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和北派誰更厲害？

    二十歲之前我肯定會說，南派算個，就會掏個水子，隻有玩的轉鏟才算正兒八經的盜墓賊，我們北派才是最正宗最厲害的。

    二十歲之後我不會這麽說了。

    因為想要贏過對手，第一步是要正視對手。

    南派人要是沒本事，能和北派鬥了這麽多年？好比那尊獨眼囂人像，之前我就不知道還有那東西。

    北派把頭，銀狐王顯生。

    南派支鍋，通江佬解海平。

    二人年逾古稀，歲數加起來超過了一百五十歲，他們都有各屬於自己的傳奇經曆，所以在他們麵前回答這個問題，我隻能用一種折中的說法。

    “哈哈哈哈！”

    聽了我的回答，解海平毫不掩飾的放聲大笑。

    “顯生，你這徒弟收了多長時間了。”

    “五年多了。”

    “那日子也不短了，他這格方麵是一點不像你啊。”

    把頭無奈道：“我有時候也頭疼，沒辦法，自己選的隻能自己教，反正以後也不打算在收別的徒弟了。”

    解海平點頭：“在收徒這方麵南北觀念不同，我們南邊是家族質，我的徒弟就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的徒弟就是我的孫子，這樣做的好是在很多時候可以放心大膽將後背給對方，同時也能避免一些絕學絕技失傳。”

    把頭沉思一番後，說道：“沒錯，現在北派有不和我一樣的老把頭都麵臨絕學失傳的問題，按照規矩，我們挑選傳人的要求很嚴格，天賦，品行，背景，能力，缺一不可傳。”

    解海平搖頭：“我看不慣你們那一套規矩，這方麵是我贏了，在好的陌生人能比自家孩子孫子好？那些東西捂著不傳，最後隻能帶進棺材，我覺得最該做的事就是趁還年輕的時候多找人，多生兒子，越早越好。”

    把頭搖頭：“你我理念不同，我還是那句話，我的傳人一定要符合我的要求，就像當年師傅對我的要求一樣，而不是僅看緣關係。”

    解海平搖頭：“龍生龍，生，老鼠生的兒子會打，自家小輩從小帶在邊教他本事，長大了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我話道：“把頭，我有個問題很好奇，當年在那個天橋上，你是怎麽看中我的？你怎麽知道我備師祖說的那些東西？”

    把頭回答道：“雲峰你別多想，沒怎麽，當年我看你蓬頭垢麵，長的也難看，還拖著兩個箱子被人趕來攆去，或許是祖師爺的指引，我一眼就相中了。”

    “把頭，你這話說的.....我當年也不難看吧？就是瘦了點兒，頭發長了點兒，當年我比現在還顯白。”

    把頭有些不想跟我聊當年的事兒，他又問解海平：“老友，你三個兒子也都有五十多了吧？十來年前還聽過他們的事兒，近幾年倒沒怎麽聽到他們消息，去哪裏發財了。”

    解海平聽後眼神黯淡，回答道：“六年前，他們死了，全死了，死在了南海。”

    把頭瞬間眼震驚。

    他擺手：“不用開導我，我看的開，死在水裏算是我們南派好兒郎，我解家兩百年來沒有一個孬種，我解海平的這輩子猶如驚濤駭浪，最後就算死，也不可能渾滿管子死在醫院的床上，我會死在水裏，我會睜眼睜到最後一秒鍾，最後和大江大河融為一，我相信我們南派祖師爺會保佑我，讓我死後能在水下，和我的兒子們團聚。”

    聽了他的話，我對這位老者肅然起敬。

    我們講究土為安，我以前都想過自己死後該怎樣設計防盜裝置，他們則講究水為安，結果也不一樣，我們是化作塵土，有個遮風擋雨的墳，他們則是喂魚喂蝦，和江河湖海融為一，不用一磚一瓦，連棺材都省了。

    把頭歎氣：“三個兒子都死了，你這通江佬的名號和本事想傳給誰，難道傳給你孫子？你那個大孫子什麽來著？我好像有聽說過他的名號。”

    解海平麵微笑：“我家裏的三個兒子是都死了，但外麵野生的兒子我還有十四個，我早就有傳人了，不勞先生你這這份心。”

    把頭愣了愣。

    我聽後心想：“真牛，這老頭一共十七個兒子，這還沒算上閨，要是加起來，那一共不得有三十來個孩子？”

    這時，又聽他說道：“我那大孫子從小就對我的通江不興趣，他有自己的路要走，隨他去吧，你這徒弟的競爭對手會是我的孫子們，將來要是對上了，他贏不了。”

    把頭麵無表：“不試試怎麽會知道。”

    他笑了笑，抓著椅子扶手問：“顯生我問你，你有幾個兒子？”

    把頭深呼吸了一口，麵苦。

    我在旁看著解海平的表，他這話簡直就是對把頭臉嘲諷，屬於臉開大了，不比技了，開始比誰的兒子多，把頭沒有一兒半，他有二三十個。

    我站出來為把頭說話道：“前輩，把頭沒有結婚，所以未曾生育，我就是把頭的兒子，我認為傳宗接代這事兒不在於多，在於，而且把頭也還能生，老話說憋的越久就越，因為會自我淘汰掉那些不夠的，把頭都憋了幾十年了，將來一旦出世，那必將不同凡響，你生三十多個都未必強的過把頭一個。”

    解海平聽後立即道：“我去你他媽的，你這是什麽屁話！什麽我生三十個不如他一個？”

    我指著桌子上擺的一杯水，認真道：‘我說的不是狗屁話，我在講事實，就好比這杯水，如果把它分十杯，它還是普通的水，不值錢，但你要是花時間把它蒸餾提純，那它就是純淨水了，一瓶能賣兩塊錢。’

    解海平看向把頭，指著我問：“我一直沒看出來，顯生，你這徒弟是不是腦子有點兒病？”

    把頭瞪了我一眼。

    我無視把頭，繼續和他擺事實，講道理。

    他怒聲道：“就算你他娘的講的胡話有道理！我生三十個不如你師傅生一個！可你師傅還能生嗎？快七十五了！怎麽生！拿腦袋往外啊！在這方麵老夫我就是贏了！”

    “前輩，你此言差矣！你不懂這方麵東西。”

    “一個男人能不能生和他年齡關係不大，和他的狀態有關係，把頭雖然白發不了，但你看他眼神。”

    我指著把頭說：“眼底清澈，目神，炯炯有神，這都是氣足的外在表現。”

    “另外，我就認識一個七十多的老頭，一下就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健康的很。”

    解海平大聲道：“不可能！我沒見過那樣的！老夫在那方麵也算是佼佼者！我常年服用補酒，可我現在都已經是力不從心了！”

    看他不信，我說了計師傅的事兒。

    他還是不信，堅持說那本不可能。

    我真想現在就把計師傅的兒子抱來讓他看看！讓他眼見為實，封住他的！

    “雲峰，你出去呆一會兒，我兩要聊點事兒，你不要在外麵聽。”

    我被把頭強行趕了出來。

    我了解把頭，一般的事兒他不會讓我出去。

    在招待所樓道口了煙。

    我放輕腳步走到了房間外，慢慢將耳朵在了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