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門晃悠了一下,關上了。
寧三月看著馬車門,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他還生氣摔馬車門?
寧三月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又哪里惹到他了!
他們本來就是,說是親,可婚禮流程什麼都沒,怎麼能算是真正的幽王妃?一開始來的時候,也就是想著拿著幽王妃這個份行個便利。
他剛說的什麼話,想離開他,除非他死!
哪有人這麼咒自己的?
寧三月沉著臉,上前推開馬車門,下了馬車。
綠葉正站在幽王府門口,見到寧三月過來,連忙來行禮,隨一起回聽月軒。
*
翌日,寧三月一早便去了冥獄司,繼續查看未完的卷宗。
不過一日沒來,等來的時候,卻覺冥獄司上下對更恭敬了。
東君小聲提醒:“許司正被換了,冥獄司現在沒人剛不把王妃您放在眼里。”
寧三月微微點頭。
原來是冥淵殺儆猴,讓其他人都有些害怕了。
“你今日不用跟在王爺后?”寧三月問起東君,平日里,東君可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冥淵的。
東君撓了撓頭,道:“王爺讓屬下來的。”
寧三月也沒再多問,坐下來,繼續翻閱之前未看完的卷宗。
綠葉站在寧三月邊,幫寧三月整理出那些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卷宗。
東君看旁邊有挑出來一堆卷宗,不由得納悶地問道:“這些卷宗……不正常嗎?”
“這些貪腐案確實有點疑問。”寧三月應了一聲。
東君便道:“那王妃您稍等,屬下去把商司正過來。”
“商司正?”寧三月蹙眉。
“對,戶司新司正。也不能是新司正,許司正之前就是從商司正手里接過司正之位的,戶司這一塊的事……商司正要更一點。”東君解釋道。
“嗯,那你去請過來吧!”寧三月點頭。
東君馬上去請商司正,沒一會兒,商司正就到了。
商司正和許司正年紀差不多大,但看起來要比許司正儒雅,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書生氣息。
“王妃有何疑問,都可以問屬下。”商司正看起來非常好說話。
寧三月挑出來旁邊幾份卷宗,遞給商司正,道:“商司正你先看看這些。”
商司正應聲,接了過來。
這些卷宗都是沒有經過商司正手的,但是,商司正也是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證據鏈不夠完整。”商司正蹙眉道,“這些案子都是刑部和戶部主辦,到我們這邊存底。”
“放到我們這里,這樣的話,年底上面清查六部案卷的時候,也就不可能覺察出問題來了,是吧?”寧三月道。
商司正點頭:“若是在屬下手上,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商司正剛正不阿,不可能接收這種問題重重的案卷。
“所以,他們是先把你弄下去,然后再把卷宗送過來。”寧三月當然看得出這其中門道。
“既然現在出現問題,那屬下將這些卷宗送回刑部和戶部,讓他們重新審理。”商司正提議。
寧三月搖了搖頭。
商司正不解。
“六部清查一般是不會重復清查,前兩年的已經逐年清查過,你將卷宗過去,他們就敢銷毀,到時候,死無對證,你更拿他們沒辦法了。”寧三月道。
“這……”商司正聽寧三月這麼一說,立刻反應過來,“可……這樣的話要如何解決此事?”
寧三月合上最后一本卷宗,道:“直接審理。”
“直接審理?”商司正驚了一下,“這……這越矩了,冥獄司如果直接審理此案,那不是公然和六部過不去嗎?”
商司正覺得這樣還是草率了。
“將這些案子分開整理好,梳理缺的證據部分,之后,直接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出面審理,冥獄司從旁協助。”寧三月直接安排下去,“有幾樁案子與太子有關,單獨列出來,我想……太子應該會更興趣的。”
“是。”商司正立刻應聲,這一切給他,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寧三月也沒急著離開冥獄司,去各司走了一圈之后,才回到廳喝茶。
茶才剛端上手,卻聽下人稟報:“啟稟王妃,有位姓柳的姑娘來了冥獄司,說要見王妃。”
“柳?”寧三月放下手里的綠茶,拿著杯蓋別了別茶水上面的浮沫,道:“請進來吧。”
不用說,這個姓柳的……自然是柳韶音了。
柳韶音被帶到了廳,有些惶恐地看著面前的寧三月。
“臣給王妃請安。”柳韶音聲音都跟著和了下來。
寧三月點點頭,道:“柳姑娘不必多禮,過來坐。來人,看茶。”
“多謝王妃。”柳韶音寵若驚地在旁邊落了座。
看了寧三月幾眼,總覺得今天的寧三月平和得讓人覺得有點害怕。
“柳姑娘來找本王妃,是有什麼事嗎?”寧三月問道。
“是。”柳韶音連連點頭,“打擾到王妃還請王妃不要見怪。臣今日是了外祖母的委托,特地替外祖母來給王妃送請帖的。”
外祖母?
寧三月想,柳韶音這一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老太太為外祖母也真是的得出口。
“哦?”寧三月顯得很意外,“不知柳姑娘的外祖母是……”
柳韶音聽見寧三月問,連忙笑盈盈地說道:“回王妃,臣的外祖母正是寧國公之母寧老太君。后日是老太君的生辰,老太君想要邀請王妃前來參加壽宴。”
“本王妃與寧家素無,這壽宴……怎麼會邀請本王妃?”寧三月不解地詢問。
柳韶音忙解釋道:“是這樣,王妃是三月妹妹的表妹,那寧家與王妃自然也是親近。老太君一直很喜歡三月……喜歡寧二小姐,可如今卻見不著寧二小姐,聽聞王妃與寧二小姐相貌極為相像,老太君總覺得這是莫大的緣分,因此,也特地囑咐臣,務必要請王妃參加壽宴。”
柳韶音無比鄭重地將寧家的邀請函遞向寧三月。
綠葉走過來,接過那邀請函,轉而遞給寧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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