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后,高考結束的那天。
高考終于結束了,那崩了三年的弦,終于可以松一松了,而且今天是的人禮,實在是太期待舅舅、舅媽會怎麼給他過生日了。
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往外走著,一輛黑的賓利穩穩的停在的面前,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他大步走到禾面前,“禾,我是寧風致,爸爸他...他想見你一面...”
“所以呢,關我什麼事啊?他想見我,我就一定得去見他嗎?”
寧風致被禾的話問蒙了,他覺得這些年在公司也沒有跟禾對話難,盡管比人家大了八歲,口齒卻比人家差了至十歲。
“那個...爸爸不好,你去見一面,好不好?”
“不好”,禾繞過他,大步往前走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又轉了回來,“好啊,我親的哥哥,咱們現在就回家嗎?”
寧風致被喊得渾皮疙瘩都起來了,雖然沒有跟這個妹妹怎麼相過,可他知道禾沒有憋什麼好屁,就不是那種好相的孩子。
坐在副駕駛上,一句話都沒有說,車子平穩的行駛了大概有十分鐘,寧風致就像啞了一樣,連氣聲都是特別輕,特別輕的。
禾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湊到他的臉旁,“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呀,是不喜歡我麼?”
“沒...沒有...”
“那就是喜歡我咯,我還沒有年呢,現在不能和你在一起哦。”
車子猛地拐了個彎,“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呀,到底是喜不喜歡我呀,是不喜歡我,那現在就放我下車。”
知道寧風致是不會放下車的。
見寧風致沒有任何反應,禾得意的挑了挑眉,“哥哥,你還沒有朋友吧?你都說了喜歡我了,可是不能談朋友哦,只有我才是你的朋友,你未來的朋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寧風致將的話徹底的記在心底里,時刻踐行著。
終于到了家,非常傳統的歐式別墅,唯一的優點就是獨棟的周圍沒什麼人,非常的安靜。
十一年的時間里,禾從未踏進過這里,保姆也換了一批又一批,大家都不認識了。
“寧先生,這位是?”一個50出頭的保姆問道。
寧風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禾的份,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我是他朋友,這個家里未來的主人,你可要對我好一點,要不然我隨時炒掉你哦。”
雖然是開玩笑的話,保姆聽了,立刻拉下臉,的兒和寧先生青梅竹馬,一直想撮合他們兩個的,現下突然殺出了個程咬金,不拉下臉才怪呢!
“這位小姐,你有什麼忌口的嗎?馬上就要準備晚餐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不吃胡蘿卜,會過敏,過敏可嚴重了,會窒息而死的,最輕的也會頭水腫,是要進醫院的。”禾故意將癥狀說的嚴重了點兒。
十一年不見,志遠又老了許多,沒有之前的風流倜儻了,兩遍已經有長了不的白頭發,眼角的皺紋也很深了,想來這些年里沒為家里和公司勞。
“爸、媽,小禾來了。”
寧風致的話打破了難得的平靜,志遠抬頭向禾,眼睛里流出欣,看著自己的兒長的如此優秀,他的心里泛起一的暖意。
“來了,快坐吧,馬上就要吃飯了。”
禾是非常有禮貌的,朝志遠和后媽笑笑,“叔叔、阿姨好,我這初次上門,也沒有給你們帶什麼東西,是我失禮了,以后會補上的,謝謝你們的款待哦。”
“叔叔”兩個字就像鼓槌一樣,不停的敲擊著志遠的心,他的角不停的往下,心中酸無比,只得了這麼一個兒,現在兒卻要他叔叔,可怕的是,他還一句話都不能說,萬一沖了,就像十一年前一樣,再也見不到兒了。
后媽一直盯著志遠的臉,心中泛起漣漪,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志遠的想法,端了一盤水果放在禾的手邊,“禾啊,吃點水果先墊墊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謝謝阿姨,我會好好吃的。還有啊,阿姨,我必須更正您一點,我沈禾,不要再錯了。”
舅舅和舅媽結婚以后,舅媽心疼禾的遭遇,辦了收養手續,現在法律上的監護人是舅舅和舅媽,禾他們爸爸媽媽,雖然沒有改名功,禾對外統一說自己沈禾,也就是除了戶口本上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沈禾。
噔——
志遠的心臟被重重的捶了一下。
“你改姓了?”
看著志遠眼睛里的震驚,禾得意極了,裝作無意地說道:“沒有,爸爸媽媽說了,得需要經過叔叔你的同意才能改,所以除了戶口本上沒有變,其他的地方我都沈禾。”
禾一口一個“叔叔”的十分順,每一句,志遠都心痛一分,左手始終在口袋里,那里面裝著速效救心丸,隨時會派上用場。
“開飯了——”
保姆喊了一句,大家紛紛朝著餐廳走去,禾很自覺的坐在末席。
“小禾,你坐在左邊,離爸爸最近的地方。”志遠依稀記得小禾最討厭坐在末席,說過,坐在那里像客人。
禾并沒有聽他的,徑直朝著末席走去,屁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叔叔,謝謝你的好意,客人就是客人,怎麼能坐主人的位置呢?我是客人,要坐在末席的,我要是坐在主位了,回家以后,爸爸媽媽會說我無禮的。”
之前拼命都要爭來的東西,現在隨手拋棄了,想來是真的不在乎了,不在乎家里多了后媽和哥哥,不在乎是不是坐在主位,不在乎爸爸是不是疼自己,有新的爸爸媽媽了,非常疼的爸爸媽媽,不再需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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