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宮之后,不要說為外臣再見皇后一面難,就算妹妹見皇后也沒那麼容易。
就算是現在,皇上一定在派人切監視著皇后和什麼人接,實在不該讓妹妹去和皇后親近,惹皇上生疑。
中途休息的時候,顧婉盈從馬車上下來,幾位跟隨著的命婦站在一旁伺候著。
皇后下來馬車的時候,正是唐欣悅手扶住了,在這個過程中,唐欣悅塞給皇后一個紙條。
顧婉盈一直小心的握在手里,直到再次上馬車之后,才打開看。
又是唐楓寫的,“前朝皇帝和太后在寢殿后面修了暗殿,當時國運飄搖,他們生怕太祖皇帝哪天打進皇宮,所以才修了能夠躲藏的暗殿,世上沒有幾人知道。”
皇上和太后寢殿,不就是鈺昭所住的華旭宮,和現在空置著的雍華宮嗎。
唐楓的意思是,萬一自己在宮里有什麼急的況躲起來。
唐楓也算是一個奇人,在宮里這幾年,為皇后都沒聽人說過宮有暗殿,絕對是個絕。
鈺昭自己的寢殿就有,他應該是知道的吧!
皇上的寢宮自然要避著,等找到機會,晚上去一趟閑置的雍華宮,一下底細,方便以后圖謀大事。
回到宮門口,文武百已跪地相迎。
顧婉盈的馬車本在鈺昭后面,鈺昭先從馬車上下來,微頓腳步,等著顧婉盈跟上來,并肩走過去接朝臣們的跪拜。
之后,鈺昭坐上了輦。
顧婉盈自然是乘坐輦,回到了儀宮。
沈曼秋早已經在正殿等著了。
懷孕生子那段時間,沈曼秋一直住在宮里陪著顧婉盈,后來熠兒慢慢長大,又見帝后十分和睦,沈曼秋就不大進宮了。
最近這半年,沈曼秋又常常進宮。
顧婉盈總覺得沈曼秋最近格外關心自己和鈺昭之間的關系,每次來都會若有意似無意的詢問。
這次見鈺昭并未陪著顧婉盈一起回儀宮,臉上的笑容立即凝住,聲音也變得有些張。
“為何皇上沒有陪著娘娘一起來?”
和鈺昭之間的那些爛事,顧婉盈自然不想說給姨母聽。
顧婉盈坐下來,淡淡的說著:“皇上出宮幾日,朝中有很多政務要理,皇上去書房和大臣商議國事去了。”
沈曼秋蹙著眉低噥一句:“按照皇上之前對你的寵,再有急的政事,他也會先把你送回寢宮。”
顧婉盈淺淺一笑:“這是姨母猜的,這麼多年,本宮總是在宮里哪里出過宮,再說皇上是一國之君,自然應該將更多的心思用在國事上。”
沈曼秋見顧婉盈說話有幾分敷衍,面更加凝重起來,見邊沒有侍候的宮人,便語重心長的說著:“盈盈,要說起來,他對你也是發自真心的寵,就是他從小格專橫,再加上皇帝的份,所以他做事有時候……”
沈曼秋正碎碎念著,瀾熠來求見母后。
幾日沒見母后,瀾熠匆匆行了一禮,飛快跑進了母后的懷里。
顧婉盈看到他眉角眼梢皆是融融笑意,問道:“熠兒,有沒有想念母后?”
瀾熠點點頭,“想念母后,同樣也想念父皇。”
熠兒這麼一說,沈曼秋就帶著熠兒去見鈺昭。
鈺昭哪里像皇后所說的在書房召見大臣。
他將所有奴才都趕了出來,本已代誰也不見,因為熠兒才讓他們進來。
沈曼秋一眼就看出鈺昭不對勁,他雙目微微泛紅,雖然看上去和以前一樣龍章姿,可那眼神中藏著一抹道不盡的頹廢。
瀾熠恭恭敬敬的對著父皇行禮之后,鈺昭招了招手,瀾熠就跑過去坐在鈺昭上。
父子親熱了一會兒,就讓瀾熠出去了。
沈曼秋思忖著,問道:“皇后娘娘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鈺昭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心大的很,哪里會真的不高興。”
這麼一試探,果然他們之間出了問題,沈曼秋心里一,“皇上,娘娘就是有時候脾氣剛了些,其實是一個有有義的人。”
有有義?鈺昭悵然一笑,確實是有有義,只是對別人有有義。
對那個男人有多好,就對自己有多狠。
沈曼秋在鈺昭的幽深瞳眸中,窺探到綿綿不盡的傷痛。
姐姐用死來做局,就是希阿昭不用對子,躲過那場紅劫。
可是盈盈那麼好,他哪能控制的住對盈盈的,當他對盈盈冷漠的時候,就連自己都忍不住勸他好好對盈盈。
他還是了,又在這個節點上兩人鬧僵。
如果這樣鬧下去,豈不是姐姐擔心的事還是要發生。
總要想個辦法避免才行。
皇上這幾年來夜夜宿在儀宮,秋獵回來一連幾日沒有去過儀宮,就有人暗自猜度帝后失和,于是就有朝臣上奏皇上選秀。
鈺昭在朝堂上并未答應選秀,也沒有決斷的說不選。
眾所周知,皇上這些年來不僅專寵皇后,甚至虛設后宮,曾有朝臣奏請皇上選秀,為皇家延綿子嗣,鈺昭便疾言厲的訓斥,前朝不要管后宮之事。
臣子們皆知皇上專斷,之后便無人敢再提選秀之事。
這次看皇上的態度,很多人就已然明白,皇后娘娘在秋獵的時候犯了皇上,失了寵,便借機一再求著皇上選秀。
這件事很快被顧婉盈知曉。
覺得鈺昭明明知道自己整日困在后宮,陪在他邊,不可能與人有什麼實質的牽扯,他還不依不饒的。
難不就該將對自己好的人拉出來讓他殺掉,才算對他的忠誠。
他可以明正大的選秀,也和旁人念過舊,憑什麼就讓自己毫無保留的忠貞于他。
既然他介意本宮對別的男人好,本宮偏偏就好上了。
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份上的不平等,那麼就將這份不平等轉換過來。
這幾年的專寵以及礙于孩子小鈺昭的強大,將原本的野心強了下來。
就因為最近這些事,凌駕于他之上的念頭如熊熊烈火在心中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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