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之前,程悠悠的眼淚已經先一步掉了下來。
用力抹去淚水,暴地堵上了鄔言江的。
再多的言語也不能表達此刻心的。
在此之前,程悠悠從未真切地過一個做命運的東西。
被拋棄是嗎?
不是的,只是無法承擔自己責任的懦弱人類的無能選擇。
孤一人在帝都流浪是嗎?
不是的,原本也可以待在那個小山村里,嫁給隔壁家二胖,留心天氣,日出而作日而息。
生個娃娃,困在田地里,周而復始地度過一生。
可來到了帝都。
忍著凄風苦雨,遇到了鄔言江。
會不會這真是一種命運。
命中注定,就要遇上他。
即便不是在那個烏煙瘴氣的包廂里,不是在秋風蕭索的墓地。
在打工的飯店里,也許鄔言江就去吃過東西。
在門口說歡迎臨,彎腰的時候沒有被任何人注意。
很久之后,了群眾演員。
他會來片場探班梁琪,也能見到他。
又或者因為周航的關系,被古萬明選中拍攝影片。
那部電影正好就有明正集團的投資,在發布會現場,他們也能遇到。
但如果說是命運的話,會不會即便不在帝都。
他們也會以另一種方式見面。
在他出差去到的城市里。
在他思善基金捐助的項目里。
在被人販子賣去的夜總會里。
運氣好一點,僅是肩而過而已。
只是遇到。
如何相又是另一回事。
也可能不會相。
無論如何。
能夠遇到就已經很好了。
舌勾纏著,融化掉了所有的,只剩下一顆想要吃掉對方的心。
吻到兩人呼吸凌,程悠悠睜開蓄淚似的雙眼,手到男人腰上,結束這個吻。
鄔言江出手指,溫地將臉上的淚水抹去。
“還是這麼哭,小臟孩。”
程悠悠沒有反駁。
深地看著對方,講起拿了他五百塊錢之后的事。
“如果不是你的錢,我現在恐怕已經死掉了。即便沒有死掉,可能也不會堅持留在帝都。”
鄔言江難得開玩笑道。
“投資五百,倒賠一億多,我沒做過這種生意。”
程悠悠哼了聲,紅劃出撒的弧度,笑眼越發溫。
“你嫌棄我是吧,那我現在就走。英明神武的鄔大總裁可不能攤上這麼不彩的業績,就讓我背負著幾千萬的外債流浪街頭吧。”
話是這麼說,卻毫沒有鄔言江上起來的意思,甚至得更,恨不得陷進對方的里去。
鄔言江仿佛知道想什麼。
他用手指勾著已經松散的領帶結,微偏著脖子,拉開了領帶,然后慢騰騰地一顆一顆地解開了上面幾顆扣子,出致的鎖骨,引一般啞聲開口。
“真的要去?”
灼燙的呼吸噴灑在程悠悠的耳邊,心底的。
沒一點兒不好意思,的目放肆地盯著男人細膩可口的皮。
“反正我又不是沒有流浪過,說不定還會再遇到什麼好心人給我五百塊,然后帶我回家。”
漆黑如墨的瞳孔凝在臉龐,鄔言江輕聲說
“我現在就給你行嗎?不止五百。”
看著男人堪稱完的臉,除了點頭,程悠悠再想不出別的回答。
夜晚的時間總是漫長,可對于有人來說,還是太短了。
原先在拍賣會上印上的痕跡只剩下淺淺一點印子,又被留下更多更深的。
有時候很喜歡一個人,真的會忍不住想要用力對待。
想啃,想咬,想吃進肚子里,完全變自己的。
第二天下午醒來,程悠悠直覺得渾像是被雷劈了好幾遍那樣,沒有一是不疼的。
想到自己在對方背后抓的一道一道,總算讓心里平衡了些。
客廳里,昨天拉回來的東西還堆放在地板上。
桌子上放著鄔言江手寫的字條,說冰箱里有小蛋糕,晚上等他回來,再帶去吃飯。
程悠悠看了忍不住笑。
怎麼好像是無行為能力的三歲小孩子,自己都不會去吃飯。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兩個人一起出現真的可以嗎?
被養的覺總是好,沒去想那麼多。
打開冰箱的門,一個草莓冰激凌蛋糕放在里面。
程悠悠隨便吃了兩口,開始著手收拾帶回來的行李。
在屜深,看到了兩條一模一樣的皮帶。
L家,經典款。
一條是全新的,另一條有輕微的使用痕跡,但次數并不多。
程悠悠全都拿出來,一手拿著一條仔細看著。
怎麼會有兩個呢?
難不是別的人送他的?
什麼蠢人會送鄔言江這種小玩意呢?是嫌命長嗎?
應該不會吧。
已經那麼信誓旦旦地保證過了,不會有別的人才對。
可男人的話怎麼能信。
再好聽,也不過是狗而已。
只是……
程悠悠盯著皮帶的款式。
這樣的皮帶,好像后來也有送過路明一條。
似乎這才想起來。
昨天晚上,路明并沒有打電話給。
在此之前睡在明月宮的每一天,對方都會在十點多左右打過來,陪一起睡覺。
但是昨天既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簡直就像是人間消失了一樣。
一點都不符合對方找不到人都拼命打電話的調。
越想越覺得蹊蹺,程悠悠出手機,給對方發去條短信。
【你在干什麼?】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路明的消息才回過來。
【出任務,才回來。忘記告訴了你,昨晚睡得好嗎?】
程悠悠瞇起眼睛。
有沒有這麼巧,一問就剛回來,還主說起昨天晚上的事。
【不好,特別特別的想你,今晚記得打給我。】
不出所料的,路明果然找了個理由拒絕。
【最近恐怕都不行,要挖防火。】
呵呵。
程悠悠冷笑一聲,手指快速打下一行字。
【沒有關系,反正你也是不說話,只是打給我也不行嗎?沒有你陪人家真的睡不著,昨天晚上就翻來覆去的沒睡好。】
【對不起,我忘記告訴你了。】
看著男人毫無誠意的回答,程悠悠面無表地回復道。
【所以,今晚一定要打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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