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書房，裴將軍看著老沈，臉上出幾分責怪，“這種事你當初聽到風言風語了，直接同陛下說就說，非得暗的在心里記仇。”

沈先生道：“我憑啥不記仇啊。憑啥他罵我沈狗我忍著啊！”

裴將軍嘆了口氣，“陛下那時候還是個孩子……”

沈先生切了一聲，“孩子更要嚴格教育，才能才。”

裴將軍：“先皇當年那麼信任你。”

“我也沒食言啊。”沈先生認真道：“我答應先皇，讓陛下才，順利登基。

你就說陛下沒才，登沒登基吧。老裴，人啊，要抓大放小，大方面完了，那些細枝末節，糾結起來也沒意思的。”

裴將軍嘆了口氣，他想起陛下當年小小的一團，聽到沈先生要來，就扯著他的袖子嗚嗚哭的場景，心里覺得老沈小心眼極了。

“小孩子嘛，言無忌，還好沒給陛下造心理影～”裴將軍嘀咕道。

“我有分寸。一堆醫盯著陛下呢，快嚇病了，我就給自己放兩天假，讓你慣著陛下，養好了之后，我再過來。”

沈先生說道，“而且，我很有分寸的，逢年過節還有陛下生辰，從不出現，給他添堵。所以陛下從小到大，沒錯過任何一個生日，一個節日。”

裴將軍補充，“這就是年后和節后加倍讓陛下把功課補回來的理由？”

沈先生理直氣壯的點頭。

裴將軍嘆了口氣，“事都過去了，不提了，提了生氣。”

裴將軍就這麼和沈先生離開了宮中。

十七在太后的安下，逐漸止住了哭聲。

太后又賞給十七很多東西，還說道：“若是貞兒節兒想學東西，哀家給你安排其它的先生。”

十七抿了抿，沒有說話，靜悄悄的表達著小小的不滿。

十七喃喃道：“陛下不是說……沈先生很嚴格的嗎？為什麼沈先生對秦墨秦硯還是很好？”

太后搖了搖頭，“哀家也不知道，興許年紀大了，轉子了？”

十七聞言，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喃喃道：“怎麼什麼好事，都落在他們上了呢？”

太后握著十七的手，笑著道：“傻孩子，你是王妃呀，你的兒，比那兩個庶子地位尊貴多了。你同他們比什麼？”

十七低著腦袋，哭的一一的，所有人都說裴姑娘尊貴，都告訴，的兩個兒尊貴，可是為什麼……就是沒覺出來呢？

“那……不要沈先生教他們了好不好？好不好呀？”十七哭著說道。

長樂長公主說道：“表妹，這事得沈先生同意才行，或者讓舅舅勸一勸沈先生快點走人才行……”

長樂長公主喃喃道：“我從小就聽著皇兄說沈先生如何如何的不好，沒想老了之后倒是了慈師了。”

在長樂長公主的設想中，沈先生是嚴格的帝師，讓他教那兩個庶子，就算教學過程中吃了些苦頭，他們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只能忍著。

長樂長公主沒想到的是，沈先生居然變了。

十七低了低腦袋，不明白，怎麼偏偏就這麼倒霉呢？

沈先生地位特殊，就連陛下也不能把人攆走，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府上的庶子在名師的指導下，一天比一天好……

十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宮，魂不守舍帶著滿滿一馬車的禮回到了府上。

到了晚上，才從下人口中得到了不知轉了幾手的消息。

原來，沈先生從始至終都不是嚴師。

原來，這麼多日子以來的左右搖擺，都是庸人自擾。

原來，小丑竟然是自己？

想想也是，先皇怎麼會安排一個如此嚴苛的先生給年的陛下做帝師呢？

從前的那些日子，都在胡思想些什麼啊？

王爺回來后，練的把小十七抱在懷里，笑呵呵的問道：“我們的小十七在想什麼呀？可是在想夫君？”

十七一把推開王爺，質問道：“你早就知道沈先生是個好老師，早就知道我糾結的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對不對？”

王爺點頭，“對啊，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你不信啊！”

十七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那你就在一旁看著啊，看著我因為讓不讓兩個孩子去和沈先生學習而糾結，看著我日思夜想的想著一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王爺親了一口十七的小。

十七瞪著王爺。

王爺又親了十七兩口，理直氣壯：“不講理的小就是要被夫君親的。”

十七聞言，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你滾，我不想見到你。”

說話間，十七把王爺往外推，王爺一把掀開十七的，要了十七一次。

“小十七，你講講道理，沈先生來之前，我是不是就告訴過你，沈先生和師父私很好，會對你的兩個孩子好，我說沒說過？”王爺問道。

十七皺著眉頭：“可是……”

見十七頂，王爺翻，又要了十七一次。

然后王爺給十七了眼淚，“我就問你，我說沒說過？”

十七不不愿，“說過。”

王爺問：“我有沒有騙你？”

十七抿了抿，轉過腦袋，不看著王爺。

王爺手，在王爺又要要了十七時，小十七警惕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沒有……沒有行了吧。”

“是不是因為你小心眼子，吃鍋盆，見不得別人好，才把沈先生惹的不想教你們的？”王爺又問。

十七小臉一紅，不想回答可是又不想再被王爺要，于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十七看到一只大手抓住了裹著子的角，帶著哭腔，“是我……小心眼子……是我吃鍋盆……是我見不得別人好，才讓沈先生討厭我的，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王爺給十七了眼淚，“早這麼有自知之明不早就好了，睡覺吧，如果實在想給兩個兒請老師，回頭我給你安排一個。

沒必要非讓沈先生教，你那兩個兒字都沒認全，沈先生教的東西，們也聽不懂。”

十七聽到王爺貶低兩個兒的話，皺了皺眉頭，臉上出明顯的不贊同。

王爺了十七的小臉蛋，問道：“咱們小十七，還有什麼話要說呀？”

十七不想被王爺繼續要了一次又一次，掀開被子，把腦袋埋在被子里，不吱聲了。

看著十七可的小模樣，王爺下腹一熱，他隔著被子，分辨著了小十七那里。

這里是腦袋，這里是胳膊，這里是小肚子……

如果不是小十七子不好，他真的好想和小十七后半輩子都這樣過下去。

“若是能分壽命就好了，這樣我把我的壽命分你一半，然后咱倆一起快快樂樂過幾年日子，然后手拉手的共赴黃泉，埋在同一個坑里，做一對快快樂樂的鬼夫妻……”王爺喃喃道。

被子里的十七心里嘀咕道：“誰要和你一塊死？誰要和你手拉手共赴黃泉？誰要和你埋在同一個坑里？”

可是……

王爺和王妃好像確實要埋同一個坑里。

十七想到這里，心里更加排斥起來。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不要和這些人再見面了，一個都不要。

他們都不是真心疼的。

真心疼的人，一個都沒有……

除了貞兒節兒……

可是貞兒節兒跟著也過的不好。如果換一個有本事的娘親，或許貞兒節兒會比現在幸福吧？

十七心不在焉的想著。

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