人,一件事,一段關系,都可以為釋放點。”
徐思沐皺了皺眉。
可是夢里夢見的小哥哥,分明是周翰越的臉,卻也沒有發這個釋放點,是什麼原因?
周翰越在外面等了半個多小時,徐思沐走出來。
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徐海建。
不想接,但是剛才在心理咨詢室的時候,靜音狀態下,徐海建已經打了兩次未接來電,如果現在還不接,未免太過刻意。
就直接拿著手機出去到外面接電話了。
看著徐思沐走出去,蘇曼麗才隨后走出來。
周翰越從休息室出來,“怎麼樣?”
“很理智,在問,為什麼已經遇上了你,還沒有想起夢境里的那些事。”
周翰越向后靠了靠,一條曲起,“你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缺釋放點。”
周翰越挑眉。
蘇曼麗說:“不過應該沒什麼釋放點了,現在的這種狀態就很穩定,保持下去就很好了。”
“多謝。”周翰越說。
蘇曼麗從他面前經過,“合伙人,回頭給我診所控權吧,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
周翰越笑了一聲,“白送給你都行。”
“那可別,”蘇曼麗擺手,“無功不祿,這個禮有點太大,消不了,我就要我的那一份蛋糕就行了。”
門外,徐思沐剛一接通電話,徐海建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通話。
“剛才怎麼不接電話?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一個電話都不接?”
徐思沐耐心有點告罄。
“我剛才手機靜音,沒有聽到電話。”
“你最近和周翰越是不是鬧了?”
徐思沐覺得莫名其妙。
“沒有。”
即便是鬧了,那也是自己的家事,怎麼會有第三耳朵聽見說出去的。
徐海建說:“怎麼可能?東區那塊地皮的合作項目,啟越撤資中止合作了!”
徐思沐聳肩,“我不清楚。”
“你是他的妻子,現在徐氏公司就是你娘家的產業,你老公做出這種決定來,你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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