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秋繼續說道:“皇上以母后薨逝不久為由,今年不納妃,說起來這都是由頭,我看他主要是顧念你懷著孩子,怕這個時候讓新妃宮,你難免會傷心。”
顧婉盈慵懶的靠在了椅上,暗道真是個不平等的世界,人懷孕那麼辛苦,男人沒有在這個時候找別的人就被標榜好男人了。
而且這些話還出自比起其婦人還要開明些的七姨母,即便是知道七姨母是在極力的維護帝后關系。
姨母一定是覺得皇后無論怎樣也剛不過皇上,只能勸著在強權面前屈從。
古代的人不容易,做皇帝的人就更不容易,要能屈也能,剛才對鈺昭那態度,夠讓他心里別扭幾天了。
果不其然,鈺昭見皇后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心里確實有些不舒服。
讓他心里更不舒服的是自己的反應,既然要做一個冷心冷的帝王,為何要在意什麼態度。
因為這些緒,再加上國事繁忙,又是一連幾天沒有去過儀宮。
總算到了十五,應該陪皇后的日子,因為理一些急的政事一直忙到很晚,等來到儀宮的時候,發現顧婉盈正躺在床上沉靜的睡著。
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錦被,側躺著看不出肚子,的模樣還是和沒懷孕前一樣,即便是睡著的時候,也著嫵的妖嬈。
也是剛強的,即使是懷著孕,也從不依賴他,到了該來的時候不來,照樣能睡的安穩。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對很冷淡,可是也總是淡淡的,從未刻意的與自己親近過。
應該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更不會真正的依賴自己。
晚了,就不會再等了。
想到這里,緩緩站起來,走出了的寢殿。
次日,鈺昭命人為皇后送去一些膳食,并未去宮里。
一直到了初一,那天晚上下起了傾盆大雨,到了很晚雨才停下,鈺昭讓人去看皇后睡下沒有,來人說娘娘睡著了。
鈺昭邊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沉思良久,最后并未去儀宮。
又過了幾日,鈺昭下了早朝之后,坐在輦上從花園經過,遠遠看到顧婉盈緩緩的走著。
輦一步步朝走近,鈺昭坐在高,將看的越來越清晰,目驟然停留在的肚子上。
這些天沒見,大腹便便起來,看上去十分笨重的樣子。
鈺昭命人停下輦,大步朝走過去,與此同時,顧婉盈對他作出行禮的姿態來。
“免禮!”鈺昭急切的說。
到了跟前,很自然的握住了的手,一臉關切的看著:“子已經這麼笨了,為何沒有乘坐輦。”
“已經懷孕八個多月了,太醫建議多走,這樣有利于生產。”
鈺昭蹙眉著,臉上有了一層復雜神。
剛懷孕的時候可是天天陪著,如今離產期越來越近了,卻好多天都不見的面。
懷的可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確對太過了。
旁邊有一副玉石桌凳,鈺昭扶著,輕聲說:“去那邊歇一歇。”
顧婉盈對著他溫的笑了笑,順從的和他一起朝玉石凳走去。
鈺昭看著溫順的模樣,心里涌起異樣的緒,是自己先對冷淡,雖說沒有特意的來討好,卻是一直保持著恭敬和禮數。
對著溫以待,同樣也是溫的回應。
鈺昭的聲音極其的溫,宛如一陣微風般拂過:“你邊的人不是說你最近胃口不錯,怎麼那麼消瘦?”
孩子大了,確實吃的不,可是顧婉盈為了避免形發胖,對膳食格外的注意。
顧婉盈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鈺昭到沉靜中略帶著些幽怨的目,他的眼眸不由得一。
懷著孕,還冷落,雖表面上裝作不在意,心里還是不舒服的。
“朕剛登基,整日勞國事,所以這些天沒有好好照顧你,確實是朕的不對。”
顧婉盈冷嗤,不是清冷尊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帝王嗎,怎麼承認自己不對了。
什麼都沒說,微微垂著頭,似乎認可了自己的清瘦和他有關系。
氣氛冷凝了片刻,顧婉盈說了一句:“臣妾久坐會到不舒服!”
這麼一說,鈺昭連忙起小心的扶起來,又想扶著走走。
顧婉盈掙開他的手:“臣妾被人扶著走會不舒服。”
說著,就往前艱難的挪兩步。
鈺昭見似乎很疼的樣子,關切的問道:“聽太醫說孕婦容易筋,是不是筋了?”
“不是筋,最近總是這樣,躺著或者坐著之后再起來,剛開始走路會痛上一會兒。”
鈺昭聽聞眉心蹙在一起,心中異樣澤翻涌。
將輕輕的打橫抱起,“朕抱著你回去!”
因為懷著孩子,他抱的很小心,顧婉盈手臂環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了他的懷里,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裝清冷不近人是嗎,看本宮不拿死你。
鈺昭因為母后的死,可真是痛到了骨子里,悔到了骨子里,他對所有的人都存著戒備,包括自己。
如今已不是在他面前獻討好就能讓他轉變那麼簡單,鬧不好還會適得其反。
反正懷著孩子,就裝起了矜持,表面上對他恭敬有禮,任誰也挑不出錯,一邊冷著他,一邊堅強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久而久之,他不僅會心里不舒服,抑的緒和更加無法釋放。
越抑就會越在乎。
僅僅讓他在乎還不夠,只有讓他覺得痛了,才能以毒攻毒。
中間,顧婉盈問過他兩次累不累,可以坐輦回去。
又不重,怎麼會累呢,只是抱著,一邊怕會到不舒服,一邊又怕到孩子,抱著的時候需要格外的在意,不一會兒額上便起了一層細的汗。
鈺昭一路將抱回儀宮,從此之后,就天天宿在了那。
懷孕實在是太辛苦了,這個時候除了需要照顧,更需要心靈上的安。
即便不能對人產生什麼,可是也不至于將事做的那麼絕,畢竟是自己的人,腹中懷著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