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是姜知漾故意說出來的，在周遲煜面前說的很多話，都要做過心理準備的。

就像這句話，也一樣。

但沒想到他的回答是:“不一樣啊。”

“哪里不一樣？”問。

“你看起來比聽話唄，事。”

姜知漾不說話了。

真的乖嗎？

……

這兩周的周測，姜知漾的分數有提高不，和周遲煜的分數差值已經非常小了。

班主任把排名按學號念了一遍，同學們各自心里有數。

岑舒然喜歡看姜知漾的卷子，考試那天還問了兩道題，盡管是這樣，的績依舊不理想。

課代表把卷子發下來的時候，瞥見姜知漾試卷上的紅筆數字，默默把自己卷子上的兩位數遮擋起來。

岑舒然知道姜知漾和周遲煜的績很好，但并沒有概念，直到今天上課，聽到他們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的績。

的攀比心總是復雜的。

……

放學后，姜知漾收拾整理好書包回家。

今天睡得很早，因為明天一早就要去參加競賽。

很不巧的是，明天正好也是校籃球賽分冠亞的決賽。

真的很不巧，沖突了。

姜知漾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睡得太早反而是睡不著的。

突然“叮——”一聲。

手機振，順手拿起看，看見是周遲煜給發的信息，更不困了。

周遲煜:【祝你明天的腦子和我一樣聰明。】

姜知漾抿著笑，手機的照在臉上，出清晰的笑容。

啪嗒打字回復:【我 才 不 需 要！】

還傲。

周遲煜看著手機屏幕嗤笑出聲。

他沒回復了，正想放下手機繼續著滴水的頭發。

又收到一條消息。

yy:【你明天比賽要小心一點，對方好像有個很莽撞的男生。】

黑皮，很胖。

周遲煜是肩寬腰窄，那人是肩厚腰。

姜知漾見過那人運會扔鉛球，力氣很大，扔一次就破紀錄了。

孩不是祝他拿第一，而是希他不要傷。

周遲煜:【這麼關心我？】

那邊久久沒能打一句完整的話，一直顯示“正在輸中”。

周遲煜也不逗了。

【行了，睡吧。】

這次姜知漾回的很快了。

yy:【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這條信息發完，退出微信，點開了日歷。

“11.05”那個格子里標上了記號，下面記錄著:生日。

……

深秋是盛夏燃盡的余灰，是熱烈的收場，輕風一吹，綠葉便被染了黃的。

籃球場外的觀眾很多，場上賽事激烈，看得懂籃球的同學奔著勝負來的，看不懂籃球的同學奔著校草那張臉來的。

們百看不厭，反而越看越。

周遲煜這人太能吸了，他骨子里的氣質就不是普通人能裝出來的，每一個作都他媽帶。

連續打了兩場，熱了。

他掉黑的衛，里面只穿了一件黑T。

掉的那個瞬間，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里閃過姜知漾那張純粹無害的臉。

要是在，肯定又會閑不住地管他，然后很啰嗦地講:“周遲煜，你這樣會冒的。”

還沒人事事都敢這樣管著他的。

不讓空腹喝式，不讓喝冰水，不讓喝太多酒。

他角彎了下，也不知道那個傻姑娘怎麼樣了。

……

一個小時后，正好中午十二點。

比賽結束。

這一場比賽非常激烈，每一個隊員都拼了命地打，最終還是七班贏了。

場外瘋狂跳躍，尖聲震耳聾。

“周遲煜！我要做你狗！”一個男生撕破嚨喊的。

結束后，岑舒然走到周遲煜的面前，把水遞給他，還要搶過他手腕上搭著的衛:“我幫你拿著吧。”

“不用。”周遲煜說。

他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看了眼消息。

岑舒然不依不饒，非要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和他很很親的樣子。

“那我們去吃飯吧，你……”

生話音未落，年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撥了個電話號放耳邊。

幾秒后，對面接起。

溫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怎麼了嗎？你結束比賽了？”

“嗯。”他還裝高冷。

姜知漾聽出他的緒，問:“是不是很累啊？”

“你說呢？累得要死。”

生抿，弧度慢慢揚起:“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就沒了？

周遲煜不爽:“姜知漾，你不問問我誰贏？”

孩很順從他:“我猜是我們贏了。”

我們班贏了。

“對不對？”

電話那頭，周遲煜那副表就又拽又欠，還有點壞，甚至拉長了聲音:“是啊，是不是超 厲害的？”

姜知漾聽這句話的音調都能想象出他肆意張揚的樣子。

說很厲害，周遲煜特別厲害。

“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呢？”

周遲煜挑眉，又開始逗:“怎麼？想我啊？”

譚興和史帥還跟在周遲煜后面，聽到這句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副吃瓜在前線的樣子在后邊小聲嘀嘀咕咕。

“煜哥又談了？？”

“不知道啊。”

“我去，我頭一次見他這麼和人調的，以前都冷漠死了。”

“不知道是哪個小乖乖哦～把我們煜哥吃這樣。”

“……”

姜知漾最聽不了這種沒臉沒皮的“調戲”和打趣了，抬起手了臉蛋。

周遲煜見又沉默了，就是個不經逗的。

兩人沒聊兩句就掛斷了。

……

周遲煜回學生宿舍沖了個澡換了服，然后一個人出了校門，和幾個哥們泡了吧。

今晚喝多，他也暈的。

打開手機一看，一整個屏幕都是消息，他嫌煩，沒看。

中途還有個電話打進來，他也沒接。

生日就這樣過了，在吵鬧的酒吧里過了。

十八年，真的整整十八年，他沒過過什麼生日。

所以這一天他都當平常一樣。

習慣了。

有時候沒意思的，他不想記得的事總有一群人去提醒他。

就像那些信息電話，虛偽又傻，他甚至連看都懶得看。

晚上十一點半，他才回到別墅。

家里燈還留了好幾盞給他。

年滿臉困倦地開門關門，人還沒轉，突然一聲輕輕的聲音從客廳靠餐廳那個方向傳來。

“周遲煜，你回來了嗎？”

周遲煜愣了下，他把黑的鴨舌帽摘下，隨手扔沙發上，然后走進去，看見姜知漾坐在餐廳的桌子前。

穿著藍的小兔睡，的頭發垂在腦后，恬靜又溫。

桌面上擺滿了試卷，都寫了兩張了呢。

眼神也有些迷離，半趴半坐的，看樣子很困，強撐著睡意的，還要睜著眼睛著他。

“怎麼還沒睡？”周遲煜問。

平常這個點早就睡了。

“在等你啊。”

“你也太晚了。”

孩的聲音里摻了幾分埋怨。

周遲煜笑，“等我干什麼？自己有腳困了不會去睡覺嗎？”

姜知漾看了一眼手機，都十一點四十了。

穿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趕從冰箱里拿出蛋糕拆開放桌上，點上蠟燭。

然后站在餐桌的另一頭，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對著他笑道:“因為在等你過生日啊。”

“生日快樂，周遲煜。”