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同意,程悠悠直在心里后悔為什麼要多事。
明知寧奕那麼在意何晴,還主提出這種愚蠢的要求。
覺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的腦子里一下子像是有千軍萬馬在鬧騰,口而出道。
“但這個服務要加錢。”
寧奕平靜地看著。
“多。”
卷翹的睫半垂下來,程悠悠明亮的大眼睛左右咕嚕嚕轉了起來。
左右思索了一下后,重又抬起眼皮,笑盈盈地看著對方,打算用價格勸退他。
“每月一百萬。”
寧奕直接點了下頭。
“可以”
對方答應得如此痛快,程悠悠再也無話可說。
大概也明白寧奕的心里在想些什麼。
就好像買到了喜歡的玩,藏在哪里都覺得不安全。
晚上睡覺也想起來看兩眼,以確保它還在。
就像現在這樣。
即便自己已經和他簽了合同,也完全有能力掌握所有行蹤,還是如履薄冰一般,害怕會消失。
莫名心疼寧奕的同時,程悠悠也覺得對方這一百萬花的并不冤枉。
畢竟像他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太子,錦食鐘鼓饌玉,什麼都不缺。
最需要的,就是提供的緒價值。
談好了價格,寧奕要求程悠悠不在他邊的時候,每兩小時就匯報一下行程,然后便走了。
利益的牽引下,人總是特別有干勁。
別說兩小時,一分鐘匯報一次程悠悠也沒有問題。
終于只剩下一個人,程悠悠反鎖上門,像個小特務似的,開始在屋子里搜索起來。
房中的一切似乎是原來的模樣,連擺件的位置都沒有挪過。
太的照下,有些地方已經呈現出不同的。
但里面并沒有任何人類居住的痕跡。
大概買下這里后寧奕也不常過來,只是請保潔定時打掃。
轉了一圈沒什麼收獲,程悠悠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隨手推開了門
這才明白當時說想要隨意布置,寧奕為什麼答應得那麼痛快。
禿禿的房子除了一扇窗之外,只有三面白墻。
想來大概是以前何晴練舞的地方。
關上門出去,程悠悠仔細檢查了房子里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一丁點和鄔言江有關的東西。
最后就只剩下何晴的臥室。
對著那扇淺灰的門猶豫了一會兒,程悠悠還是走了進去。
半個多小時的搜尋后,終于讓找到了一張鄔言江的照片。
照片夾在床頭柜和床之間的隙里,應該是整理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去的。
如果不是像程悠悠這樣,舉著手電一一毫都不放過地仔細檢查。
偶然在夾看到一反,才搬開沉重的柜子將東西拿出來,恐怕沒人能發現。
清潔工來打掃過很多次衛生,也沒有找到它。
不敢玷污何晴房中的任何東西,程悠悠拿著照片快步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仔細看起來。
照片中的鄔言江還是學生的模樣,穿著全黑的夏季運服。
上已經被汗打了,約可以看到腹部致的廓。
的皮在的照下,泛著人的澤。
他的頭發也微微汗著,目正專注地盯著不遠的籃球,上的線條分明有致,均勻又漂亮。
整個人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撲出去。
而球場邊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的上。
人類果然會反復上同一種類型的事。
看著年時期的鄔言江,程悠悠直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怦怦直跳,像是要從口飛出去。
才發現原來對方并不是一直都像現在那樣嚴肅。
在未曾參與的人生里,鄔言江也有青春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滿的年都快要從照片里溢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很多小生朝思暮想的對象。
不過倒是和秦子君先前說的沒錯,這個時候的鄔言江盡管一一臉的青春氣息,氣質的確比同齡人沉穩許多。
有點苦大仇深的意思。
這麼形容也許不太對,但給程悠悠的那個覺。
就非常像武俠小說里,一出生便背負海深仇的男主角。
又想到沈逸先前說過,鄔言江曾經叛逆過一陣子。
八這會兒是已經從部隊歷練出來了,所以才會這樣。
程悠悠笑起來。
不開始回憶,自己十六七歲的時候在干什麼。
大概是冒充年人在酒店后廚端盤子,被發現份證造假給趕了出去。
撿礦泉水瓶換錢,和同行刁蠻的老太婆大打出手。
在大排檔晃悠,等著誰的飯吃不完,就趕去吃兩口。
打扮得臟兮兮去尋找流浪漢一點的橋,免得被人擄走。
夜里也不敢睡得太,萬一城管來抓人,能快點跑。
那時候腦子里想的,大概就只有今天怎麼活下去。
明天的事都不在考慮范圍之。
因為能不能活到明天,可能都是問題。
人生的境遇就這麼神奇。
明明也只是不到十年前的事,現在想起來,卻恍惚得像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一樣。
再看回這張照片,程悠悠覺得這里并不是沒有鄔言江的生活痕跡。
而是何晴離開時,把關于他的一切東西都帶走了。
又或者寧奕不想看到任何有關鄔言江的東西,所以仔細整理過一遍。
這張照片可能只是無意間落下來的,沒有被發現。
但無論如何,這樣的行為應該都包含著強烈的。
不然也不會收拾得那麼干凈,像是恨不得對方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那樣。
想當初從半島搬走的時候,不也是一樣。
里里外外收拾了好幾個小時,帶走的東西比小山還要多。
包括給鄔言江買的子,牙刷鉛筆。
甚至連放在書房的只剩下半包的衛生紙,都讓從盒子里取出來帶走了。
多到樓下的垃圾桶都放不下,只能丟去垃圾場站里面。
也不知道后來被誰撿了去,變了別人新的回憶。
察覺到自己又在想以前的事,程悠悠大力甩了下腦袋。
過了一會兒心還是空得難,掏出手機,沒頭沒尾地給路明發去條消息。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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