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也很久沒有想起過桑喬了。
如今,回想起來,好像記得的永遠都是桑喬意氣風發的模樣。
“如今回想……你娘從前的選擇,也不知道是對是錯。”秦夫人嘆息一聲,“跟你爹在一起之后,和我們的關系也慢慢疏遠了一些。太忙了,永遠都在軍營,要不就是替夫出征,真的是傻到了極點。”
秦夫人說著,不由得搖了搖頭。
自嘲地笑了笑。
“啊,最終還是將生命留在了戰場,還背負了那樣的污名。”秦夫人很是難過。
寧三月聽著秦夫人的話,心里也覺得有些難過。
突然就變得話題沉重,有點過分了。
“娘,你別想了,那污名不是已經被三月給糾正過來了啊?”秦慕忙道。
秦夫人不由得笑了笑,道:“是啊,三月還是個有本事的,都靠,不是的話,恐怕也沒辦法替將軍府洗刷冤屈。這樣的話,你娘在天之靈也能放下心來。”
寧三月聽著秦夫人的話,便是笑了笑。
現在其實都快記不清楚娘親長什麼樣了。
如秦夫人所言,娘太忙了,從前想要見爹娘都很難。只是知道,最后一次……娘親也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如果再回想起來,寧三月更多的是覺得心酸。
很多事,已經沒有辦法討論下去了。
可秦夫人仍然還在跟寧三月說道:“三月,你娘……從前說過,要接你回來,可是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接你回來了。”
寧三月聽秦夫人這話,都不知道秦夫人到底想表達什麼。
說這麼快就接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寧三月笑了笑,道:“我學得差不多了,師父就讓我回來了。畢竟,最終還是要回到爹娘邊的。”
“確實是這樣的。”秦夫人特別地說道,“可惜啊,我家里是個兒,慕是個孩子,不然的話,當初怎麼搞都會和你娘給你們訂個娃娃親的。三月啊,你要是平常見什麼難解決的問題,一定要來找我。”
“多謝夫人。”寧三月忙道。
秦夫人擺了擺手,道:“你啊,也不要我秦夫人。”
寧三月有些意外地看著秦夫人。
秦夫人溫地說道:“你不要我夫人,你可以我一聲‘宋姨’。”
宋是秦夫人的本家姓。
“……這。”寧三月有些猶豫,這樣喊會不會有些不禮貌。
秦夫人一臉慈地說道:“我和你娘本來關系就好,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都想收你為干兒。畢竟,你娘不在了,我也想替你娘對你看顧一些。”
“夫人……宋姨您也太客氣了。”寧三月輕聲說道,“其實真的不用,我好的。還有,今天的事您也不用一直謝我,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我是大夫,醫者的本分就是救死扶傷。”
秦慕忙道:“對啊,娘親。三月就是看你臉不好,所以想給你診脈,其實就是想幫幫你。”
寧三月微笑著點頭,道:“確實如此,作為醫者,我不能錯過你可能正在發生的病。”
事實證明,對了。
本來就是看秦夫人的臉不好。
可對秦夫人而言,這可是多虧了寧三月,不然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寧三月也沒說多余的話,和秦慕一同出去了。
秦慕大概是看不下去了,秦夫人一直謝寧三月,搞得寧三月都沒話說了。
秦慕拉著寧三月出門,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娘確實有點啰嗦。”
寧三月回頭看了一眼,笑了笑,道:“沒事,你娘……好的。”
確實是好的,太羨慕了。
都沒有娘親了。
秦慕看出寧三月的想法,忙道:“你也別難過,你以后就把我娘當你娘就好,我娘也會疼你的。”
寧三月不由得笑了笑。
哪里能有這個福氣?
秦慕蹙眉,又對寧三月說道:“我娘……這麼啰嗦,會不會也是生病了?”
“怎麼說?”寧三月意外不已。
秦慕說道:“你剛剛沒發現嗎?我娘好像什麼事都要說好幾遍……我說了,他還是要說。”
秦慕覺得,秦夫人這不僅僅是中毒的事,肯定還有別的病。
剛剛在屋里,有些話不好說的,現在出來了,就想仔細問問寧三月。
秦慕說了這個,還斷斷續續說了一些之前的奇怪現象。
“你是不知道,我娘有時候還會自己一個人自說自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還有一次,前面跟我說什麼,轉頭就忘了,有時候脾氣還會變得很差。”
“我娘還總是覺得有人害,我真的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秦慕說出很多疑,越說,這些疑也就越多。
寧三月聽著秦慕說的這些事,微微蹙眉,道:“你娘這個狀況,有點像是癡呆癥。”
“這個……嚴重嗎?”秦慕張地問道。
寧三月微微蹙眉,道:“說不重,也有些重。這個是緒病,治是沒有什麼用的。也有可能是因為中毒,那些毒有一些已經影響到的頭,所以,才會讓有那些控制不住的舉。你也別急,我們去取藥,你先按方子每天給你娘吃藥,吃個七天,然后你再看看有沒有好轉。”
“好,多謝。”秦慕立刻道謝,心里便是想著,又寧三月可真是好極了。
兩個人說著,便是一道出了府,青枝跟著們倆,保護們的安危。
秦慕又問起寧三月什麼時候搬新居:“聽說圣上給你準備了新府邸,你打算什麼時候搬新居?”
寧三月也沒瞞著秦慕,只道:“二十八宅,快了。”
秦慕點點頭道:“那也快了。圣上對你還好的,聽說圣上還準備扶持你上朝,讓你做將軍呢!”
寧三月扯了扯角。
看看,別人都覺得非常可是無比風,可實際上……其實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寧三月看著秦慕,笑著說道:“等我搬新居的時候,一定會請你們過來暖房。”
秦慕眼前一亮:“那你一定要記著,不能忘了我。”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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